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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爹肯定是给皇上施压了,每天的赏赐几乎要把我的库房堆满了。
「晴雪,你说皇上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看着进进出出搬赏赐的太监,低声问晴雪。
「娘娘多虑了,这是皇上疼爱娘娘的表现。」
胡说八道,我和皇上只是表面夫妻,他这么做要么是为了给我爹看,要么就是对我有所图谋,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
皇上登基没多久,后宫其实空荡荡的,除了我就只有一位嫔妃。当时大臣们都建议皇上选秀纳妃,充实后宫以繁衍
皇家血脉,结果我爹却跳出来说,皇上正值励精图治之时,不应沉迷美色,应以国家大事为重。嘴上说得正义凛然
,转头就把我送进了宫里。
后宫就我一人,他不来找我还能去找谁?不宠我又能宠谁?不过这戏演得太真,有时候会让人产生错觉。
比如我的丫鬟晴雪,比如我爹,似乎都被皇上的这种表现蒙蔽了心智,我爹真的以为皇上宠爱我,每次见面都掩饰
不住喜悦之情。
皇上如此待我,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他,于是我每天都亲手做一些美食送去犒劳他,每晚都会在乾清宫门前提灯等他
回来。
有些不明真相的小宫女在背后议论,有的说皇上与皇后娘娘真心相爱,相敬如宾,堪称一代明君贤后;我只能微微
一笑,随她们怎么说去,反正都是正确的。
还有些说我是麻雀变凤凰,祖坟冒青烟才有此福分。
扯淡!
那祖坟冒青烟是因为出了我爹这样的乱世枭雄,跟我当不当皇后没关系。我让晴雪把说这话的宫女打发出宫,这些
话传到我耳朵里还好,要是传到我爹那儿,她们只怕会有杀身之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积德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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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我颤抖着声音问他,冷汗已湿透衣衫。
「朕说,皇后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朕一起上朝听政。」他说完便走在前面,见我没跟上便停下来等我。
「您开玩笑吧?」我脱口而出,此刻也顾不得礼仪,「再说臣妾哪里闲着了。」
「哪里不闲,朕每日上朝,皇后都能睡到日上三竿。」他挑眉看着我,仿佛说的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好吧,确实是事实。
「皇上,后宫不可干政。」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我爹给皇上施压让他这么做的?我偷偷使了个眼色让晴雪去探查一
下。
「那又如何?」
晴雪走后,我紧跟着皇上,听到他的回答不禁提高了嗓音反驳,「皇上!若后宫干政,您将置臣妾于何地?您不怕
文武百官对臣妾口诛笔伐吗?」
他泰然自若地看着我,我爹以前说我最擅长察言观色,其实他错了,我从未真正看透过皇上。
「皇后多虑了,朕只是片刻也不想和皇后分开。」他轻描淡写地回应,轻易化解了我的质疑,让我哑口无言。
我第一次陪同上朝时,满朝文武除了我爹都对我出现在朝堂上感到惊讶。
「皇上,皇后临朝违背祖制。」林丞相作为我爹的死对头,对我临朝一事颇有微词,加上我又取代了他的女儿成为
皇后,我心中暗喜,林丞相您尽管多说两句,好让皇上改变主意,四更天起床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朕与皇后情深意重,帝后共理朝政,有何不可?」
