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名的寂静笼罩南部每一寸荒土,某辆县城通往省会的班车吭哧吭哧在路上孤独的行进。
夏天,夜里的热风慈悲的体恤着每一个需要它的乘客。
让车厢内湿热的汗臭味和油腻的泡面味混合,恩泽每一个角落,**着所有人的鼻腔。
空调和小风扇吱呀呀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仿佛停下来就会让人感觉到好像有没有它们并不会影响什么。
高速的路灯透过布满尘埃泥点的窗户折射出夜晚迷蒙的模样。
一轮又一轮的光栅飞速的掠过了青流的脸。
这个沉默的青年兜里揣上500块钱离开家乡,孤独的旅程没有思念,没有迷茫,也没有对世界这无尽悲哀的仇恨,仅有平静,还有一丝丝戏谑。
震耳欲聋的鼾声使夜晚显得更加寂静,掩盖了窸窸窣窣的....这是嘛声音?
青流停止向远月抒发他刚离家不到5个小时硬憋出来的乡愁。
刚才那稀稀疏疏的声音有点像...瓜田里的猹?
他总是能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奇怪想法震惊到。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喂!你要干什么!”前面传来司机慌乱的叫喊声。
接踵而至的是一种由停车带来的极强惯性让丝毫没反应过来的青流从上铺被甩了下来。
车辆被强行逼停了!
青流左手极限撑地一摁,以一种俯卧撑的姿势单手抬起整个身体不至于脸着地。
此时大家都已经醒来,都开始骂司机,高速公路停车?莫不食油大饼?
那个鼾声贼大的大哥彰显着他的毫不逊色的嗓门:“司机我他妈祝你辐如东海,受比难山,心想逝成,哮口常开,家庭核谐,生活霉满,工作损利,身体贱糠,万事大忌!”
“司机你吃方便面必没手纸!上厕所必没调料包!”他下铺搭腔道。
司机那里传来一道吼声:“安静!”
但这无法阻止人们的愤怒,除了拥有权威的上位者以外,任何人的所谓“安静”都只不过是矛盾的助燃剂。
果不其然,那个老哥肯定是有起床气,还有着永不投降的嘴强王者精神,仍在持续输出着。
“ Watermelon个碧的!你开这个什么b破车还不让人骂?看你拽这个逼样!你就是个只因吧!什么东西呀还开...”
碰!
一声枪响,在混乱中创造了短暂的秩序。
一名1米9戴着骷髅面罩全副武装的匪徒站到车门边吼道:“让你闭嘴就闭嘴!吼什么?能不能有点素质?你以为人家司机想停?人家也有生活!他生下来就是该挨你骂的?”
青流此时已经翻回了自己的铺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的大哥和那帮看上去就不是为了钱来的匪徒。
一共是三个人,举着突击步枪的1米9壮汉守在车门口,另一个骷髅面罩外套着夜视仪的家伙,把手枪顶在司机的脑门上冷冷的一言不发。
最后一个人则已经下车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青流是一个老实人,就是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实(在)人,既然不是奔着他来的,又不抢他钱,那他干嘛出头。
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场合,量力而行。
这是在他还不是一个老实人的时候,就悟出的道理。
那时候他还年轻,还不知道生活是个什么样子。
后来某天晚上撞见了一个抢劫犯在抢一个漂亮女人的包,这个是重点。
但凡那个女人不是太漂亮,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
他没想太多,年轻人哪个没有英雄救美的想法?做梦都想遇到这种事好吧!
但凡那个被劫持的是个男人,他都会犹豫一下,然后打个报警电话就不再管了,但这都是后话了。
反正当时开头是冲了上去,过程是被捅两刀,结果是倒地不醒,然后歹徒和受害者都慌乱的跑了。
他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往医院,然后住院一年,休学一年,医药费自己掏。
因为至今那个歹徒下落不明,找不到索赔的对象。
也正是在这一年内,他想清了很多事情,看着操劳的父母,家里的债务。
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责任压在了肩上,热血渐渐凉了下去,属于他的三观开始成型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的幻想觉醒了,拥有了第1个能力词条:克己:你对对方没有恶意时,对方对你所造成的所有伤害无效。
这是一个堪称bug级别的规则系幻想能力。
一般来讲,人人都是可以觉醒幻想的,即使是普通人,一年也能觉醒一次,因为即使是普通人,一年下来也会有思想的变化。
但因为幻想过于包罗万象且受到时间,地理,当时的情绪,有没有来月经,兜里有没有钱,今天早上吃的啥等多种方面影响而不可控制。
大多数是没有用的幻想,甚至是有副作用的幻想,
比如因为强烈渴望而诞生的硅胶玩偶,过于愤世嫉俗而产生的要消灭世上所有夹子的恶意之灵以及没有用的假钞票。
人在大多数时候是并不能够有理智的思维或者强烈的渴望的,是处于一种思维完全混沌的状态,所以最多的幻想就是一坨人类难以理解的抽象事物。
所以觉醒实际物体的是所有幻想觉醒中的大多数,而其中又以我们平时所见的东西更容易具现。
想要幻想出歼星舰几乎不可能,你可以试试在梦里头把一个歼星舰的所有方位角落,每一个零件都幻想一下。
不然就算幻想出来了,也只是一堆开不了的废铁。
即使是一个螺丝的型号不对,这种机械造物也很难具现之后发挥作用。
能够觉醒能力还是没有副作用的能力的,属于万里挑一。
但觉醒能力并不算是真正牛人,更牛的是觉醒幻神的,单人觉醒幻神!
正常人连自己今天早上要吃什么都没有想好,而有的人却可以完全的了解自己的性癖,真正的明白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喜欢的是哪种人。
然后从零开始去构造一个人的性格爱好行为习惯口音甚至是每根发丝颜色等各种细节设定,并且把她通过强烈渴望幻想出来成为自己的老婆。
单人造神虽然最为复杂艰难,但是却是唯一没有副作用的幻想。
相比于单人造神,规则系幻想就是另一条路线,虽然明面上没有副作用,但其实是给自己施加了思想枷锁。
只有一个人,绝对的认可某一条真理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个东西就是他此生的信条,一旦思想改变规则系能力的崩塌是最容易的。
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掌握住规则系的伟力,如果三观容易被事物改变,那么规则系就是死最快的一种能力。
可能某一天看个什么电影,然后莫名其妙就瞬间暴毙了。
闲话少说,话归正题。
车内的人面对三个拿着枪的壮汉都做出了和青流一样理智的选择。
在静静等待了一会之后,车门被打开,一个戴着通讯耳机的人上来把车厢扫视了一圈。
车内的空气是沉默且安静的,没有人敢对上他的视线,包括青流,难道是因为他怂吗?当然不可能不是。
此时的车厢内落针可闻,只有那人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响彻车厢,踩在每个人心脏的鼓点上。
他大步向车尾走去,走到一个看上去只有20岁左右的年轻人旁,伸手抓住他的脚。
猛的一拉!把他从上铺拽下来,单脚踩在这个人的脖子上。
把枪顶在他的头上,连续几枪把年轻人的脑袋打的如同一个从20楼扔下的西瓜砸扁的毛毛虫。
但是这个年轻人的身体却还在挣扎!如同一个断了头的毛毛虫!
