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秦少的娇蛮前妻(秦思羽顾凌琛)整本免费

作者:秦琛 更新时间:2022-03-29 06: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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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被告人连翘,犯故意绑架伤害罪、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剥夺政治权利……”

  随着连翘被狱警押出法庭,早就守候在外的各大媒体记者顿时蜂涌上前。

  “请问连小姐对这个审判结果是否认可?”

  “三年夫妻情尽,请问连小姐此时是什么心情?有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听闻秦琛先生当庭解除了和连小姐的婚姻,情况是否属实?”

  长枪短炮几乎戳到了连翘脸上,狱警只能尽量阻挡,艰难押着连翘在人群中前行。

  “连翘,你该死!你该死!”

  忽然,一道清厉的女声骤然响起。

  人们纷纷转头,只见不远处一位女子正怒气冲冲走来。

  是她,云瑚。

  这桩案子的受害者云珊的亲妹妹。

  云瑚是江州有名的名媛,素以温婉、干练著称,而此时,她脸上布满怒气,一惯精致的脸庞满布狰狞。

  瞧云瑚这气势,是为其姐报仇来了啊。

  行至连翘面前,云瑚厉声道:“连翘,你毁了我姐,你毁了她一生!八年牢狱如何能够抵罪?你该死!该判死罪!”

  语毕,她伸手狠狠的向连翘的脸上扇去!

  但耳光并没有如愿打到连翘脸上,被连翘身边的律师伸手挡住了。

  云瑚怒斥:“放开!你放开……”

  拉拉扯扯中,现场一片混乱。

  远方,掩映在大银杏树下的黑色轿车中,后座的男人双眼染了墨般的黑沉,似是漫不经心的盯着人群的方向。

  驾驶座上的助理小心翼翼回头瞟了眼自家Boss,只觉得那双素来温润恬淡的眸中满蕴狂风暴雨。

  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恨,恨极了那被狱警押上囚车的女子!

  恨不得将她剜心剔骨,剥皮抽筋!

  ……

  五年后。

  女子第一监狱。

  守在铁门前的中年女警,冷漠的看着手中的手续单子,诧异自语:“1314怎么还没有出来?今天不是她刑满释放的日子?”

  监狱中,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之所以记得这个1314,是因为她的神秘。

  说她是囚犯,似乎又不是囚犯,但偏偏在这里呆了五年。

  女警正寻思间,一抹高挑的身影从远方缓缓行来,正是1314。

  1314不似其他犯人那样,会在出狱前恭敬的给女警鞠躬,而是嘻皮笑脸的招手‘嗨’了一声,随即亲热的揽上女警的肩膀,清脆的唤了声‘张姐’。

  张姐对1314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冷声道:“1314,恭喜你,出狱了。”

  闻言,连翘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两个酒窝似盛满了水般的荡漾着,一时间看得张姐失了神。

  连翘笑道:“谢谢你,张姐。得空我回来看你。”

  “呸呸呸,乌鸦嘴!”

  说话间,张姐手指着铁门外的世界,“出去后,别回头。”

  连翘‘咯咯’一笑,扑闪着两只桃花眼,甚是俏皮:“我回头的次数还少吗?”

