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  我跌坐在床上，身体紧紧地挨着床头，用枕头挡了一半的脸，瑟缩着问他。

  “夫人，我是你的夫君啊。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慢条斯理地抽走我的枕头，死气沉沉的瞳孔与我对视，我的心漏了一拍，有种异样的感觉涌来，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  可是，我为什么会那么确信呢？  我想深究那缘由，脑海却传来一片刺痛，似乎是触犯某种禁忌的警告。

  “夫人，为夫终于又找到你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熟悉的冰凉的感觉传来，让我一阵心悸。

  他亲昵地在我的发顶落下一吻，冷意透过头盖骨侵袭至脑海，化作恐惧传至大脑皮层，我条件反射地推开他，他倒在地上，换了个姿势躺着，就像是道行不够就出来勾引人的男狐狸精一样……  我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中二又傻里傻气的鬼……  不过，等等，我能推倒他？  他是实体的？  看他没有恶意，我大着胆子上去戳了戳他的小腿。

  那是一种真实的肉感，除了触感冰凉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鬼怎么会有实体？  我看着躺得妖里妖气的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手攥成了拳头。

  “为夫修行千年了，还不许为夫有具身体吗？夫人好狠的心，都不会心疼人家。

  下一秒我就一拳过去。

  “狗东西，有实体就行了，我不打得你连实体都没有我就不叫吕知斐！  拳拳到肉的感觉，是真的爽啊！  因为工作需要，我经常一个人出门拍摄，为了安全起见，我特意学了好几年的武术，跆拳道、空手道甚至咏春都略懂一二。

  “让你吓我？大半夜爬我床想冻死我是吧？  对于人来说，恐惧一般源于未知，而现在，在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情况下，我觉得我并不害怕了呢！  “让我动弹不得的时候掐着我的脖子是吧？  此仇不报非君子！掐我脖子的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还夫人？老娘不认识你，少在这儿装深情！  赤手空拳地打，确实是挺过瘾，就是手有点疼。

  所以我拿起床上的枕头，一下一下地打在他身上。

  半小时后，我趾高气昂地坐在床上，某只鼻青脸肿的鬼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

  “姓名。

  “卓寒。

  他有些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又看着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龇牙咧嘴起来了。

  “年龄。

  “十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