紧接着劫匪又是几枪把年轻人的四肢打断。
如同一个断了四肢的毛毛虫!呸,不对,毛毛虫没有四肢。
那群劫匪扛起那具仍未死去还在蠕动的“尸体”离开了。
车内再次喧哗了起来,这种事情在幻想联邦算是比较常见的,毕竟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即使是在野外拍到了哥斯拉,都很难上新闻头条,最多只是引起小范围的讨论。
这世界就连死灵复苏,神明降世,物理规则改变,甚至是世界末日都经历过。
最近甚至网络上有消息称有异界入侵的可能。
什么幻境迷雾,域外邪魔,惊悚游戏,诸天万界,网游降临现实,什么东西都无法让这个世界的人吃惊。
这世界难道是小说吗?青流始终保持着这个疑惑,因为每个人都会对物质和意识产生思考,发出类似于缸中之脑一样的提问,是否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假的。
青流也有这样的问题,进了学校马上就会去打比赛?和校花发生孽缘,然后装逼打脸,扮猪吃虎,校花对我产生好奇。
青流不知道,但他或许能猜到一点,这个世界是小说这件事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只是暂时还没有证据,而且就算这世界是小说又怎样,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终究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活着就已经很累了。
青流窝回了铺里,把刚才经历的东西抛之脑后,开始幻想他即将迎来的奇奇怪怪的大学生活。
骨骼早已锈蚀的班车承载着一堆有思想的血肉来到了中部,不知为何,完全没有**来做笔录,青流初次来中部,似乎这种事情在中部是很常见的。
一种与**系统平行的正义。
对于从小就生活在南部的青流来讲 ,这里是完全陌生的。
除了人固有的劣根性一如既往,无需适应外,他仍需要去花费一点时间来习惯这里的社会风气,风土人情,还有法律条规。
车辆到站,不出意料的是这里很偏僻并不是市区,并且有着许多的黑车司机在这里等着他们。
如果想要进入市区,还有数十公里的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
青流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别人眼中的一块肉,但他可以接受。
他不会意气用事的去拨打什么没有意义的哪哪儿监管局的电话或者赌气似的去走这么长的路。
一个人来外地,想不受气是不可能的,青流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自然的拉开一辆黑色商务车的副驾驶车门,坐上后没系安全带,先递给司机一根烟,问了句:“等几个?”
司机接过烟,指了指后面。
青流心领神会,这意思是有多少拉多少,坐满就走,可能四五个也可能七八个。
不过不管怎样,那是后座的事情了,副驾驶是不可能坐两个人的。
等人的功夫,青流拉着司机聊了起来,问一些关于中部关于这座城市的一些问题。
比如哪里的酒店便宜,工业区的哪个中介最良心,电子厂打螺丝,哪个厂子最好,时薪最高是多少?
司机的话,大部分是抱怨或者纯粹的吹牛皮,青流也没全信,但是也知道了不少模糊的概念。
相比具有浓厚人文色彩的南部城市来讲,这里的设施更加现代化且充满一种未来幻想式的浪漫色彩。
制式,标准,自动化,智能化,无人化,带来了更高的效率,也带来了截然不同的问题。
来自中部的三个最大问题,第1个就是席卷幻想联邦的虚无主义裹挟着来自中部特有的焦虑躺平形成的“无名之雾”
第2个是愈演愈烈的环境问题,罗布泊地区泛滥成灾的恶意幻神,由军队镇压着。
第3个就是中部的极端组织,世界虚无,一群无**组织无视法律,用自己的行为解释自己的正义的一群暴力分子。
相比于北部特有的民族分裂组织北部结社和南部的宗教极端组织新月,这个组织在民间有着较好的口碑,属于亦正亦邪,符合人间道德却违背国家法律。
总之,北部是一个有着更多创新,更大胆尝试和更高效工作的好地方,这里有更多捞钱的机会,是个发家致富的地方。
为了追求便利和快节奏而放弃了另一种安逸闲适的生活,以实用性为主的方块和三角是城市建设中最多的风景。
这里的人明明拥有最高效的设备却仿佛永远不会停下似的始终忙碌着。
人群通过交通系统分流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如同血管中永恒奔涌的血液,带来繁荣的经济。
也如同一个高血压患者,听起来虽岌岌可危,却也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每一个死去的红血球都将被白细胞吞噬。
成为城市的养分,成为中部这庞大机器上被换下来的一颗螺丝钉。
这里的人没有信仰,所有乌托邦皆是假象。
中部,这无尽城市的风光仅仅只是在街上一睹便已经感受到这来自社会风气里莫大的压力了。
..........
青流作为一个休学一年的学渣,倒不是因为休学一年而学渣,而是他本来就是学渣,还又休学了一年。
于是乎,他也只能走特招生这条路,与普通高考无缘。
这个世界并不像其他小说中那样,所有“异能”高考都像是打比赛打擂台似的,搞得很隆重,仿佛世界就只剩下打架一条路可走了。
这个世界仍是发展为王,经济为王的模式,高新科技和金融稳定占据热门专业头榜。
高考还是那样,特殊的幻想能力者就和后妈养的孩子似的没太多重视,只是安排了定点加分,没什么太系统的测试监考模式。
比如说青流,虽然说他的能力很厉害,但真的有什么用吗?对于一个国家整体而言,科教才能兴国,同工同酬,有教无类,教育平等,机会均等是联邦的总规定。
这里没有个人英雄主义。
青流所考上的也就是类似于电竞学校一样,不怎么入流的特殊学校,去学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拿一个可以充门面的文凭。
毕竟幻想并不是只能用来斗争的,有人的幻想适合经济发展,有人的幻想适合土木建设,有人的幻想适合人文旅游,有的人的幻想啥也做不了。
而和战争战斗相关的,仅仅只是对于社会整体发展而言的一个小小的方面。
青流上的是一个普通二类大学,公办综合类,就是那种对于你的幻想能力,有一两个长了嘴巴会念ppt的老师,什么都培养,又什么都培养不精的那种。
而且毕业没有对口岗位,连老师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工作。
属于只要你有对应的幻想能力,就可以在进入这一类幻想培训大学里面的某个专业类时得到大额的高考加分然后进来混个日子。
但这对于青流来讲不太友好,因为他的幻想能力过于局限,所以被调剂到了一个十分冷门的专业。
这个专业相比于生化环材这些天坑更苦更累更不赚钱。
这个专业的名字叫:幻想思想与品德...
这个牛马属于哲学类,却是从政治里面单独挑出来的一块。
但学习内容却是语言学!
因为这个专业是对付那些幻神的...
与这个专业类似的专业就是心理咨询师,调解员,以及我们可以在电视中看到的。
穿着防弹衣什么武器都不带,靠近劫匪临危不惧的谈判专家。
而这个专业的人呢?
顾名思义,他们是负责和那些都市传说里的怪物,精神失常的疯子,甚至是死神,战争之灵,火山之灵,让这些家伙思想动摇成为中立单位....
这个专业就是专门针对不同思想主义,最新的思潮进行解析找到他们的行为逻辑,爱好,想法,并且负责谈判的。
其实也可以说是通过哲学或者话术,套路,偷换概念等多种方式改变幻想的底层逻辑,这就要看专业的细分了。
可想而知这个专业是有多么冷门。
正常人会想去跟一群随时能瞬秒了自己的怪物谈条件吗?
开玩笑呢!谁能拒绝跟一个六亲不认的怪物聊哲学呢?这超酷的好吧!在街坊邻里说出去那不是倍儿有排面。
真实情况是,虽然他压根对这个东西就不感兴趣,但不勾服从调剂就没有书读,就算为了文凭青流也得上学呀!
虽然职业平等,但收入可不平等,青流是个现实的人,虽然他的生活并不是为了钱,但生活都需要钱。
他想过的生活是以后可以长叹一句,有钱真好,而不是有钱就好了。
想要让自己快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有尊严的活着,能让身边的人快乐,达成这些都需要钱。
而且正因为钱是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可以用体力,用智慧,出卖尊严,用各种手段方法得到,而有些东西是你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
并且没了钱还会顾此失彼,进退两难,最后忠孝礼信,包括自己的尊严,什么也保不住,只留下一地鸡毛。
所以青流追求金钱,他有野心和贪欲,他觉得任何人都有,也应该有。
如果有人说自己没有,那只能说明那个人还没有真正穷过,没有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没有体验过那种父亲治病要钱,儿子上学要钱,家里电费还要交了,但三个里面只能选一个的苦闷.....虽然他自己也没有体验过。
没必要等到这种时候,再把自己固执的尊严抛掉换取孝道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他也早就承认了自己是个卑劣的家伙,脸皮什么的,如果丢掉就能够保证其他东西不被生活夺去,那这脸皮不要也罢。
如果可以,他也仅仅只是想要一间茅屋,一亩良田,一张躺椅一杯茶,一个悠闲的下午。
但这建立在空想之上的生活,可能会被一场大病,一次失败,一个意外,一堆琐事打败,脆弱的宛如空中楼阁。
只有建立在一亿存款上的幻想,才是真正的幻想,这就是青流的幻想。
(我叠甲防喷:目前都只是他觉得而已,不是我觉得,主角的三观随世界剧情推进发生改变和实力增长同步。)
.........