  是啊,五年间,这个1314回头的次数确实不少。

  这也正是张姐觉得她和其她囚犯不同的地方。

  与其说1314是五年牢狱,倒不如说是五年病狱,她频繁保外就医,最久的一次长达一年有余。

  为什么总能以‘看病’为由出狱溜跶,想来身份必是不同凡响。

  “行了,张姐,别一副舍不得我的心疼样,放心,这次我不会回头,拜拜啦。”拍着张姐的肩,连翘扬首笑着步出铁门。

  随着铁门阖上的声音,连翘的身子顿了顿。

  放眼看去,没有迎接她的人。

  自嘲一笑,她靠在监狱的围墙上,双手环胸,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

  当年,连翘不惜下手绑架云珊,也要逼秦琛退了和她的婚约,与自己结婚。

  没想到她与秦琛婚后第三年,云珊忽然归国。

  一扫往日温柔敦厚的禀性,悍然插足连翘和秦琛的婚姻。

  连翘打小被秦琛宠得无法无天,眼中自是揉不进一粒沙子。

  她打电话约谈云珊,却不想在约谈地,连翘和云珊竟同时遭遇绑架。

  连翘成功逃脱,云珊却惨被轮。

  那一日,当秦琛赶到废旧仓库救人时,只看见满地的碎衣布片和满身青紫躺在血迹中的云珊。

  约谈场地只有连翘、云珊二人知道,云珊自然指责这起绑架是连翘所为。

  甚至连秦琛之母也大义灭亲,亲自指证媳妇,很明显,连婆婆都不忍心云珊的遭遇。

  但连翘仍旧强硬的表明自己没有参与绑架。

  伤心欲绝的云珊因此将连翘告上法庭。

  原本因为几个绑架犯尸骨无存,在没有人证的情形下,法庭宣判连翘无罪,当庭释放。

  可云珊不服审判结果提起上诉,案子进二审。

  也就在这个二审前期,连翘驾车撞向了自家公公的车,车祸发生时,车上还有秦母。

  所有人都断定连翘是恨婆婆胳膊肘往外拐,于是心起歹念,蓄意谋杀。

  秦母伤了左腿,秦父当场陷入昏迷,成为植物人,至今没能醒来。

  哪怕发生这样一系列的事,可只要秦琛愿意,都可以轻松替连翘洗去罪责,免了牢狱之灾。

  可也许是一来二去的庭审令连翘伤神至极,她和秦琛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吵到最后,连翘将一纸流产手术单丢到了秦琛的脸上。

  那是秦琛和她的第一个孩子,是车祸后身体检察中发现的,是秦琛命一众医生好不容易保住的。

  至此,秦琛终于恨极了连翘,恨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

  他再不管连翘的事,还亲自要求法庭量刑从重,同时提出离婚诉求。

  连翘竟也一改起初的态度,破天荒地在二审时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于是判刑八年,锒铛入狱。

  连翘忆起往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神情。


  今夜来魅色快活消遣的富家公子哥儿又是不少。

  “小白,我听说这儿最近来了个神秘女人,招数花哨得很,建议你们家会所也可以效仿效仿,争取拯救一下业绩。”说话的是楚楠。

  “楚楠说得对,再不思进取,你们家的会所真可以倒闭了。”这回说话的是燕七。

  齐白闻言炸毛,“我是齐白,不要叫老子小白!”

  三人边说边往里走。

  他们今天来魅色,就是因为那个传闻中被吹捧上天的女人:凤凰。

  女人的神秘在于她戴着凤凰面具,更以一袭黑色紧身皮衣、皮裤装扮亮相舞台,载歌载舞后,便驾着她那拉风的哈雷摩托迅速消失。

  来如风、去亦如风。

  一个月的时间,她为魅色吸引了无数客人。

  魅色本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娱乐场所,因了这只凤凰,竟一夜间声名大噪。

  行业有笑谈:魅色是棵梧桐树,终于引来了一只金凤凰。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趁势来考察,顺便取取经。

  早知这三尊大神要来,经理早早留了三个VIP座位,殷勤笑道:“三位稍等,凤凰马上就到。”

  没等多久,舞台后方就起了骚动,紧接着传来‘凤凰来了’的喧哗声。

  守在舞台前的人瞬间沸腾了。

  然而,随着一句清脆的歌声传来,齐白、楚楠、燕七三人竟齐齐地虎躯一震!

  这声音……太熟悉!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间,万众期待的凤凰已经手拽吊绸从天而降。

  她绕场飞行,若一只浴火的凤凰展翅翱翔!

  人群的尖叫声更热切了,震得三位大神嘴角同时一个抽搐。

  凤凰开口歌唱,脆生生的声音宛若天籁传来。

  再度听到凤凰的声音,齐白差点一个不稳从座位摔下来,目瞪口呆死死盯着凤凰看。

  那金色面具遮掩住了她大半的脸孔,只露出娇挺的鼻、艳红的唇以及小小的半边脸颊。

  凤翅之中,隐约露出一双灿若桃花的眼睛。

  哪怕就只露出这一点面容,仍旧挡不住她左颊因笑而深陷的酒窝,大有‘一笑百媚生’之态,更惹得人疯狂!

