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当年还偶尔和她论上几句。

姐姐少去朝政，一有时间就教我兵法，教我处事，活像是明日就要去了一般。

她拖着病体和我去了一趟林家军的驻地，将士们都知道我俩给娘报了仇，不必立威就一呼百应。

她帮我肃清了林家军的异心人，把头上的簪子给了陛下，另一边虎符给了我。

姐姐已经很难起身了，我跪在她面前，把头搁在她的腿上，姐姐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她说：“景儿长大了是不是，要好生的带着林家军，不要叫人说虎母犬女，可晓得了？”

我说，我晓得的，姐姐。

她好像放心了，又好像有些愧疚，也可能是身子的过，近些日子总有些糊涂。

“景儿，景儿，是姐姐对不住你，姐姐身子不行了，不能一直陪着景儿了，你别怨姐姐，好不好？”

“好景儿，姐姐没事，别哭，别哭了，姐姐就是累了，就是太想娘和齐哥儿了…哈哈你说阿婉姐啊，我也想她，只是她说我用兵太诡，心术不正不是个好东西。”

“知道，姐姐知道，你最喜欢姐姐了是不是，我知道阿婉姐不是厌我，她是想让我更开朗轻松些啊，可是阿婉姐死了…为了我，为了我啊…”“景儿，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只想着看话本子的，是不是那日我不看话本子跟娘出去，娘就没事了…”姐姐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纤弱的身形泣血哀鸣，宛如将死的鹤。

她一直说，一直说，叫我不要怨她，她说她都没给妹妹绾过发，她悔死了。

我说姐姐我不怨你，你是最好的人，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19.姐姐睡得越来越久，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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