9月1号开学,而今天是7月26号,是个比较著名的节日——作者发书日。
按照小说惯例,作者怎么说也得给主角安排一个金手指!
所以作者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金手指。
《关于屑作者心情好就给主角好东西这档子破事》
青流刚到市区,办完手续进酒店客房,脑子里就“叮”了起来。
“您有一份红包等待领取”
青流淡定的回复道:“是哪个b在消遣我?”
“恭喜你获得“作者的爱””
青流突感老脸一疼,整个人都被扇飞了起来!
“wc!发生甚么事了!”青流捂住左脸,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茫然无措的看向四周,明明什么人都没有!
而且他怎么可能对一个不存在的人有恶意!淦!什么情况!
“亲,不要大惊小怪,是作者君哟~因为神奇的物理法则,根据量子力学解释反正只要您得到作者的东西,就必须得挨上一巴掌,除非您对作者保持尊敬,请看您的手上~”
青流听话的低头...
手上什么时候多出一只手套!还ᵗᵐ只有一只!
这是一只看上去很廉价,摸起来很廉价,闻起来很廉价,尝起来有股子作者想不出词的那种海水味的廉价手套
青流吧唧吧唧嘴,感觉味道还不错。
“请注意,如果你用本手套“抚摸”别人的脸部,别人会因力度不同得到以下效果:爱抚级:敏感度加一,注:用来攻击机械单位很好用。
侮辱级:别人将对你发起疯狂的猛攻,注:用来攻击任何单位都很好用...前提是你不要被打死。
必杀之逼兜级:将引来不可名状的一群存在(读者)的注视,此人的命运将由不可名状之人决定。”
“这TM是我不用钱就能拿的!?”青流当场就要给那个可能有什么大饼的作者送点礼物!
这么用心的真心作者良心不多了。
“作者大人!早晚我得给你嗑一个!”说着青流就从包里翻出一包瓜子,从里面小心翼翼抖出两个,放回去一个。
“这是今早的份!作者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蜀黍我呀!”青流对烟灰缸作了个揖,把瓜子当零钱心疼的丢在了里面。
若有所感的青流捂住自己的左脸被一耳光打的向右飞了起来....
轻盈的如同一只翻飞的蝴蝶。
哦~这该死的物理法则。
.............
下午五点,警署内。
此时,青流正用食指和大拇指嫌弃的拎着一个一个一个破手套进行幻想物品档案录入。
脸上的那种表情仿佛拎着的不是手套,而是“雪”(悲)
在幻想联邦,幻想物品是不会进行管制的,因为幻想物品不一定危险,不能一棒子打死,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有可能是用来生财的工具。
就像刀,本就是危险的东西,但真正危险的是持刀的人脑子因为这把刀冒出的想法。
有些刀可以禁,因为技术也会影响人,胸怀利器,杀心自起,但有一些不能禁,比如菜刀,也没谁会每天裤兜里揣把菜刀出门。
幻想物品要经过备案,录入统一的幻想物品管制档案库,标上管制等级,不然就是非法的东西。
毕竟幻想能力如此之多,幻想物品的能力又杂七杂八数不清。
如果让违法的犯罪集团得到了幻想物品,比军火走私更加恐怖,尤其是规则类幻想物品,比如打谁谁窜稀滋水枪。
青流把自己刚得到的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特别牛叉反正就是吊到爆炸的作者用来水字数专用手套上交给**进行备案。
“您是怎么得到这个手套的呢?是来源于自己的幻想吗?”负责电子档案记录的警员询问道。
青流把手指放在鼻底,摸着上巴犹豫了一下,他该怎么说呢?
难道告诉这个警员这是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就出现了?其实这个世界是小说?
“怎么说呢...具体情况我不太方便透露,这是一场与邪神的交易,我的精神和肉体都承受了非常巨大的伤害,并且是失去了含有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蛋白质的昂贵物品换到的,来源绝对合法,我不想再提那段经历了”
青流捂住眼睛,吸了一下鼻子,咽呜的说道:“我才18岁,你知道那一个币兜对我幼小的心灵有多大的伤害呀。”
“请您不要开玩笑,我赶着下班,就算是编,您好歹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别让我难做行吗?”
“这是作者给的。”
警员边写边小声复述:来源...邪神赋予...
“ok,那您知道这个东西它的名字叫什么吗?”
“哦!这个东西我平时生活中可能会常用的,所以起个名字一定要酷一点,帅一点,最好长一点,这毕竟是我得到的第1个装备!”
青流经过了漫长的思考,在一秒钟的深思熟虑之后得出了一个必然的结果:“就叫它宇宙无敌超级暴龙大将军老子世界第一牛逼打谁谁是我孙子手套!”
青流丝毫不顾及作者有被寄刀片的可能,这个自私的家伙完全不考虑作者到底想不想水文和读者到底爱不爱看就自作主张的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字数超过上限,请限制在16个字以内。”
“****手套”
“不能包含违禁词”
“宇宙第一手套”
“名称已重复”
“天下第一手套”
“名称已重复”
“ 团结屯池水沟子第一手套”
警员敷衍的耸了一下肩膀,两眉毛一皱,撇一小嘴,喉咙里发出嗯哼一声。
“真服了卧槽!我得想一个绝对没人起的名字!”青流皱紧眉头冥思苦想,终于得到了一个绝对不会被人起到的名字:“就叫上下其手套!”
“名称已重复”
“操!”
“OK”
“恩?嗯!!!!”
青流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这他妈什么情况?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不用那么激动,先牲~问题不大的啦,名称只是代号而已的啦,只要您不说谁知道它叫什么咧?您就算叫它“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我赶着下班你起名废就不要再浪费我时间想名字了,随便取一个!懂?”手套~又能怎样呢?亲?您说是不是咧?”
青流一时间竟不知道她到底是嚣张还是卑微,满肚子想吐槽的结果说不出话来,无语凝噎了,属于是。
“您的操手套已经录入完毕,请问这个手套有什么能力呢?”
“能力可多了去了有三种!能穿戴!能防寒!咬在嘴里还有股海盐味!能当口嚼糖呢!”
“请您正经一点,要不然我就去吃饭了,你就明天再找我可以吗?我的同事们都已经下班走人了,我随时可以走人。
但出于对您的尊重,我还坐在这和你唠呢,但我不是陪聊,我家里还有老婆等我呢,你能尊重一下我吗?难不成您歧视女同来找我麻烦?你要是真闲,去公园可以吗?我不是陪聊。”
在幻想联邦,像这种录入员,属于文职和银行的业务员有点相似。
不能算是正式警员,更像是**文员,虽然在警署办公,但实际上和**系统是分开的,属于**系统。
其他和他一样的外编都陆陆续续的下班了。
而因为青流喜欢凑个整点办事所以抱着手机从上午十点凑到了下午五点,掐着下班时间来办事,导致外编无法正常下班。
一种如同大气般巨大的愧疚压在青流身上,使他感到“十分愧疚”。
现在的自己就是在浪费别人的时间来为了留住根本不想看这本小说的读者去增添欢乐活像一个小丑!
给高高在上永远不知感恩主角的作者更多水字数的机会!
他青流何必这样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嘴脸!大丈夫岂能久久郁居于人下!
我命由我?不!由天!
“喂!别发呆了!咋还愣住了呢,还填不填表啊?”
青流他认真了起来。
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内,青流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包括这个世界是小说这些事。
没有任何隐瞒,别人信不信无所谓,反正都是急着下班嘛,随便写写。
青流从来没有打算把这个世界是小说这种事情隐瞒着,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会被作者抹杀吗?
要是真是如此,遇到反派就直接说,当场给他抹杀掉!
既然作者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情,那就一定就有这样安排的奇怪剧情线,说不定这本就是这本小说的一种特色?