  火辣的身材、热烈的舞,疯了一个舞台,也疯了整个夜。

  可以说,整个会场,除了齐白、楚楠、燕七三人还算清醒,其余的人皆已疯狂。

  “是她。”呆呆的望着舞台,齐白肯定道。

  “是,是她。”楚楠亦肯定道。

  “不错,是她。”燕七作了最后的总结。

  齐白骂了一声,急忙从怀中掏出手机,毫不迟疑的播通一个号码。

  三声后,手机接通,传来男人浑厚如大提琴般迷人的声音:“小白,什么事?”

  齐白因称呼再度炸毛,“齐白,我是齐白,不是小白!”

  楚楠、燕七纷纷无语: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你在法国还要呆多久?”齐白终于不再纠结自己的称呼。

  “唔,还得一个月。”

  “已经两个月了,怎么还要一个月?”

  说话间,齐白漂亮的单凤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因子,语气显得暖昧无比:“是不是体力不济?要不要兄弟我去帮帮忙?”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顿了顿,想像得到齐白那甚是邪恶的神情,没什么情绪回道:“南非的矿出了点问题,不介意你去帮帮忙。”

  南非!那个鸟不拉屎且有吃人族的地方,打死他他也不去!

  是以齐白‘喂喂喂’三声后,毫不迟疑的将手机丢到了楚楠怀中并道:“信号不好,我听不清。”

  楚楠丢了齐白一个白眼,拿了手机,道:“阿琛。”

  秦琛自是知道齐白的小动作,见怪不怪道:“楚楠!又和小白在哪鬼混?”

  楚楠不答反问:“法国的事还得一个月?”

  “嗯。”

  “一个月后呢?你会不会转道去南非?”

  楚楠早知秦氏在南非投资的矿出了点情况,但问题不大。

  秦琛迟疑一阵,道:“有这个打算。”

  那点破事何需秦大总裁出马解决,是以楚楠建议道:“换个人去吧。”

  “怎么了?”

  “你回来就知道了。”

  彼时法国正是白天,秦琛正坐在藤椅上,看着手中突然暗了的电话,抬眼看向远方葱葱郁郁的葡萄园,若有所思。

  他有一双黑得似墨染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颊似大理石雕刻般完美无暇。

  半晌,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抬步往葡萄园中走去。

  这座葡萄园有百年历史,是他半年前收购的,这两个月留在法国就是为了打理它。

  还有一个月,他亲自酿的第一批葡萄酒将出炉……

  所以,江州哪怕有天塌下来的大事,他都不打算回国。

  ……

  挂了秦琛的电话后,三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夜景发呆。

  楚楠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落地窗玻璃,清脆的声音似敲击在了他们的心坎上。

  往事若影灯片一一掠过,齐白、楚楠、燕七三人不胜唏嘘。

  五年了,秦琛恨连翘入骨,未去监狱看过她一眼。

  两个月前,她突然出现在江州,他们才知:她提前出狱了。

  许是冤家路窄,连翘到达江州的第一天便碰到了云瑚。

  因其姐之事,云瑚对连翘恨极,她知道连翘回江州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找工作糊口,于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向江州所有大小集团施压,逼他们不得录用连翘。

  云瑚是秦氏高管,谁敢得罪她?

  于是,所有财团当然拍着云瑚的马屁,将连翘所投简历都丢进了碎纸机。

  许是云瑚打压得厉害了,连翘出现在江州一个月后便无了踪影。

  他们还想着,连翘也许是被云瑚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离开江州。

  哪曾想,她不但没有离开,甚至居然在魅色驻演已达一月之久!

  她就是那只金凤凰!

  那只将魅色和江州搅得风生水起的金凤凰!

  “原以为她在云瑚的打压下早已仓皇离开,万不想仍旧顽强的留在了江州。”

  “一个在监狱中生存了五年的人,还有什么地方是生存不下去的呢?”

