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纸质书刊杂志，电视也不怎么开了。

我以为大家担心外公的病，没心思看这些。

门外吵嚷声传过来的时候，我心头莫名一跳。

直觉告诉我，爸爸在外面。

同楼层的大爷临出门把养在缸里的金鱼放在门口，准备让小孙子带走。

被我爸一脚踢翻，小孩嚷着哭呢。

我爸承诺同款小鱼外加两只乌龟才把他哄好。

我看了眼鱼缸摆放的位置，溜墙根放的，我爸走路怎么会走到那里。

走到厨房门口，我说要做饭，让他把桌上的勺子递给我。

天还未黑，客厅里主灯也是亮的。

我看见爸爸侧身对我，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只手不停地在桌上摸索。

桌子上只有我刚放的碗碟，哪有什么勺子。

「爸爸，我们去医院吧。」

我强忍着突来的眩晕感，将脸埋在他背后。

记不清多久没趴在爸爸背上了。

这幅肩膀曾背我逛过庙会，带我跑过医院。

现在依旧坚实可靠。

只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可能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一路为我遮风挡雨，却不敢让我为他撑一把伞。

我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只用三天，我便做好了工作交接，每天和妈妈一起两边跑。

而石屿，就如我们当初约定的那样，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为了满足外公他们送我出嫁的心愿。

我们一家去拍了婚纱照。

穿上外公为我选的婚纱，站在他和爸爸中间。

我预支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开心，笑的放肆。

那天燕子也在，底片出来以前，她把零星拍的一些照片放在朋友圈。

石屿看到了。

他先点了赞，又取消。

那天我收到一个外地座机的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是西南某旅游小镇的民宿。

估计是打错了。

第四十二天，爸爸彻底看不见，外公每天疼的睡不着觉。

医院床位紧张的时候，我就在病房打地铺。

日子匆忙又狼狈。

也已经不怎么想石屿了。

江鱼每天都过来陪爸爸说话，聊一些我没兴趣的话题。

燕子说胖了，我上秤看了下，体重没变，但人确实圆润了些。

第四十五天，碰上调班的周锦言，她拉住我聊了很多。

她说从淮安来江城，是为了见一个人，确定一件事。

至于要跟谁确定什么事，我想我是知道的。

笑着说，她一定得偿所愿。

最近每天都会收到不同座机号打来的打电话。

接通后又没人声音。

应该是碰上诈骗。

后面再打来，就没接过了。

第五十天，石屿朋友圈有了新动态。

一张天南雪山的照片。

原来这一个月多，他旅游去了。

上次我们一起旅游的时候，我就想去这里。

他嫌爬山废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