「皇上......」丞相还想继续争论,却被我爹打断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在我爹的高呼声中,帝后共同临朝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于是我也开始每天四更天起床,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换上官服,五更天便随着皇上一同上朝。我爹本无意让我临朝,
但这事对于他而言却是天大的好事,不明真相的人认为新皇被我爹牢牢掌控,这对于我爹的谋划极其有利,所以他
顺水推舟。
我在凤椅前挂起了帘子,看似“垂帘听政”,实则是方便我在朝堂上打个盹儿。
次日,景淮就下令让人把我的屏风撤走了。「皇上,嫔妾容貌平庸,怕惊扰了群臣。」屏风一撤,我这还能
怎么偷闲小憩?打从出生起,我就活得恣意随性,何曾受过这般缺觉之苦。
「爱妃这是想把床榻挪到金銮殿上吧?」景淮放下笔,微笑着斜睨着我。
「如果可以,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呢。」我不满地嘟囔着。
「爱妃说什么有趣的事儿呢?」
「嫔妾说,皇上睿智无双。」
如景淮所愿,我开始忙碌起来,每日不仅要陪他上朝,还要处理政务。我爹让晴雪转告我要密切关注景淮的动
向。
于是,我便每日详详细细记录下景淮吃了几口饭、品了几口茶,甚至作息时间都汇报给了我爹。
我爹对此很不满意,不仅写信痛骂我无用,还扬言要亲自进宫来教训我。
「爹,您小声点,这里耳目众多。」我乖乖地跪在我爹面前,就像以往犯错时那般模样,此刻的皇后威严全然不顾
,只求我爹赶紧闭嘴,别再骂我了,更别连皇上一起骂。
「我就要骂!」虽然我爹这么说,但他终究没再继续责骂下去。
「云裳,为父力排众议让你临朝,是希望你手握权柄,更好地监察皇上,可你每天送来的消息都是皇上饮食起居琐
事,为父要的是这些吗?」我爹语重心长地教育我。
「爹,皇上让我审批的奏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我哪能接触到什么大事啊。」
「你批阅的奏折具体是什么内容?」
「某日西州雨霁三日后晴空万里,乃是吉祥之兆,祝愿皇上圣体安康;某日各地呈献宝物供皇上赏玩;某日......」
我细细回忆这几日批复过的奏折,生怕遗漏任何一处又引来我爹的训斥。
「停,你就没处理过什么重要的奏折吗?」
「有。」我想应该是有的。
「是什么呢?」
「尚书令提议皇上广纳后宫,以绵延皇家血脉。」这总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奏折吧,毕竟出自尚书令之手。
「那你对此是如何回应的?」
「我同意了,批准了。」
我爹:「......」
我成功地把我爹气走了,终于恢复了一片清净。
接下来的日子,我也惹恼了景淮,他连续四天没有宿在皇后宫中。尽管我们在外人面前一直维持着相敬如宾、琴
瑟和谐的模样,但这回他的冷落,连早朝都提前散了,谏官们自然能看出我们之间出现了裂痕。这几天,他们纷纷
上书指责我行事不当,有失凤仪,建议皇上免去我临朝的权利。
那天上朝时,我正与周公约会,却听见景淮唤我。
由于景淮撤走了我的屏风,为了能在必要时偷偷打个盹,我把遮面的珠串加厚了些,以免被人看出我在打瞌睡。
坐在那里,我只是个摆设,皇上处理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我负责照顾皇上这件小事,皇上没事我就打打盹。
「皇后。」
「皇上有何吩咐?」大殿之内一片寂静,透过珠串,我看到文武百官都朝我看过来。
「尚书令说,皇后已经批准了选秀之事。」
「是的。」我轻声回答,保持着母仪天下的贤淑姿态。
「......」
然而皇上并未接话,我以为他没听清楚,便撩开面前的珠串,再次认真回答道:「臣妾已准许尚书令提出的选秀事
宜。」
但我并未在他眼中看到喜悦,反而是毫不掩饰的冷漠。
「皇后这么急切地想要朕充实后宫吗?」
我觉得景淮得了便宜还卖乖,仿佛充实后宫、佳丽相伴这种美事是落在了我头上似的,享受齐人之福的不正是他
吗?
「嫔妾是为了皇家血脉考虑。」
他拧眉,神色不悦地说:「皇后真是体贴入微,处处替朕着想。」随后便带着李福离开了,留下我和一群朝臣面面
相觑。我爹位列高位,与尚书令并肩而立,一眼就能瞧见他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做错了吗?