  齐白、楚楠、燕七三人纷纷感叹着。

  只是,她若留在江州,必会与秦琛碰面,到时候,恐怕……

  想到秦琛那些雷厉风行的病态手段,齐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担忧染上眉头。

  “她会不会被阿琛折磨死啊?虽然当年的事实在混帐了些,可……五年牢狱,该受的罪也都受了啊……”


  燕七冷声道:“小白,清官难断家务案,匪匪的事让她自己处理,这个时候你别添乱。”

  ‘匪匪’指的是连翘,是他们这个圈子中对她的溺称。

  当初,齐白对连翘是颇存了些心事的,因秦琛和连翘大婚,才将心思彻底灭了。

  如今瞧他这愁眉不展的样子,只怕是……死灰要复燃!

  虽然连翘和秦琛已经离婚,但连翘终究是在秦府长大的,是秦府曾经的大小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燕七说得对,无论如何这终究是他们的家事。

  念及此,齐白将心中的一些烦燥收了起来,炸毛道:“添乱?添什么乱?现在我对她的关心,也仅仅只限于……兄妹之谊。”

  兄妹?

  不要以为他们不知道,齐白曾经偷偷的去过监狱!

  思及此,楚楠、燕七再度相视一眼。

  “诶,怎么这么安静了?”齐白恍然回神。

  他的一句话也拉回了楚楠、燕七的神思,三人急忙转头看向舞台方向,那里早已人去台空!

  她走了!

  “凤凰来无准时,只会在将到的时候提前五分钟通知,一首歌舞便走,从不多做停留。”这是魅色经理的原话。

  楚楠道:“不急在一时,阿琛归期未定,我们还有时间,大体上应该能将她的情形摸清楚。”

  “她一如既往的聪明,避过了云瑚的打压。如今又有谁知,魅色这只金凤凰便是当年的连翘。”

  “打小她要做的事便没有不成功的,一如嫁阿琛,一如现在她要留在江州……我们且看罢,她留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齐白呶嘴道:“反正,不是为了阿琛。”

  见楚楠、燕七都诧异的看着他,齐白解释道:“她流掉阿琛的孩子,那般决绝,不就是想和阿琛再也没有关系么?”

  楚楠叹声道:“流掉孩子这事,对阿琛的伤害太大了些,也难怪阿琛生平第一次会对她出手,且是重手。这个浑不囹啊……也只有她,懂得阿琛哪里痛就往哪里戳。”

  齐白不满反对:“虽然匪匪伤阿琛极深,但那段时日阿琛和云珊走得确实近了些,匪匪失了理智做些出格的事也就可以理解了。再说,这事若真要较真起来,阿琛也难逃罪责。当年若非他宠匪匪至厮,又怎么会养成她那耀武扬威、泼辣斗狠的性子……”

  三尊大神在这里唏嘘着往事,而他们唏嘘的对象,早驾着哈雷摩托,风驰电掣赶回了自己的小窝。

  连翘的小窝处在一片城中村。

  是一间两层自建居民楼,说小也不小,后面临着一个池塘,前面围有一个院子。

  从魅色到小窝,机车需一个小时,回来的方向至院子正门,必要绕院子一周。

  这一周的路是故意设计的。

  她一如以往的骑着摩托快速巡视一番,见院子里的标记都还在:很好,安全!

  连翘放心开门。

  洗完澡,已经十一点了。

  连翘一边搓着头发,一边行至床沿坐下,正要倒床便睡,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

  她抓过手机,是熟悉的号码,翻到短信栏,只有一组数据。

  略挑眉,连翘熟练的将短信删除,然后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下楼。

  楼梯是再普通不过的水泥楼梯,转角处存放了一个不规则的杂物柜,上面零乱的摆放着鞋子、雨伞等物。

  连翘左右看了看,窗帘完好。

  又倾耳听了听,断定屋子四周没什么动静后,伸手进杂物柜,准确的摸到按钮。

  ‘嘀’的一声,杂物柜自动向前移。

  柜底地面开始震动,紧接着地面洞开。

  地下还有乾坤。

  很显然,这里并不是普通的自建居民楼。

  它处于不怎么起眼的城中村,却是一处属于刑侦办事机构的安全屋。

  她现在的身份是信息员,隶属国家最高刑侦组。

  地下室四十平米左右,摆放着二十台最先进的电脑。

  正中间最大的一台电脑屏幕上,正逐渐闪现一个冷艳美人的脸庞。

  “亲爱的,什么事?”