只要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不违背他有点自私的价值观,他也乐得让这本小说更加戏剧化。
更好看一点,多出一点搞笑元素,多出一点起承转折。
青流是个很现实的人,在他确信了这个世界是小说后,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没有抱着跳出这个小说世界,自己做命运的主人,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只是想让作者对自己好一点和作者互利共赢,让这本小说越来越好,自己也能过上龙傲天爽文男主那种日子。
他才18岁!他就想躺在家里什么也不做靠剧情过活他有什么错!
难道要跳出这个世界和作者一样当个苦逼写手?
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18岁,懒床,不愿早起,厌学,贪玩,喜欢漂亮的异性,不喜欢长辈的唠叨,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往往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和他人不同,喜欢出风头,渴望更多人关注,没什么本事,依旧相信自己能够出人头地的人。
以前的他还有热血来糊弄现实,现在只是认清了这一点,并且接受了,仅此而已,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或许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男主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悲哀,16岁的时候也在墙上写了一句不忘初心的话:“谈及少年二字,应与平庸相斥。”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仅此而已的人。
如今的他仍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只是他选择了用挣钱和忍耐的方式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虽然梦想的终点依旧是一片迷雾,但人总是要接着走下去的。
走着走着,青流就走到了滨江公园,用事实证明了散步是解决不了奇思妙想的,安静往往只能让思想更加深邃。
这是一个思想慢慢蜕变的过程,也是幻想觉醒的一个标准。
又一个哲学问题解决了。
“我操!老子第2个词条开了!起飞!”
幻想觉醒是一个很突然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思想的变化。
又究竟应该变化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改变了自己。
在这个唯心与唯物同时存在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解释万物的一套说辞,也就是价值观。
给青流来解释就是:妈的,都是作者的设定,有什么好想的,作者自己都捋清楚,我一个小说人物,操这些瞎心干什么?
所以词条开启,虽说是有点吃惊,但并不会太过意外,因为青流接受了自己是主角这个设定。
他很清楚主角就意味着只要作者脑子不抽,就绝对不会死亡,不会被绿,不会出现恶心玩意儿。
只要剧情到了,就会莫名其妙的变强,即使是快输了也会爆种,或者突发情况。
这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义务,青流接受了把这本小说变得更好看且不被封的这种义务。
青流知道他应该宣扬正确的价值观,首先他是一个人,然后职业是主角,一个戏子,一个公众人物。
...........
青流闭上眼睛感受着第二词条,不一会儿,皱起了眉头,把头一歪咬起了嘴唇,倒吸一口凉气加速了全球变暖。
人类均衡:你可以选择开启人性负面,开启后你的性格思想价值观与幻想能力都会逆转,但这段时间你会成为令一个人,相当于精神分裂第二人格,只有那个人愿意再次开启本词条,才会变回原人格。
地铁,老人,看手机。
“介系什么个东东?”犹豫了三秒,在确认自己的感受无误之后....
“作者李在赣神魔?喝假酒了,写这么个东西!这是人能用的能力?就这副作用我特么敢用吗?自杀神器是吧!”
这就是大多数幻想能力的现状,词条不一定增强,大多有副作用,甚至可能是纯粹的debuff。
这个能力烂就烂在从哲学意义上讲,属于这个人思想上的一切都变了,那他青流还能算活着吗?
这就像是完全拥有和我一样记忆的克隆人,并不是我,但是下一秒的我却是上一秒的我一样。
这种哲学式思考是学院派的一种幻想锻炼手法,与之相同的还有总是去旅游,去做慈善,做公益,当志愿者的实践派。
问题过于哲学,如果能够通过自己的价值观找到答案,那必然会得到极大的能力提升,但如果经历不够,甚至可能会误入歧途,使自己全面崩溃。
这个问题暂时还不属于青流能够涉及到的范围,所以他及时制止了自己的进一步思考。
这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必须要掌握的一种技能:我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在这个世界上,过于容易被改变,就会死的很快。
反正一切想不通的问题就往作者身上丢就是了,要么作者是个憨批压根就没设计好,要么作者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想出来。
只要剧情到了该想通的事情就想通了。
说白了,青流的思想其实就是另一种宿命论。
随着思想的前进,脚步也不停。
青流在公园里做着现充的事情,但却并没有感觉有多么充实,散步走路这种老一辈人喜欢做的事情,青流是真的体会不来。
青流面对此情回想了起以前在南部当崽种的时候,父亲也是常常劝他多出去走走,理由是对身体好,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
那时候的生活无忧无虑的,一天到晚躺着刷手机,不想出门,身体不好了就等身体不好再说呗。
现在长大了才知道,真是不听老人言。
开心好几年。
得亏以前没出来散过步,现在才知道散步是真TM的无聊。
而且这里不是南部,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散步逛公园跳广场舞。
青流走了一圈,在江边就只看到了两三个零零星星的南部人在那儿钓鱼。
太阳寂寥的落了下去,最后一缕阳光,穿过薄雾轻纱般的云彩,在青流的脸上闪了一下,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太阳如同一场漫长的美梦,消失了,也忘记了它曾存在过的模样。
青流无所谓的立在公园里,如同来自南部的一尊雕像。
四周是安静的,一种青流从未在公园中体会过的安静,一时间,那种远离家乡的陌生感,又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于是青流撒丫子就跑路了,直接把陌生感甩在了后面。
只要我跑得够快,乡愁就追不上我。
青流在公园的一个孤寂角落,找到了一个穿二次元痛衣的年轻人坐在长椅上似乎在思考着人生的终极问题。
黄色的头发,蓝眼睛,右眼下还贴着一个Emoji表情,这超酷的!
重!点!是!
这是个漂亮女孩。
他深知按照小说一贯的套路,出场这么一个特立独行,跳脱于平常之外的奇怪女孩,那么一般就是有剧情点出现了。
但是根据没事找事必会出事原则,小说之中的不出意外是绝对会出意外的,而且他的价值观不允许他去平添不必要的风险。
所以青流始终保持不主动原则,不论好坏,反正就是这也不干那也不干,等着好处砸在脸上。
青流不知道是对谁说话,做作的说道:“啊哈~走累了,回家回家。”
他选择了原路返回,绝不多看那个奇怪家伙一眼。
就在青流马上就要成功离开的时候,却被那家伙叫住。
“那个谁!你钱包掉了!”
青流往口袋一拍,果不其然,拉链还是拉好的,口袋也没破,钱包却不见了!这就是剧情的神奇魔力吗?
青流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嘴里念叨着:“我不需要那个钱包,我超有钱的,我口袋里有一个存了一亿的银行卡。”
青流拉开拉链,气定神闲地从里面凭空摸出了一张银行卡,上面贴了张纸条:“内存十万,回头!”
青流摸向另一个口袋又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青流没有去和那家伙啰嗦,一言不发直接向家的方向走了,走了两步就摸向裤子口袋又搜出一张纸条:“我说10万就10万,一分都不会多给你的。”
继续走。
摸向另一个裤子口袋。
湿湿的。
还有点黏糊糊?
嘛玩意儿呀这是?
青流把红色的手抽出来, 哦,原来是网站酱。
舔一口。
怎么一股子铁锈味?该不会是血吧?不对呀!血不是绿色的吗?
青流就没带怕的,冷哼一声,跟从(自己的内)心带着微笑回头了。
“谢谢,那的确是我的钱包。”青流把粘着红色不明物体的手又插回了兜里。
那个家伙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不用这样,做好事不留名,你叫我宇都宫千钰就可以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北部三号运行地的总分状元?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幻想三次觉醒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特招生的!!”
青流无语的微张嘴巴,这人绝逼没什么朋友,而且肯定是在公园蹲了半天,找人说话没找到。
“要不那啥...咱换个地方慢慢侃?我家还蛮大的,欢迎你来我家玩,玩累了就睡觉,没问题的。”青流试探性的说道。
眼见宇都宫千钰有些犹豫,似乎这家伙是想去又不想去,青流加大了勾引力度:“如果你要来的话...我等下可以带你去超商买些好吃的。”
草!()忽略!ጿ ኈ ቼ ዽ ጿ
宇都宫千钰很饿,她快饿死了。
..........