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我认为他在那次上朝之所以勃然大怒拂袖而去,是因为我在处理政务时越俎代庖,侵犯了他
的帝王尊严。即便我是皇后,但后宫终究也是他的后宫,哪怕他有意选秀,我也应该先询问他的意见,而非擅自决
定批阅奏折。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我决心要把景淮哄回来,否则我爹又要进宫训斥我。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还亲手炖了一
碗参鸡汤。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他似乎还在生气,「皇后来做什么?不去看选秀的事情吗?」
我清了清嗓子,「皇上,嫔妾亲手炖了参鸡汤。」
见他不理睬我,我只好将鸡汤递给晴雪,走近他耳边低声说道:「皇上,嫔妾知错了。」
「哦?皇后错在哪里了?」
「嫔妾错在不应插手皇上的后宫事务,那是嫔妾逾矩了。」
他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接着嘲讽一笑,「哼。李福,送皇后回寝宫。」
「皇上,嫔妾究竟哪里说错了?」
「皇后哪里错了?错的是朕才对。」
「皇上,这参鸡汤......」
「朕近日滋补过剩,皇后的一番心意朕心领了,还是留给皇后自己享用吧。」
「皇上...... 皇上!」
我长叹一口气,「晴雪,嫔妾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奴婢不知。」
我哪里做得不对呢?尚书令提议皇上充实后宫,分明就是想把林月影送进宫来,我都为了成全他们两人的情缘,违
逆了我爹的意思,批准了选秀之事,他为何还要生我的气?
半月之后,林月影被册封为贵妃,所有流程皆由我一手操办,甚至连封号“娴”也是我精心挑选的,因其肌肤胜雪
,朱唇皓齿,我觉得“娴”字最适合她。为自己丈夫选妃,这种感觉确实颇为奇特,我本还想为景淮再挑几位嫔
妾,但在封了林月影之后,当我再度问他是否心仪他人时,他反应强烈,于是我便遣散了其他秀女,只留林月影一
人入宫。
尽管朝堂之上肯定会有不满之声,但林月影的父亲身为丞相,自然有能力压制这些反对声音。
那日,或许是操办选秀太过劳累,又或许是因为景淮对我讲话的口气过于冰冷,让我感到委屈,竟然莫名地流下
了几滴眼泪。
「娘娘,您怎么哭了?」晴雪帮我拭泪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
「没什么,只是风太大,吹进了沙子。」
自入宫以来半年多的时间,到了永昌二年,景淮终于将他心中的红痣——林月影迎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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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星辰寂寥。
我独自一人立在寝殿门前,姿态决绝。
景淮赶来时,看到我的举动也是一愣,此刻的他哪里知道,真正心惊的人是我。
「皇上,嫔妾知罪。嫔妾愿意反戈,愿协助皇上除去乱政之臣。」我低头屈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满含诚意。
今日因身体不适未能随他上朝,在建安宫静候他归来时,好奇之下翻看了他日常批阅的奏折,却意外发现了暗探密
报的我叶家欲谋逆的各项铁证。我一直以为皇上并不知情,没想到他虽初登大宝,却深藏不露,对叶家的监视与
算计如此高明,竟让我爹毫无察觉。
我决心帮助景淮铲除的乱臣贼子,正是我的生父。
「皇后已然有所觉悟?」不敢抬头看他,听到这话,我心头一紧。
「皇上,嫔妾有罪。」
「皇后请起,进内详谈。」我起身跟随他步入室内,心中忐忑不安。
「皇后是否一直知晓将军的图谋?」景淮问话时,眉眼间闪过一抹复杂。
自然,我爹都敢在家私藏龙袍,我岂会不知晓他的野心。
「嗯。」我轻声应答。
「那皇后入宫,也是将军安排?」这是当然,若非父亲逼迫,我又怎会甘愿踏入这深宫之中。