  说话间,连翘慵懒的窝在了舒适的皮质老板椅中。

  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又道:“现在是睡觉时间,亲爱的你记得这个月要付我加班费。”

  电脑中的冷艳美人‘嘁’了一声,冷声吐出“不悔”二字。

  连翘一听,立马一扫慵懒之态,提起万分精神摆上一个最灿烂的笑容,谄媚道:“开玩笑的哈,为人民服务是无尚光荣,岂能用金钱衡量!就算累死沙场,小的我也不会多向组织要一分怃恤金!”

  连翘此时的表情像极一只讨好主人的金毛犬,煞是可爱。

  可冷艳美人只是撇了撇嘴,见惯不惯,直接进主题:“成功接近了付一笑,你做得很好。”

  付一笑,指的是魅色大当家,现任红花会社长,江湖人称三哥。

  据闻,他是杀了前任社长后才拥有了现在的地位。

  只是,谁也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因为前任社长至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红花会前身,专门干那些坑蒙拐骗、杀人越货的勾当。

  至付一笑手中后,据说是彻底洗白了。

  连翘在魅色驻演,就是为了付一笑。

  “下一步,灵活应变,你懂的。”冷艳美人又道。

  在魅色驻演只是接近付一笑的第一步,找机会打入付一笑的核心集团,才是正经。连翘自是懂冷美人的话,俏皮敬礼:“没问题!”

  “鉴于你的成功,奖赏你的。”

  一直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连翘一听闻‘奖赏’,立马坐直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大屏幕。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冷美人的手,手中握着一只手机。

  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里面是一个很是破败的院子,院子中大大小小有数十个孩子正在做早操。

  这些孩子有大有小,身上穿的虽然不是非常的光鲜,但好在干净。

  镜头最后落在一个四岁左右、剪着一头短发、肉呼呼的小丫头身上。

  小丫头在这群孩子中算小的,但小胳膊小腿做起早操来一是一、二是二,很是规矩。

  一见到小丫头,连翘双眼瞬间便湿了。

  她伸手摸向大屏幕,摸向小丫头那漆黑的眼眸,长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最后滑过小丫头不点而红的樱唇,喃喃的喊了声:“不悔。”

  随着她声落,视频播放完毕,大屏幕上又出现冷艳美人的脸。

  这一次,冷美人脸上的神情不再似先前冷清清的,倒也有了柔和之彩,声音也柔了三分:“哭什么?很快她就会回到你身边了。”

  “可以提前不?”

  “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现在只剩四个月,你再忍一忍吧。”

  是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四个月,她就能和她可爱的小丫头长相厮守了,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连翘抬头,硬生生逼回眼中的浅湿,道了声“好。”

  谁都以为她连翘狠心至厮,不惜流掉腹中胎儿。

  可又有谁知,当初流掉胎儿是假,激怒秦琛离婚才是真!


  和冷美人通讯完毕,连翘回到楼上已是凌晨一点钟。

  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可能是看到了小丫头的原因,也可能是在小丫头的眉眼间发现了他的影子,所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她和他初见时,是在一个连翘花开满枝头的季节,也是她生日过后不久。

  那一年她六岁,他十四,他操着一口变声期的声音,道:“哪里来的土匪,坏我一园子兰花,莫若唤你匪匪如何?”

  他不但没有怨她毁了他的兰花,反而如她所愿,将他那一园子的兰花弃之,种满了连翘。

  从此,‘匪匪’这个称呼是他对她的溺称,更是他那个圈子中人对她的溺称。

  她八岁那一年,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她从连家最受宠的小公主沦落成孤儿,当事时,她觉得天塌了!