说是青流的家,其实就是酒店,两人主要是千钰吐槽这吐槽那。
不断发表自己愤世嫉俗的想法,觉得自己的思想独一无二,而且十分正确。
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想法很多的人。
她没有去讨论自己的问题,就只是像大爷喝早酒似的,泛泛的谈一些社会问题。
“那些靠流量修炼的明星,要我说就是社会毒瘤,依靠影响别人的三观,来为自己加持buff获得力量,没有流量他们就是歌姬吧!”
千钰两手指天满脸通红,怒斥着。
“对对对!屌毛不是!不愧是千钰兄,真知灼见!甘拜下风!来干一个!”
又是一口奶茶下肚。
千钰拍着青流的肩膀用一种长辈告诉要告诉你成功经验的姿态,情真意切的说:“我说句真心话,真的,也就是今天借着喝奶茶这股劲我也才说,要搁平时我都不说的。”
千钰把头往青流那边靠近,用一种仿佛泄露天机的姿势压低声音告诉他:“要好好学习,才能有好成绩。”
“啊,对对对!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个学习要好好搞才能提升成绩呢,我还以为躺在床上睡大觉成绩就能提升呢!不愧是千钰兄,真知灼见呐!今日听君一席话,谪居卧病浔阳城呀!”
青流就这样敷衍的随意回应着,话唠千钰已经喋喋不休三个小时了,从天下大势聊到巷头勾栏。
反正作者给钱了,他青流大不了当个陪聊。
三小时,让作者打给我10万,我是一个精通小说套路的男主角。
“哦,对了,差不多到时间点了,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在公园?”千钰突兀的问了一句。
“其实...你也能猜得到吧?你看我这么愤世嫉俗...我其实是反社会人格来着....我有抑郁症。”
“.....”青流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家伙身上的二次元美少女...
哈→哈→哈↗哈↑
青流笑出了声。
窗外刮着一股无名的风,荒诞的击打在窗户上打出节拍,青流实在是忍不住了。
经过之前的谈话,他基本上已经猜出了这个家伙的身份。
而且好巧不巧,正是青流讨厌的那种人——丧批。
事实上,青流几乎讨厌每一个人都讨厌,包括曾经的他自己。
因为他讨厌所有和现在的自己不同的思想,并且喜欢用语言去改变别人,坚信自己的价值观是绝对正确。
也就是所谓的老子天下第一的实在人。
这种思想十分的深刻,也是为什么青流可以觉醒出规则级幻想的原因,这是他最大的性格缺陷。
“哇哦哦~听着真可怕,但你觉得我会信吗?你穿这衣服我看着都尴尬,你嘚吧嘚这样子我听着耳朵都起茧,还反社会人格?反社会人格都觉得你丢脸,把你踢出群!你要不要大喊一句“让世界感受痛苦吧!”你这叫抑郁?”
青流开始毫不客气的挖苦,那幅姿态就像千钰所见到过的每一个长辈。
觉得自己活得足够长,经历了很多,有很多经验可以教训后辈,自己就是权威。
青流当然是在这个人身上看见了过去自己的影子。
他总是能够在别人的身上发现自己的一部分,这种情况不在少数,他也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的价值观更正确,至少他从来没有辩输过。
在青流看来,觉得世界黑暗,实际上只是自己想的太多,而又经历的太少,通过各种别人的话构建了整个自己的世界观。
他觉得人生大多数时候是平静且迷茫的,不管是悲伤或者喜悦,都只是瞬时的。
但悲伤或者喜悦的瞬间才是各种影视小说八卦自媒体中谈论的热点。
毕竟大家都想看超人打败坏蛋,或者贪污高层杀死正义使者的戏剧性桥段,谁喜欢看一个农民粗茶淡饭的一生。
明明青流可以好好说话,但他就是不,他就喜欢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去说教:“你让我猜你为什么在公园?你让我猜你为什么反人格?
就你穿这身衣服你像是会跑到公园散步的人?你觉得你像现充?
你说话这小嘴巴巴的恨不得把自己老底全揭出去的样子,一看就是个逼没挨过社会毒打的学生跟家里斗气离家出走,你当我看不出来?”
窗外的风声呼应的怕打了一下窗户,不知是在表达愤怒还是在起哄嘲讽。
青流对千钰摇摇头一脸屑样,又继续说:“稍微迎合你两句,啊对对对,我理解你,那个明星确实是这个样子啊,学校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啊~父母确实是这个样子滴。
你就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觉得自己遇到知己了?哦~,就喜欢一点一点从无关的话题慢慢扯到自己,还装的漫不经心,你可真是那个呀。”
千钰昂起脑袋试图狡辩:“你咋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呢?我说你就信?我又没告诉你家庭住址,也没给你电话号码,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青流一听,嘴角翘起,轻舔一下上嘴唇,哼出一个哈字。
“我tm直接水里下点药给你卖了你都不知道,你是真觉得你特谨慎?就你这b样,我想套你话,分分钟给你套完,我都懒得说你 ,真觉得看几个自媒体和别人被坑的视频,就觉得自己是人间生活大师了。”
之后青流又狠了她两句,把千钰唬的愣愣的,让青流确实的感受到了打击别人的快感。
本身这家伙是个未成年人还是个学生,没什么社会经历,第1次遇到这种情况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青流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符合社会道德的,很不对,是网络键盘侠的行为,但是在他的价值观里所有真理都是辩出来的。
我是在讲理,又不是在骂街,觉得自己正确,那大可以把自己的思想说出来,说不赢,自然就是错误的。
青流又吓唬了一下,说什么得不到她父母同意,就给她送到派出所里送回去,算是问出了她的父母的电话号码。
确认属地是北部。
打过去唠了两句,简单来说就是,你女儿在我手里,要想她活命就把钱打过来。
原话是:“叔叔好,您女儿现在一个人跑到中部来,没吃没喝的睡公园,我看着心疼就给她开了间酒店先住着,现在都靠我养着,再怎么说也是您女儿,我也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有什么矛盾,但总不能给她饿死吧您说是吧。”
虽然千钰死活不愿意给她爸说声话,但青流还是打开手机摄像头给她爸看了眼人质的视频。
确认无误后,打款100块。
青流看着那100块的转账记录,上面注明的是某年某月某号的生活费,并且还注明了要消费收据发过去才能给第2天的。
之后给钱就是直接报销,不多给一分,真谨慎,怎么不按分钟转账呢?
而且那个平静的语气真的是女儿离家出走的父亲吗?一点都不慌张的吗?16岁的女儿被一个陌生男人带到酒店耶!居然还在关心自己会不会上当受骗!
青流不由得感叹道:“你爹跟你真是一点都不像,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千钰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亲生这个形容词可以这么用吗?
本来两人还能好好说话的,被训斥了之后,现在她总觉得青流跟个长辈似的,跟他说话都不敢扯些有的没的了。
青流看在这家伙至少是作者安排的剧情人物的面子上,决定坐下来给她“开导开导”。
实际上只是青流喜欢和别人辩论价值观,抨击别人的错误,他很享受这一点,只是他没有意识到罢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心中给自己找借口:就水这点字数,这10万块钱拿在手里心中有愧,不好去银行取钱呀。
万一这逼作者怕剧情不够,在银行里突然安排了劫匪来强行增加剧情呢?
