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哥，一路上麻烦你了，那我就带外婆先走了，后会有期。
林月如一手扶着外婆，一手提着皮箱。
徐墨抿抿唇，敛去眼底的诡谲：“好，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县东城的招待所找我。
林月如点点头，带着外婆转身朝汽车站去了。
身后那道目光像是刺，扎的后背有些发凉。
“囡囡，你咋了？
这一路上你都跟徐墨不怎么说话了。
外婆忍不住问。
林月如回过神：“没有，可能只是这几天有点累……见她不愿意说，外婆也没有多问。
又经过四个小时的汽车，一个小时的三轮车，林月如带着外婆回到了黄岭村。
重生之后，她就没再回来过。
依旧是记忆中那样，村口的老榕树还因为修路砍掉，几个穿着灰色袄子的女人坐在树下拢着袖子聊天，几个挂着鼻涕的孩子抓着地上的残雪追逐打闹。
见她和外婆来了，几个女人互相捅着胳膊。
“哎哎哎！
你们快看，那不是林月如吗？
“她不是因为贪了军服厂的钱被公安抓去了吗？
怎么回来了？
“之前不是说她在家属院勾引男人，后来才贪的钱，怪不得沈云峰要把她踹了！
又是这些话。
虽然早已听习惯，但林月如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似的疼。
她也没有理论，毕竟想改变村里人对自己的态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行的。
林月如原想先回家，外婆却大步跨到她们面前。
“你们这些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扯别人的闲话，说谁勾引男人，谁偷钱，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老人像是炸了毛的狮子，瞪眼怒视着她们。
“外婆……林月如皱起眉，将人护在身后。
“整个黄岭村现在谁不知道林月如是个偷钱的破鞋，也就您老人家，把她当成宝！
“就是，老天爷要真有眼，也先劈你那爬人家沈云峰床的外孙女！
听着这些话，外婆气的面红耳赤，整个身体都在抖：“你们……生怕老人气坏了才康复的身体，林月如慌忙扶住她，正色扫量眼前说风凉话的人：“第一，我没有勾引男人，第二，我也没有偷军服厂的钱，第三，我跟沈云峰两人感情很好，你们可以无知，但要知道造谣是要坐牢的。
说完，也不管她们是气是恼还是嘲笑，扶着外婆就往家里走。
外婆看着面无怒色的林月如，表情也软和了下来：“囡囡……外婆，别人说什么咱们都别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月如拍拍她的手背。
见她一脸从容，外婆心底残余的怒火也慢慢平息。
不可置否，她的囡囡真的变了很多，换做以前，听到别人说这些闲话肯定是忍不了的。
一路上，碰上的村里人有当着面指桑骂槐的，有背地里窃窃私语的，林月如只当做没看见。
推开潮湿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原本的黄土院子在下过场雨后成了一片泥泞，几片被风吹落的瓦片散落在墙沿。
荒凉的像是野外的破庙……林月如看着，脑海中不由浮现外婆和自己各自孤零零地在这里去世。
叹了口气，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就在她准备让外婆先去堂屋休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叱唤。
“林月如！
转身看去，林月如愣住。
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