  也是那一刻,正举办成年礼的他得知消息赶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中。

  虽一夜无话,却让她觉得世界有他,她就不是孤儿、不孤单。

  因父母意外身亡,未立遗嘱,丧事完毕后,连家争权夺利得厉害,族人欺她孤女身份,迫她净身出户。

  他二话不说,拉了她便走,从此她便寄居秦府。

  世人都道她在秦府必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却不知在他的宠爱、纵容下,她以秦府大小姐之尊,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无论是上天揽日月还是下海看鱼鲨,但凡她有求、他必允!

  也正是在他对她无度的宠爱纵容下,她成长得颇是嚣张、恣意、跋扈。

  江大毕业,她以一个普通打工妹的身份进入秦氏帝国集团。

  三年努力,十八岁的她如愿成为江州最年轻的财务总监。

  她的出生、学历、资质、成功,在江州人口中就是神话。

  而这个神话,是他赋予她的。

  她之于他的执念从何时起,她不明白,只知道似乎正应验了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是以,在他娶江州第一名媛云珊的那一天,她做了她这辈子最疯狂的事:绑架云珊。

  并固执的提出了条件:“娶我,放云珊。”

  不知是素来对她有求必应还是救云珊心切,他允了。

  于是,江州第一少秦琛的大婚日,上演新娘大换身,新娘由云珊变成了连翘。

  在面对所有宾客质疑时,他只解释说‘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让大家记住这个难忘的婚礼’。

  那一日,江州传得神乎其神,无外乎是秦琛宠连翘至厮,居然上演别样婚事传奇,空前绝后、让人铭记。

  洞房花烛夜,成就夫妻之实。

  他宠她一如既往。

  在他们新婚第一年,他补送了一份特别的聘礼予她。

  想她八岁那年父母意外双亡,连家迫她净身出户时,秦琛二话不说拉她便走,她还以为秦琛是不屑连家那点家产。

  万不想,在新婚第一年,她父母双亡的十年祭日,他却将连家的家产送到了她的手中。

  “匪匪,当初我只想,且让他们管理着吧,最终不过是替我的匪匪做嫁衣裳罢了。”

  “匪匪,好好记住,这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匪匪,是你的终是你的,现在都是你的了。”

  “匪匪,这是我给你的聘礼,一份迟到的聘礼。”

  在父母墓前,她双手颤抖的接过那份迟到的聘礼。

  她成了连氏真正的掌权人。

  秦琛拉着她的手,跑至秦氏帝国大厦的天台,展臂对着天下呐喊:“匪匪,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予他整座秦氏帝国!”

  他的意气飞扬、睥睨之态,就那么打动了她。

  她本就爱他,再说连氏的事也终于告一段落,父母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所有的事似乎尘埃落地。

  从此,她便再也没有做任何措施。

  孩子来是来了,却偏偏在她和他闹得最不可收拾的那一年。

  最决绝时,她真有将孩子打掉的心。

  但在进手术室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她脑中浮现的就是那日秦琛对着天下呐喊‘匪匪,给我生个孩子吧’的场景。

  她心软了,求医生替她做了假。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不悔,那个可爱至极的小丫头。

  连翘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一大早,五点准时醒来。

  更衣、洗漱,然后急匆匆下楼冲进了堆满杂物的院子。

  院子中有个简易的棚子,里面堆满了扫帚、撮箕、小推车之类的清洁用具。

  她利索的在那些物品中找到了清洁工穿的工作服,利索的将它们穿在身上,然后拿起扫帚、推着推车,出了院门。

  她现在有一份政府为刑满释放人员提供的再教育工作岗位,负责这片城中村的街道卫生。

  街道每天扫两次,一次是凌晨五点,一次是下午三点,每次两个小时。

  早上七点,准时将街道打扫完毕,连翘回到安全屋,一如既往在练功房锻炼身体。

  简单的吃过早餐后,闪身进了地下室。

  打开电脑,她将冷美人昨晚传给她的视频又点开,眼睛直勾勾的落在那个规规矩矩做早操的小丫头身上。

  “小姑娘,又长高了,更漂亮了。长大后,肯定要迷死一大帮男孩子。”