风呼啸着。
更大了。
既不是愤怒的,也不是嘲讽的,因为风没有感情,赋予风感情的只是现在不知所措的胡思乱想的千钰。
青流拉了把椅子坐在客厅翘着二郎腿,假装手里夹着个烟,吸着一口一副老成的样子说道:“说说吧,为什么离家出走?是跟父母闹矛盾了?你可以敞开心扉的说了,把你心中想说的话全他妈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扯东扯西,就谈你自己。”
千钰咬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刚不挺能说的吗,说呀,不讲你自己也行,讲个故事怎么样?先开口,咱再慢慢聊。”青流吐出一口虚空烟气,老神在在的说道。
千钰思考了一下,开始讲起一个故事。
“你可以想象一下这么一个情景,你是一个围棋手,苦练了20多年的技术,登上了世界级比赛的舞台,然后你气定神闲的入座。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对面的骑手突然一把掀翻了棋盘,然后给你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拳,在你的目瞪口呆之下骑在你身上,又是邦邦两拳。
观众为他欢呼,最后你输了...就是..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发现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和规则其实和你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青流把不存在的烟摁熄在了酒店自带的烟灰缸里,他也早有耳闻北部的一些文化。
南部更注重学术能力,走的是应试教育学术派幻想,主教书。
中部注重社会实践,教学相长,学以致用,中小学主要是育人和各种实践课,大学才教书。
北部则更看天赋,基因论调,认为一个人的价值观在成型之后很难塑形。
尤其看住家庭环境,学校环境,天赋好的有好资源,天赋差的就进集中营,按照未来对社会的贡献度来分级,擅长用集中营式的各种灌输手段全天候培养固定幻想的学生。
简单来说,北部人的成绩一向是最高的,卷的要命,中部有很多精英和渣滓竞争也挺激烈,南部比较佛系,这几年也开始卷。
这也是弥漫在全幻想联邦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焦虑。
“说说你的幻想能力”
“我的第1个词条是伪装,可以改面容气质体态变成另一个人,第2个词条是虚伪,短暂的认同别人的思想,改变自己的三观,得到别人的能力,第3个因为已经触碰到管制等级一了,所以不能告诉你。”
青流一听....给他整不会了,这里是凡尔赛吗?
这么牛逼的能力,16岁的管制等级一,难怪是状元,难怪是特招,有什么好抑郁的?
那可是管制等级一啊!什么概念?军事管制!总共八级,使用要报备申请,不然就是违法的!普通人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的门槛!
他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且现实的评价:“我不好评价。”
不过青流特意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幻想能力本就是价值观甚至是人生的一种表现形式。
“看得出来你挺自卑的,就你这幻想能力,小时候没少挨过打击吧?一直点头附和,遭人批评,融于环境,忍辱负重,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你其实是把自己的精神寄托挂在二次元身上是吧?类似于乌托邦那种?”
千钰捧着脑袋叹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应该算是默认了,她只是闷闷不乐的说道:
“我是真的不想再待在北部了,可是我的父母觉得不管怎么说留在本地都是好的,我觉得他们根本不了解我。
我拼命的学习就是为了逃离那个地方,支撑我度过那些年的意志就是我知道,大学可以自己选择。
他们却只关注什么离家近不近!含金量高不高!我他妈刚从恒火高中跑掉,结果要给我转手送进恒火大学!”
恒火教育集团一向以极高的过线率著称,培养出来的学生的幻想都是惊人的统一,就是那种覆盖面广,却又啥都不精的东西。
因为里面的学生没有什么时间去了解世界,完全是被灌输的世界观。
“你现在还不懂,文凭确实重要,现在的你是考了高分的你而不是成绩拉垮没有幻想能力,过不了线,坐在家里等着上大专的你,无非是把以后进厂的折磨换到了现在的学校读书。”
虽然青流也看不惯恒火教育集团,觉得他们这不叫教育,请个保安来开门或者拴条狗到门口都是一样的效果。
反正就是逼着学生做,占用学生更多的时间,跟老师教学水平没什么关系。
青流真正看的惯的是文凭,在他看来这无非就是一种用巨大的代价换取巨大的利益的行为。
如果自残可以考高分,青流觉得他自己是可以接受的,社会道德或许会说用自残换取分数是反人性的行为,青流只是觉得不管用什么手段,分数就是分数,毕竟不论好钱坏钱,只要能用就行。
但青流毕竟是个局外人,给出的结论来自于他自以为是的性格,听上去可以接受和做起来可以接受是不同的。
千钰皱着眉头苦笑一下,抿起嘴巴,没说话,低着头,盯着自己衣服上的二次元头像。
青流继续搭话:“你应该很清楚二次元是不存在的,你的幻想能力说明了你已经很清楚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了。”
千钰还是低着头,闷闷的开口:“我父母还有老师也说信仰二次元是很蠢的事情,我也知道二次元不存在,可是我就是想进入那样一个世界。
我无法描述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但在我心中它就叫二次元。
你们确实很现实,不相信二次元只认钱,但你们在这个信仰崩塌的年代活得不并快乐,我是傻,但我活得快乐,我虚伪的活着,仅是为了保留住这样一点点的快乐了。”
看不清千钰的脸,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现在的千钰不怎么想和青流说话了。
青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头,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反派似的?再这么说下去这家伙莫不是要哭?那到时候可不好收场了。
对于他来讲,这是一场消遣,他从不会在乎无关紧要的人对他的看法,他现实的要命,虚伪的要死。
青流一改口风又瞬间转变了自己的观点:“我支持你,你看那些学术派抨击那些宗教派的,说什么信神是迷信,但实际上科学也无法证明神是不存在的。
仅仅只是因为科学无法证明神存在,就否定了神的存在,本质上也只是迷信科学罢了,没有搞清楚科学的本质,二次元也是一样。”
千钰只是点头,看不清表情。
青流也不知道千钰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无所谓。
也许这只是千钰漫长人生中又一次平平无奇的虚以委蛇罢了,假装自己听懂了,但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
其实青流的情商是很高的,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也不适合在社会生存,但在青流的世界里只有利益朋友。
在真正需要用到情商的时候,他也可以是一个虚伪的家伙。
在他的想法中,作为一个主角,正能量并不是他的生活,只是他的工作,他依然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并不是一个圣人,晚上寂寞难耐的时候,依然要“●REC”
主角的工作和自己的生活,他分得很开,他是一个并不传统的小说主角,不标榜正义或邪恶,依然有着人类固有的劣根性和一点点时不时会作祟的良知,是主角中的一股泥石流。
...............
又是新的一天,青流早早的就爬起来吃午饭,如果这个点再不起来的话,可能就只能吃晚饭了。
酒店不提供自助餐,点了个外卖,中部的外卖没有什么要5星好评的,送到就直接走了,搞得青流还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打开尝了一下,一点都报吃,是典型的中部快餐,工业化预制菜,高效率的产品。
青流打开格式化的短视频下饭,边吃边刷。
此时,千钰的父亲打电话过来了。
青流小手一滑接通电话:“喂,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女儿买个手机,以后我转账直接给我女儿。”
“抱歉,我不清楚你女儿去哪了,那100块钱我已经给你女儿了,以后请不要找我,我挺忙的,没时间乐于助人,你自己教育有问题,又不是我拐卖了你女儿。
昨天晚上把她带回来,已经触碰法律了,给你打个电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收留离家出走的女孩,可是要判刑的,首先我没那权利和义务,再次我不是冤大头,也没那功夫当保姆。
你女儿16岁都没有手机,没有联络方式,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我没有必要带你女儿还去警局弄身份证,办电话卡银行卡,没那功夫知道吗,自家的事自己管。”
青流直接挂断了电话,继续吃饭。
千钰应该也住在这个酒店里,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青流已经不知道这家伙去哪儿了,或许以后再也不会遇到。
也许再次相见这家伙会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拥有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因为她毕竟没有见识过世界真正的模样,没有接触过网络,没有与人交际,只是枯燥的学习着,虚伪着度过了这么多年。
或许未来会成为一个活泼开朗的人,甚至就算成为了jk,青流也不会感到奇怪。
昨天给她父亲打电话,就大概能够猜到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出在原生家庭和北部文化上面了。
孩子丢了,没见着一点着急,听这父亲说的第1句话不是“我孩子在哪?我马上过来。”而是“麻烦你帮我照顾她,我给你打钱”
倒不是说青流对后者有什么不满的,关键是你打钱你得大方点儿啊,你不关心自己的女儿,希望拿钱了事,那你就把大把的钱撒出来呀,占便宜占到我青流脑袋上来了?一百块钱让我当保姆?是有什么猫饼啊?
难道她父亲会觉得我青流是个贪恋他女儿美色的家伙吗?
青流已经很清楚这家庭矛盾到底深到什么地步了。
直接100块甩给千钰,这家伙爱怎么活怎么活,跟他有毛关系。
再说了,16岁,学生,离家出走,学霸,就差一个校花标签了,作者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我不清楚吗?
16岁,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被青流带回酒店一顿安慰鼓励,两人成为知心朋友,开学了才发现他们居然还是同一学校的同学!