「是的。父亲命我潜伏在皇上身边,企图操控圣意,使皇上对我言听计从。」我坦诚相告,然而这些从未得逞,监
视之事自有父亲的手下执行,而我对皇上的汇报,也只拣些无关痛痒的事说,久而久之,父亲也视我为无用之人,
不再指望我能得到什么重要情报。至于操控圣意,更是无稽之谈,除了每日膳食,皇上对我并无过分依赖,这一点
倒是可以随我所愿。
「皇后为何选择此刻倒戈?」
「恳请皇上,饶恕叶家上下一百八十二条无辜人命。」这一百八十二条生命中,包含了我爹和我自己的性命。
「皇后可知谋逆之罪如何论处?」
对此,我心知肚明,因此曾多次规劝父亲,但他执迷不悟,谋逆乃十恶不赦之首罪,是颠覆社稷、株连九族的大罪。
可我所求的,却是让他饶过我和我爹。
「嫔妾明白。愿以边境五十万大军的调兵令牌作为交换,只求皇上,放过我爹与我一条生路,嫔妾在此发誓,若皇
上能绕过叶家一命,叶家永世不再涉足大燕疆土。」
这份条件,景淮无法拒绝,无需刀兵相见就能收回五十万大军的控制权,对他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他答
应了我的请求。从此我们成了同一阵线的盟友,他谋划他的江山稳固,我则为了叶家人的生死存亡而努力。
10
「爹,我怀孕了。」入宫近一年后,我“喜讯”传来,我爹欣喜若狂。
其实我并未真正怀孕,与景淮之间并无夫妻之实,何来的孩子?但近日明显感觉到叶家人按捺不住了。
我爹希望我有个孩子傍身保命,但叶家人觊觎的是一个能够操控的傀儡皇帝,我的孩子就成了他们眼中理想的工具。
这个所谓的怀胎十月,是我为景淮争取的时间,同样也是我自己争取的时间。
当我爹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后,立刻上书要求皇上大摆宴席庆祝,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曾经对我爹言听计从的景淮
已变得难以掌控,最后这场原本该是宫廷盛宴的庆贺,变成了相对低调的家族聚会。
我爹是真的高兴,上次见到他这般欢喜还是在我出嫁那日。在家族聚会上,他泪流满面,这位威震四方的镇国公,
战场上杀敌无数,却在家宴上哭得像个孩子。
「女儿,你不懂,我是真高兴,我马上就要当外祖父了!」他借着酒劲,不顾礼法,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再称呼我
为娘娘,而是唤起了我的名字——云裳。
「爹,您这戏演得有点过了。」我低声在他耳边提醒,怕他做得太过显假。
他却置若罔闻,「你知道什么,我开心,我要抱孙子了!」
趁着醉意,我以茶代酒,举杯向父亲敬道:「父亲,既然今天这么高兴,不如为我腹中孩儿送上一份厚礼吧。」
「好好好,云昭想要什么,爹都给你。」我爹似乎真的醉了,平日里他总是恪守礼节,现在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
我的闺名,这其中既有演戏成分,也夹杂了几分真情实感。
「我替腹中孩儿向父亲讨要边境五十万大军的调令。」我笑得灿烂,说出这句话时,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殿瞬间鸦
雀无声。
「好好好!老臣今日便将此调令赠予皇后娘娘及未出世的小皇子,祝皇后娘娘母子平安,千秋万岁!」我爹不知是
真的醉了,还是出于君子一诺千金的面子,竟然真的将调令交到了我手中。
这调令得来如此轻松,我只是借着酒劲试探一下,谁知我爹竟然真的把调令给了我,我还以为需要等到“孩子”出
生之后,再与他周旋一番才能拿到手。
宴席结束之际,景淮也喝得有些微醺,我搀扶着他离开,却突然听到禁卫高喊:「抓刺客!」
我心中一紧,只见刺客已经冲到跟前,景淮为救我而手臂受伤,危急关头,我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看着利刃
刺入我的胸口,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呼,若不是剧痛让我无法发声,我真想责骂那些侍卫,还不赶紧传御医,难道
是想让我死得更快吗?