  小丫头有她七八分模样,唯一不同之处是那双眼睛。

  小丫头的眼睛一如秦琛,是标准的凤眼,看上去整一个英姿飒爽之态。

  ……

  人们只道监狱是人间炼狱,但连翘却在这座炼狱中获得重生。

  她最先蹲的监狱是江南女子监狱。

  监狱中有个狱霸总是针对她,偏偏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直至一场以一敌八的大战,她将那狱霸以及另外七个帮凶都打成重伤后,被认定有暴力倾向,是危险分子,改而押往国家女子第一监狱。

  就是在那里,她碰到了冷美人。

  后来她知道,监狱里一系列事情,都是冷美人刻意为之。

  因她的天纵奇材,因她身为江州最年青的财务总监的那颗头脑,冷美人盯上她很久了。

  在国家女子第一监狱,冷美人给了她一个U盘,让她分析几组数据。

  只浏览一遍,对数字极奇有天赋的她便明白有多少处造了假。

  冷美人很激动:“给我们做事,按功劳大小给你减刑,并答应你合理范围内的所有要求。”

  当事时,她的肚子尚不明显,监狱中没人知道她是孕妇,她正在想该如何成功让秦琛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冷美人的建议,无疑给了她一条光明大道。

  于是,她爽快的答应了冷美人,成为国家最高刑侦组中的一员。

  从此,五年牢狱,她能长期以‘保外就医’的特殊待遇在外逍遥。

  最长的那次保外就医,长达一年有余,她生下不悔并亲自哺乳至半岁后,将不悔送往孤儿院,打算出狱后以收养人的身份收养不悔。

  有冷美人的暗箱操作,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不悔,相信妈妈,很快,我们就能团圆了。”


  从地下室出来,看了看时间,连翘一如既往前往医院看望秦父。

  当年她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她就亲切的称呼秦父‘秦爸爸’。

  秦琛将她领回秦府时,从国外出差归来的秦父上前抱起她,说:“宝贝闺女,别怕,爹地在。”

  从此,她喊秦父‘爹地’。

  说起当年她破釜沉舟的绑了云珊,其中也有秦父的怂恿。

  “宝贝啊,阿琛真娶了云珊的话,就不会再一如既往的只宠你一个了。他不再只为你一人洗手做羹汤,不再只记得你一人的生理期。你晚上做恶梦的时候他不能再陪着你、哄你……因为他要将这些宠分一部分给云珊。”

  “其实爹地觉得阿琛真正爱的人是你,他只是分不清对你的爱是出于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义罢了。”

  “怎么?不信?他真爱云珊的话,为什么偏要将婚礼定在你十八岁生日这一天?你想过这其中的意义没有?”

  “还有,你可见阿琛亲过、抱过云珊?一惯是止乎于礼是不是,这哪是恋爱中男女该有的样子?”

  “更何况,我是阿琛的父亲,我懂自己的儿子,阿琛娶云珊,不过是报恩罢了。”

  “所以,宝贝啊,为了阿琛的骄傲和幸福,爹地建议你,逼婚。”

  “不成功便成仁罢了,让爹地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勇气。”

  当事时,她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就那么触动了,绑了云珊,逼婚。

  而她和秦琛的洞房花烛,很大程度就是因了秦父……

  思绪间,连翘已到了医院。

  VIP病房像一个小小的一居室,有单独的洗浴间。

  除却秦父躺着的病床外,还有一个足够一人躺着的大沙发。

  自从回到江州,连翘几乎每天都会偷偷来看望秦父。

  看着秦父那张依旧安详的脸,连翘眼睛一红,轻唤了声‘爹地’,吻上了他的额头。

  “爹地,今天好些了吗?”