真tm狗血,这作者什么脑子,一点法律知识都没有,就只会写小说乱yy。
再再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像话吗?真当他青流不清楚,现在的互联网都什么德行吗?一个一个一个的不都睁大眼睛等着看那省略的1万字吗?(恼)
青流觉得,陌生女人带回酒店一通聊天,变成红颜知,虎躯一震,收为后宫,进入学校发现她是校花加学霸,实力超强,然后主角被人嘲讽,开始装逼打脸。
这种离谱剧情不但违法而且恶心,并且漏洞百出。
青流觉得自己作为众多小说主角中的一股清流,应当洁身自好,以身作则。
主角这职业怎么说也是个公众人物,得爱护点自己的形象。
说青流不心动这种剧情是假的,虽然后宫那一块确实有点恶心,但装逼打脸爽啊!
但是青流很清楚,现实不是小说,只要是个正常人,路边看到一个乞丐,丢俩钱,算是仁至义尽,看到倒地不起的病人拨打120算是仁至义尽,遇到需要帮助的少女或者失智的老人给他家里打个电话也就得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没谁说路上遇到失忆的老人带回家自己养着,遇到离家出走的少女带回家自己养着,这他妈又不是小狗!这违法的好不好!
况且他兜里都没俩钱,孤身一人来中部,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小说果然是小说,主角虽然是职业,但他学费钱都得自己打螺丝去挣呢,哪有那么多功夫配合作者的安排勾搭女的开后宫,再不济安排个富婆也成啊!
哦,对了!作者给了10万块,正好用来交学费!
本来青流打算这几个月打工挣学费存进学校发的农行的卡里,免得开学的时候交不起学费。
今天都打算去工业区找中介了!再找不到电子厂打螺丝,过几天可能都要睡网吧了!
现在好了!暂时不用为钱发愁了!真爽!
接近下午5点,一个神奇的时间段,看似下班却又没有完全下班,在这个时间段常有野生青流出没。
天暖气清,只有零星两三人的银行内,青流跟随着工作人员激活学校发的农行卡。
社区证明,户口本,身份证,毕业证,录取通知书,学籍档案,青流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
而且卡着别人下班时间来,只是因为一个自私的理由:人少好办事。
但很显然,这个道理并不是只有青流知道。
五点整,办完事儿的青流哼着小曲儿准备离开去干饭时,门外拥挤的街上慢慢靠过来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银行的正门口。
车门被哗啦一下chua开,从里面跳下来两个带着头套拎着枪械的面包人。
其中一个高达2米2的家伙左手单提一把重机枪,另一个身高正常却则扛着一把比人还长的狙炮。
这些枪支都看不出型号,上面装载了许多配件,有些地方挺高科技的,而有些地方却又简陋的要死,大概就是自制的枪械。
青流叹了口气,耸耸肩膀,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得了,又到了开始我主角工作的时候了。”他一边吐槽一边往回走,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双手抱头乖乖蹲下。
此时,那些劫匪已经走进了银行,模仿着影视剧中经典的形象,先是乱开两枪然后说着跑龙套反派的经典语录。
高个儿劫匪用粗犷的嗓音大吼着:“我们是有职业素养的专业劫匪,只求财不害命,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有序抱头蹲在那边的角落,请大家礼让老人和妇女。”
银行厚厚的防弹玻璃很明显是挡不住矮个手里的反器材狙击炮的,就光看矮个大腿绑的那几颗子弹就能明白...15厘米长,这是什么概念?堪比人均长度了!
所以工作人员都挺配合的从后台走了出来,谁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命寄托在玻璃的硬度上。
真要是挨上那么一下,要想把尸体变完整就不只是拼图的程度了,很有可能是捏橡皮泥。
这两个劫匪有很高的专业素质,效率很快且分工明确,一看就是踩过点背过图,甚至连员工的名字都能叫出来的良心劫匪。
这年头拥有如此高素质的劫匪不多了。
高个拎着重机枪负责看管人质,矮个直接找出了银行经理。
他们居然还有着提前准备好的专业话术!
高个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揽着经理的肩膀拍了拍:“大家都是打工的,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干这一行,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是回不了头了,但是你们不用为了老板的钱拼上自己的命,我们今天拿不到钱或者被**堵着,那肯定是要拿人质威胁的,那就是你不好,我不好,对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好,只对老板好,但老板不会记得你的好,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不单是对经理说的,也是对人质们说的,表明自己是理智的劫匪,只是为了老板的钱来的,没有必要害大家的命。
高个的言外之意就是只要大家都不报警,顺从妥协,这群劫匪抢了钱就走,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万一**来了,人质可就走不掉了,有可能还要牺牲几个。
为了老板的钱,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这划不来。
经理很明显是个理智的人,做出了理智的决定。
他带着矮个离开前厅,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个和气的坐在地上把枪放在一边,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大家:“大家都不用这么紧张,这只是我们的工作而已,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大家可以放心的活动一下身体,不要太拘谨,蹲着受不了的就坐着,或者站着躺着也行,想喝水的或者上厕所的和我说一声。”
尽管高个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但是大家还是不敢乱动,这其中包括了青流。
因为青流也没见过这阵仗,还在观察着,思索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高个的话语不停,向大家介绍起自己。
“初次见面,出于礼貌,先和大家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我不想欺骗你们,所以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我的姓名,我们是中部本地人,祖上就是干这个,一脉相传到我们俩兄弟这,就靠这个手艺为生,我们做事的原则就是留一线,一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的,不用紧张。”
高个见气氛仍然没有得到缓解,抠抠脑袋提议整个活。
说着,他就拿起他那挺重机枪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火舌,转瞬间一条弹链就被打了出去。
但惊人的是那些子弹仿佛可以自动定位制导一样,全部都拐弯冲向了地下,并且精准的打在同一点上!
很明显,这是威慑,至少大家都明白了,不管自己跑到哪里,这家伙只要能抠动扳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
有着狙击枪般精准度的重机枪,甚至都无需架在人质的脑门上,只要在这家伙目所能及的范围内都是人质。
不过青流倒是不怎么惧怕,这种幻想能力级别甚至连管制一的门槛都达不到。
此时,他的脑中已经有了对策。
在全场的静默中,青流站了起来,用愤怒的语气义正言辞的指着高个说道:“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知道你们是我家很有钱的,我爸在南部是首席执行官,你要是杀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高个走了过来,半蹲身子让自己的视线能够与青流平视,向他解释道:“这位朋友,我不知道你的父亲是怎样教育你的,但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或许在你们南部权势或者金钱可以解决问题,但我们不是这种人,你确实有优渥的家庭,你应该感恩这一点,但这并不是你高别人一等的理由,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紧接着高个把右手搭在青流的肩膀上,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另外,你们的钱是属于你们自己的,私有财产是不可侵犯的,你看我们是劫匪,但我们并不是唯利是图的人,我们只是拿国家的钱去做国家应该做的事,并不是拿这笔钱去享乐,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我们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龌龊。”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魔幻且感性,只有极端的人才能拥有幻想,理想主义者是幻想联邦最不缺的东西。
相比于学术派幻想,实践派幻想诞生了为理想而死的实践者,他们向往着自己心中的乌托邦,不屈于现实,也不在乎对错。
简单来说,这又是一种青流讨厌的人。
总经理和矮个回到了前厅,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门外的警笛。
当今社会,城市天网人工智能已经可以通过监控摄像头快速甄别嫌犯,甚至可以对情景甄别上调危险级别转接真人判断。
**的出警速度并没有吓到劫匪,世界虚无组织都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极端家伙。
这些思想极端者并不都讨厌社会,只是无法被社会所包容,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坚信着自己是正确的。
高个拍拍青流的肩膀,扫去不存在的灰尘,说了声抱歉,然后把五官扭在一起,做出狰狞的表情。
他把青流一把提起拖到门外,枪口顶在青流的下巴上向门外咆哮道:“都他妈给老子听着!这家伙是某个执行官的儿子!出了事你们可担不起责任!”