「云裳,云裳......快传御医!快传御医!」景淮的声音中充满了慌乱,我心中稍感宽慰,在他心里,虽然我不如
顾月遮那样重要,但也占有一席之地。
从小被呵护备至的我,别说遭受这样的刺伤,就连小时候被针扎的经历都没有,如今才体会到刀刺入身体是如此疼
痛。
疼得我眼前发黑,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景淮的衣袖,将他拉近,「皇上,倘若臣妾不幸离世,皇上也不能违背对臣妾的承诺。
」
随后,我陷入黑暗之中,再度醒来时,看到的是一脸憔悴的景淮。
我也畏惧死亡,但那日宴席名单由我爹亲自拟定,如有刺客,他定难逃其咎;若是景淮遭遇不测,后果更不堪设
想。
「皇上......」嗓音嘶哑,我艰难地唤他。
「云裳。」这是他第二次以我的名字来呼唤,小时候唤我妹妹,婚后唤我皇后,却从未像此刻这般,直呼其名。
我摸索着调令的所在,意外发现它依然安稳地躺在我的贴身衣物中,景淮并未私自取走。「臣妾将这五十万大军的
调令呈给皇上,愿吾皇江山永固。」
等待良久,他都没有接过调令,「皇上?」
「叶云裳,我在你心中是何等人物?冷酷无情之徒?抑或是自私自利之人?此剑锋芒,你为我挡下时,可曾考虑过
自己?」他动怒了,不愿再与我多言,转身离开了长乐殿。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心绪难平。
我让晴雪将调兵令送去,无论如何,我答应他的事已经完成,只希望他也能履行当初的约定。
景淮掌握着叶家所有的罪证,却迟迟不敢动手,无非是忌惮我父亲手中的五十万兵马,如今调令到手,他便无所畏
惧,可以大张旗鼓地打击叶家势力,甚至,能够除去我父亲这个心头大患了。
其实,我是在赌,赌他不会背弃诺言。若他违约,我现在也无力回天,毕竟我手中已没有可以和他交换的筹码了。
父亲在皇上离开后才从偏殿来看我,见我虚弱至此,不禁泪流满面,「都是爹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一听这话,我不禁悲从中来,哭诉道:「爹,我疼死了。」
「别哭别哭,爹一定替你报仇雪恨!」父亲坚定地说。
「这件事是丞相一手策划的?」我心中震惊不已,丞相竟如此嚣张跋扈,「爹,丞相再不铲除必酿成大祸!」
「爹明白,你不必忧虑,一切自有爹处理,孩子有没有受伤?」
「...... 没有。」哪里会伤到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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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丞相的变故,父亲也不再忍耐。
大军压境那天,我怕双方交战会伤及父亲或景淮,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待我去寻景淮,御林军已闯入我的长乐殿,「我等奉命,押娘娘前往天牢。」
我锒铛入狱,一同被关押的还有林月影。
从小到大,我和林月影就不对付,她总是有意无意挑衅我,尽管她才情出众、容貌倾城,却总爱处处与我作对。
我心里有些不安,我安排林月影进宫,一是为了成全她与景淮的情意,二是觉得她或许不知她父亲所作所为,景淮
念旧情也会放过她。然而,在大牢中,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叶云裳,我认输了。」
「你哪输给我了?一直以来,输的人分明是我。」从小到大我都未曾赢过她,现在同处囹圄之中,还要争个高低不
成?输在哪?难道是比我晚入狱?
景淮连林月影都舍得下手,他会不会违背与我的约定?
三日后,我被释放出狱,重新坐回了皇后之位。建安宫内,看到父亲恭敬站在那里,我惊愕不已。
「爹,你怎么在这儿?」
「你爹我不在这还能在哪?难不成要跟林家那老匹夫一起蹲大牢?」父亲笑得和蔼可亲。
「皇上,如今奸佞已除,微臣有一事相求。」听到这里,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又听景淮问,「将军有何事相求?」
「微臣就不跟皇上绕圈子了,虽身为武夫,但也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如今奸臣已除,微臣想解甲归田,过上悠闲
日子。」
「准奏。」
我拦住正欲离去的父亲,「爹,那我怎么办?」
「你已经是皇后了,还想赖在爹身边不成?」
「你之前说你要造反都是骗我的?!」我终于意识到整个事件的诡异之处——在我父亲明明涉及谋反的情况下,竟
然还能站在这里,这根本就是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
「我何时说过要造反了?养些兵马,穿件龙袍就是造反了?」父亲说得轻描淡写,这还不是造反?私穿龙袍还不算
造反吗?