  “爹地,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宝贝想你,想和你说话。”喃喃自语中,她将头偎在了秦父宽大的手中。

  至今,她清楚的记得车祸那一天的惨烈。

  那一天,她和秦琛再度争吵后,驾车出去散心,烦躁之下车子越开越快,快到她惊醒的时候,刹车却失灵了……

  她脑子一瞬间空白。

  恰在此时秦父的电话打来,她接通,一声‘爹地’后,她哽咽说‘我的刹车坏了,车停不了了’。

  “宝贝,别怕,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开。”

  “宝贝,别慌,你离新建机场路最近,马上左转,爹地随后就到。”

  秦父立马安慰她,要她冷静,指导她如何往人车流量最少的地方开,并一直和她保持通话。

  新建机场路尚未开通,之于刹车失灵的她而言是最好的飙车场所,不会出交通事故。

  于是,她听从秦父的安排,将车开向了新建机场路。

  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她开上机场路一段时间后,前面叉路口突然出现一只野猫跑过,她惊慌躲避下逆行上了左边的单行道……

  也就在那个时候,秦父的车出现了,他突然决绝的超车,不要命的拦在了她的车前,让她的车撞上了他的车。

  再度醒来,她在医院,秦母腿伤,秦父病危。

  后来她才知,秦父之所以决绝的超车让她撞,是因为这条单行道再往前五百米,将出现一座跨湖大桥。

  桥尚未合拢,如果她的车不能被迫停下,她将从桥上坠落……

  秦父是拼了命救她的。

  这五年来,她从恶梦中惊醒,几乎都是撞车的那一瞬间。

  似乎还能看到秦父将车横在她的车面前时,他的口型在说‘宝贝,别怕’。

  忆及此,连翘的心又痛了。

  将脸在秦父宽大的手中蹭了蹭,蹭去满脸的泪水,哽咽道:“爹地,您有孙女了,您快点醒,醒来和她一起玩,好不好?”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江州机场。

  一辆红色兰博基尼停在路边,斜靠在车头的男人身材高大,器宇不凡,一副超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型男齐白无视进进出出的人予他的目光,只看着VIP通道。

  终于,出现几抹熟悉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挺拔,一身西装革履,那与生俱来的气场令人无法忽视。

  正是秦琛。

  他安排好法国所有事后,并没有去南非,而是回了江州。

  “阿琛,这里这里。”齐白挥着手示意。

  无需齐白招呼,秦琛一出来便看到了他,那红色的车太惹眼,整个江州也没几辆。齐白狗腿似的拉开车门,“楚楠、小七和我在魅色为你安排了接风宴。”

  坐进后座,秦琛揉着自己的额头问:“怎么不去天路?”

  天路是齐氏旗下会所,也是江州最高档的会所,秦琛、楚楠等人聚会一向会选择在天路。

  齐白开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后视镜,“天路快被魅色挤垮了。”

  “哦?”

  “阿琛,你不在江州的这段时日,魅色来了一只金凤凰,靠着她,魅色如今在同行业的排行冲上了第一位。我等会所和其余那些销金窟都成了陪衬,生意一蹶不振啊。”

  秦琛知道齐白的性格一向欢脱,说话有夸张的成分。

  是以不经意问:“凤凰?是人?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博眼球的东西?”

  “呃,是……人。”

  再度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着秦琛,齐白补充,“一个在魅色舞台驻演且非常厉害的女人。”

  一个女人而已,居然能搅得江州的娱乐场翻天覆地?

  “她的劲歌热舞将魅色搅得风生水起也便罢了,整座江州也因她疯狂,如今她在江州的娱乐场被人誉为夜之女王。”

  “夜之女王?”

  秦琛哧笑一声:“是付一笑刻意抬举的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是付一笑的又一个宠物。”

  宠物?!

  ‘吱’的一声,齐白吓得踩了刹车。

  秦琛一个不防身子向前倒,好在绑了安全带。

  “小白!”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齐白重新发动车子:“是不是付一笑的宠物我不清楚,但前几天,有几个闹事的冒然上台想揭了她的面具……”

  “面具?”

  “她上台总戴着一张面具,至今无人知其长相,更显得她神秘。”

  “神秘?这倒是付一笑的套路。”

  “嗯,也许是套路吧。但那几个想揭她面具的冒失鬼却被付一笑的保镖给丢了出去,而且上了魅色的黑名单,从此再也不能踏足魅色一步了,据闻付一笑还剁了他们一人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