虽然高个声称着人人平等,但很明显他很清楚这个世界并不是他理想的那个样子,所以他也依旧遵循着这个社会的规则。
不管怎么说,虽然跟计划的不太一样,但青流还是达成了他的目的。
下一步计划是让**放走这两个劫匪。
**或是劫匪都不知道清流这个人质的幻想能力,所以**会束手束脚,劫匪有恃无恐。
因为高个能力过于变态,至少要让这个家伙跑到郊区方圆几公里内没人只存在青流一个人质时,青流才好告诉**他的幻想能力。
所以青流得先骗**让这些家伙让开条路放劫匪走,同时还要保持减肥的信心,让他们觉得只要拥有青流,一个人就能控制住**。
另一种方法就是旁若无人戴上手套,然后给那两人一记耳光,但是清流没有任何位移手段,这两人又分开行动,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最多可以先手打一个,第2个人是控制不住的。
相比之下,青流更擅长欺骗,这是一场语言的魔术表演。
所有人都不知道别人的幻想能力和所思所想,青流不清楚**会用什么手段,另一个劫匪有什么样的幻想能力,甚至对高个也不太了解。
但同样的,现在的青流也隐藏了自己的一切。
未知数太多,青流不觉得自己的计划会大获成功。
说不定**或者劫匪就有一个读心术能力者也不稀奇。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离谱的第1个剧情点,总算是拉开了序幕。
结束了思考,青流及时改变策略,先是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脑袋因为枪管顶着疼。
高个注意到了青流的小动作,知道他被顶着难受,手掌轻微的拍了拍青流的肩,把枪口稍微往下挪了一点,好像是在安抚。
这一套过程中高个始终没有注视清流,保持着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盯着那群**,表现出一个歇斯底里的无脑劫匪该有的姿态。
青流稍微用手肘往后顶了一下高个的腰。
高个保持着表情迅速的扫了他一眼,青流做出一个紧张的表情,微张嘴巴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高个的智商高的离谱,一眼就看出了青流要表达的意思,把着肩膀的手上抬顺势捂住青流的嘴巴,配合着动作同时向**们咆哮着:“都他妈愣着干啥!还不tmd散开!老子要上车!”
高个把头扭向一边,看向矮个,再把头一甩,用下巴指着那辆面包车,示意矮个先上车。
青流瞪大眼睛,满脸慌张的神情,眼神里透露出3分对**的不满4分对劫匪的愤怒和93分对世界的留恋对死亡的恐惧恐惧,发出呜呜的声音挣扎着,活脱脱的一个受害者。
但是**没有放行,高个又咆哮了一声“我测你们码!”,不断的骂着藏话。
双方僵持了下来,青流因为被捂住了嘴巴,所以**是读不出他的唇语的。
青流表面上还在挣扎着,但实际上却在用仅仅只有这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的说道:“我先声明,之前我是装的,我没之前表现出的那么傻,我希望我们先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我们相互信任,你要相信我,我愿意帮你摆脱现在的困境,因为我相信你会在那之后把我放走,可以吗?”
**很明显还在等待什么,劫匪好像也有自己的打算,双方都有计划。
但高个不介意先听听青流是怎么想的,于是五根用力抓住脸颊的手指稍微放松,只有食指施加力道,摁了一下青流的脸。
与此同时,高个仿佛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人在说着肮脏粗鄙的语言,侮辱那些**芝(zhen)士(shi)雪(sha)豹(bi),表现出傻大憨的形象。
矮个则是所有动画中都会出现的那种典型面瘫大佬,跟个兵长似的,往那杵着不动吊着个死鱼眼,一声不吭,鬼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切都不妨碍青流和高个双线程交流。
他用仅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话说道:“告诉那些**我叫张泽端,身份证号是421023212411846997。”
青流的脑子里装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知识,这些东西让他可以省去很多动手的功夫。
比如一块随身携带保存着发票纸上价值3万的玉,朝阳区富婆电话簿,和一堆大佬在网上公开的情报。
这个张泽端就是一个有名的官二代,执行官的儿子,20岁左右,警校在读生,因为转到中部发展的原因,这个决定在南部那种民粹主义强烈的环境里被视作是罕见,挺受媒体关注,火过一小阵子。
青流甚至可以把这个人的学籍号码倒背出来,为的就是在需要的时候拉虎皮扯大旗,哪怕别人不相信,听到青流能够把族谱倒背的时候,怎么说也得有点关系是不是?
高个反正是没听过张泽端这个名字的,因为这个名字在中部确实不怎么出名。
高个把名字报了出去。
**之中有一个年轻人听着一愣,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在听完了身份证号的时候。
脑子里灵光乍现!
这他妈不就是我自己吗?!
合着我自己被绑架了?那我是谁呀?
张泽端眯起眼睛盯着青流,两人对视,青流淡定的瞳孔里反射着张泽端的影子。
很明显,青流是故意的,他认出来了这家伙的身份。
张泽端似乎是心领神会了青流的意思,注视着青流微微的点头。
知道这一点的并不只有张泽端,在场的所有**都清楚那个被绑架的人质不是张泽端。
此时此刻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两名劫匪。
在警方长达一分钟的探讨之后,由张泽端站了出来开始喊话:“每一个公民都是平等的,我们不会因为某人的身份特殊,而不平等的对待,但我们还需要确认一下人质的身份,我们调出了张泽端的档案,请问他的大学室友是谁?”
尽管**如此快速的调出张泽端的档案有点扯,让青流挺紧张的,但高个依旧没有怀疑,夹杂着充满感情的语气词复述青流的话。
“是TM的青流!”
张泽端没有犹豫,立即喊到:“那青流是因为想要干什么才和张泽端闹掰的?”
......
md,猪队友....
青流保持了沉默,如此明显的对话,高个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难道还要青流去讲“是因为青流的幻想能力是xxxxxx,所以不怕劫匪把他打死吗?”
就尼玛的跟着名字去查一下最近7天入境人口登记表拿到清流的幻想能力有这么难吗?
下午5点了**着急的下班是吧?
高个松开了捏住青流脸的手,拍了拍青流的肩膀,用坦然的语气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不是杀人狂,让你如此处心积虑,真是抱歉,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真的曾经信任过你,你挺让我失望的...抱歉。
现在只能用暴力手段强迫你合作了,我不会杀了你,但你可能会有一点小疼,至少我的内心不会有什么愧疚了,你救了其他人,他们应该感谢你。”
高个直接反拧着青流的胳膊把他压弯腰对着**大吼:“tmd耍我是吧!老子今天就压着他走了,管tmd是谁!”
青流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幻想能力控制自己对高个产生了恶意。
反拧关节让青流感受到有点难受,但不至于痛苦,虽然高个吼叫着很吓人,看上去也很用力但这家伙好像只是单纯的肌肉发力爆青筋,没有怎么伤害青流。
但凡青流能感受到手臂有一点痛苦,有受伤的可能,他都不会管什么人不人质的了,启动幻想,给高个一耳光,然后潇洒离去。
能力范围之内的正义,这就是青流对主角这份工作的理解。
高个压着青流一边叫嚣着一边往前逼进,此时一辆装甲车从路口冲来,碾向警车队伍。
矮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面包车内启动了引擎,青流敢发誓这家伙一秒前还站在银行大厅内!
这才是这两个劫匪真正等的东西。
熟悉的声音从装甲车那边传来:“一队警戒,二队包抄,大家保护老大。”
青流听出来了,那帮人里面喊话的那个就是之前班车那个戴耳机的武装分子!
暴力恐怖组织,名不虚传。
抢个银行有必要这样吗?
不对,钱在哪呢?
此时青流已经坐在了面包车上,四下张望没看见任何钱。
这....总不能抢的是数字货币吧?
高个看向到处乱看的青流,安抚了一句:“你叫青流对吧?没事的,到位置我们就放你走。”
青流感觉自己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件里。
越来越大的螺旋桨声音印证了他的想法。
矮个打着方向盘,罕见的说了话,沙哑的声音冷冷的说道:“管好这个老鼠,别发善心让保护伞提前跑了,要不然出了市区头顶上的家伙可不会仁慈它的陶式反坦克导弹。”
“那个...我弱弱的问一句..我们是在做什么啊?”青流感觉发饼作者的剧情似乎有些脱离了自己是掌控。
“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