「别耽误你爹享受晚年生活,想知道答案去问你的那位好夫君吧。」
这次不是我惹恼了景淮,而是景淮惹恼了我。
原来所谓的谋反、佞臣,不过是他们演给林丞相看的一场戏,真正居心叵测的是林丞相!他暗通敌国意图谋反,父
亲素日与他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也是他故意激父亲造反,以便趁虚而入。那日围攻皇宫的其实是林丞相,千里驰援
的才是我父亲。
「我一心为皇上打算,甚至连退路都想好了,如果父亲真成功了,我就送皇上出宫!可是这一切竟然只是皇上与父
亲设下的计谋,居然把我蒙在鼓里!我和皇上是夫妻,皇上却对我隐瞒欺骗!」想到我们之前的做戏他其实都知情
,我羞愤不已,一把扫落他案桌上的奏折。
「云裳,你听我说。」他急切地想要解释。
「我不听!谁知道皇上又要对我说什么谎话!」
难怪我轻易就能拿到父亲的调令,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预谋好的。
突然,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门边,湿热的吻瞬间落在我的唇上,唇齿纠缠间,他的手臂已环绕在我的腰际。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轻易原谅你。」我闷声闷气地回应他。
景淮看着我,再次低头吻来。
「以前就想着疏远我,后来还为我纳妃,云裳心里是不是一直喜欢那个赵莽侍卫?」
「我哪有喜欢赵莽!你喜欢林月影,我帮你纳进宫来有什么不对吗?」我一拳打在他左肩。
「我不喜欢林月影,我喜欢叶云裳。」世间谎言千千万,但如果他说这句话是假的,即便我知道是谎话,我也愿意
相信。
「别以为几句甜言蜜语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我知道错了,原本我只是想让你置身事外,万一出了变故,也能保你平安无虞。」
「一边是我爹,一边是我夫君,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云裳,亲爱的云裳,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前几日西域进贡了一块罕见的珊瑚玉,我们一起去看
看?」
「好吧,去看看。」我才不是原谅了景淮,那珊瑚玉难得一见,我又极其喜爱,我只是想去瞧瞧珊瑚玉而已,可不
是原谅了景淮!
景淮推行的是仁政,而林家最终也没有被抄家,只是遭受了全族迁徙的惩罚。我父亲选择了前往杭州,说那
里的宁静更适合他颐养天年。
在父亲离城那天,我才鼓足勇气告诉他其实我一直没怀孕,这消息气得父亲差点对我动手。
「夫君护我!」我赶紧躲到景淮身后,就像小时候犯错时躲在景淮身后那样,虽然我爹对我很好但他真的会大我啊!
「叶将军,您可别跟云裳开玩笑了。」
「你还好意思提!竟然拿这种事来诓骗老夫。」
「您不也骗了我吗?这样咱们就扯平了呀!」我探出头与父亲争论,父亲再次举手要打,这次景淮实实在在地挨
了一下。
「哎呀!您还真下得了手!就为了这事您就要揍我!从小到大您都没舍得真打过我,今天却为了这个就变了卦!」
父亲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我看出他在说我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
「行了,这一路遥远,老夫就先走了,但愿皇上和娘娘能琴瑟和谐,恩爱无疆。」父亲翻身上马,策马来到我身边
,像他当年远征时那样叮嘱我,「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写信告诉爹,爹定去取那人首级。」
我扑进景淮怀里放声痛哭,「景淮,你听清楚了吗?我爹说如果你欺负我,他就来取你脑袋,我爹说话是算数
的,你不能欺负我!」
他轻轻为我擦去眼泪,柔声对我说道:「当然,我要是把你欺负跑了,谁还陪我共奏琴瑟,白头偕老呢?」
「嗯。」
我也渴望能与景淮长长久久,期待与他深情不移,携手共度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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