在上辈子的小说中，金丹破碎，不死也残。

自己是不是快了？

正忧伤，随着金丹不再转圈，明含章所有不适忽然消失，刚刚那痛苦不堪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

她捂着肚子站起来，蹲到大兄弟的身旁。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明含章已经明白蓝月对魔界的影响，这位大兄弟刚刚陡然突袭，只怕是魔化后控制不住。

“喂，你还好吗？

“大兄弟？

“大冤种？

向善幽幽睁开眼，就察觉到自己体内魔气几无。

只是一掌，半步高阶魔种变成一只低阶魔种，并且还重伤垂危。

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起步前。

“你身上为什么有沈冀的护身法印？向善欲哭无泪地发问。

明含章眨眼：“因为他是我夫君。原来大魔王的名字叫沈冀，挺好听。

向善唾弃：“作为一只魔，岂能随便屈于人下，软蛋。

明含章作古正经：“我们是真爱。

向善脖子一梗：“哼，我就是自杀也不会死在你手里。

明含章：“咦，我说过要杀你了？

向善眼神变幻。

自己几次三番想要弄死她，软蛋居然不想报仇？一只魔，心胸如此宽阔，与仙界那些慈悲为怀的秃驴不遑多让！

向善抹去嘴角的鲜血，从地上爬起来：“既然不想报仇，那我走了。

可能因为境界掉得太彻底，他之前想要软蛋的房子，那执念居然消散了不少。

明含章：“别啊，这不还没有聊完吗？

向善哼了一声：“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望着一脸警惕的冤种兄弟，明含章啧了声，还是之前浑浑噩噩比较平易近人。

“你不是想要我之前住过的房子吗？我可以送给你，不过前提是你答应我几个条件。

向善高傲地抬起头颅：“本王不要了。

明含章：……？

只道女人心海底针，这魔种的心思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呢！

明含章左右环顾，见周围一只魔都没有，她小心凑到大兄弟耳旁小声问：“你没有发现一件事吗？

“什么？向善下意识反问。

明含章：“你现在的理智回来了。

向善怔住了。

是啊。

自己的理智回来了。

他抬眼望了眼殿外的天色，天边的月亮眼看就要升起，往常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差不多根据本能在外觅食。

“为什么？向善压抑住胸口的疼痛，到底问了下。

明含章神神秘秘道：“因为我。

向善不敢置信：“你？

明含章点点头：“对，因为我，我的能力就是让失去理智的魔种恢复正常。

向善觉得眼前的低阶魔种在说谎，但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又不得不相信。

所以，沈冀是知道这件事才要软蛋贴身伺候？

向善内心激动起来。

自一千多前，蓝月出现，魔界大乱，眼看就要为祸人间，沈冀出现，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杀掉三十几只大魔后，他设立了一百六十八殿，每殿殿主负责管辖的区域只要不出大乱子，他基本不会出手。

再后来，随着蓝月频繁升空，无论是大魔还是高阶魔种，他们在夜里都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陷入互相吞噬厮杀中。

但吸收的魔力越多，进阶越快，保持清醒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如果软蛋的能力真的如她所说，那魔界有救了。

思及此处，向善主动询问：“你想问什么？

明含章迫不及待问道：“我想问你们既然知道魔尊嗜杀，为什么还前仆后继送死。

软蛋脑子是坏掉了吗？

怎么能问出一个在魔界人人皆知的问题？

向善难以置信。

明含章急忙补了一句：“我出了一点事，很多事情忘记了。

向善也不知道信没信，不过还是解释道：“魔宫是整个魔界的中心点，在这里修炼，事半功倍，更何况，如果能打败沈冀，那么魔尊之位就唾手可得。

明含章：“我还是想不通，你们不怕死吗？为什么沈哥哥问你们话你们要硬刚？

沈哥哥是什么鬼？

向善呕了一声，“沈冀有一种术法，在他面前，任何人都只能说真心话。

明含章听到后，吓了一跳。

这术法太恐怖了吧。

除了自己，所有人在大魔王面前都不能说谎！

她更不理解了：“既然如此，那你们进入魔殿不是找死？

向善哼了哼：“富贵险中求，每次拜师的魔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沈冀不可能一个一个挨着问，就看谁幸运，如果能活到最后，就算杀不了沈冀成不了魔尊，也会得到殿主之位，到时候慢慢发展势力，魔尊之位亦指日可待。

明含章继续追问：“可是，你们在这里修炼，蓝月之夜又互相吞噬，到最后肯定会成为高阶魔种，你之前的状态你想必也记得，一个失去智商理智的魔，就算成为魔尊，得到殿主之位又有什么用？

这软蛋失忆得未免也太彻底了，这等常识居然也不知道。

向善很痛也很累，但看在明含章特殊的能力份上，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魔界诞生之初，魔神令也随着伴生。

“哦，还有一块魔玉，魔尊手里有这两件神级法器，就能压制住体内的魔气保持清醒。

“而被他选中的徒弟，只要外派成为殿主，沈冀会用那两样法器抑制属下的魔气。

“最后一个问题，沈哥哥为什么要收徒？

问了那么多，明含章总算拨开了迷雾的一层面纱。

但想不到一直对答如流的向善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晦涩开口，“这个问题，魔界有很多解释。

“但都只是臆测，沈冀为什么收徒，至今无人知晓。

向善顿了顿：“现在，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你的房子，办理转让手续吗？？

明含章点头：“可以，不过眼下蓝月已经露出头，你即刻出去，只怕会沦为别人的盘中餐，而我也要回去陪沈哥哥，等你活过今晚，明天再说吧。

她说完，没有耽搁，立刻朝大魔王的寝宫跑去。

对于大兄弟，明含章心里没其实有太多感觉，在灵魂状态时，她见过太多魔种互相残杀，指望他们遵守人间的法律和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那他们也就不是魔了。

急匆匆赶回大魔王寝宫，就见他脸色不耐站在窗前。

见她进来，沈冀瞥了他一眼，“还知道回来？

明含章羞涩道：“让公子久等了，那个，你妻子出远门了吗？我不想与公子幽会时被捉奸。

功德值五百。

沈冀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