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抓着陈氏的头发，连扇十个耳光。
我看得战战兢兢，下人们也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但没有一人敢上前制止他。
最后还是老王妃皱了皱眉：
“够了，轩儿，也为英儿考虑一下吧，你休了陈氏，让她以后在婆家怎么立足。”
王爷勉强收了手，但仍不解气，骂道：
“英儿我固然疼爱，但怎及锦绣腹中长子！陈氏为人恶毒，自己没有男胎命，便终日算计其他人！”
“看在英儿面上，我不休你，但我会写陈情书一封让宰相将你带走，此后你我二人莫要再见了！”
陈氏神情恍惚地坐在地上，“不行，不能送我回去，杨采月都是禁足，你凭什么送我回去，不行……父亲会骂死我……”
“杨采月还死了，那你不若也去死！”
王爷此话实在太过诛心，连我都听得几分不忍，谁知陈氏忽然发疯一般站起，指着王爷鼻子怒骂道：
“呵呵……呵呵……是我吗？谋害花知雪的是你自己吧，王爷，杨采月跟我说……”
王爷又一巴掌扇去，打断了她的话：
“还敢口出疯言！当年若不是小忆出事，哪里轮得到你这贱妇来做王府大夫人？”
眼看她还要开口，王爷拿起几张信纸堵住她的嘴，派人把她拖了下去。
陈氏在第二天被送回了丞相家。
数日后，秀儿告诉我，陈氏疯了。
至此，我入府时的三位夫人都已不在，此后早起便只用请一次安，颇有几分地狱笑话。
给老王妃递茶时，我还是忍不住问：
“那日，王爷口中的小忆究竟是谁？”
老王妃叹口气：“左侍郎家大小姐安忆，从小和轩儿、老大三人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轩儿本有意娶她入门，谁知忽然失足落水……此事，恐怕也有老大手笔。”
我又问：“花知雪和锦绣是不是都长得像她？”
老王妃喝着茶，并不说话。
我知道，这算是默认了。
因着陈氏的离去，这场王府闹剧或许终于结束了。
府中只剩我和锦绣，王爷也来了我房中几次，宠溺地在我耳边说让我生个儿子。
可我对着他，现在只剩下恶心与惧意。
闲时，我更喜欢去找老王妃说话，对着她慈爱的目光，我才能稍微感到一丝慰藉。
我庆幸，起码在这个世界还有像她这样这样待我温暖的人，并不似在前世那样一无所有。
而世事无常，锦绣因为失去孩子日日恸哭，王爷初时安慰，时间久了便又不耐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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