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彩节选
漆黑的房间里,顾书蔓表情平静。
跟不爱的人纠缠,是折磨。
可是她爱的人…… 顾书蔓不敢多想,讽刺地笑了一声,将人推开。
“你又不喜欢,何必每次来找不痛快?”
顾书蔓不喜欢公关先生发出声音,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开口讲话。
沙哑低沉,带了点说不出的沧桑感,蛮好听的。
听着很像那个人,她很喜欢。
不过,一个被包养的男人,终究不是他,还没权利对她指手画脚。
顾书蔓:“安生日子不想过了,可以滚。”
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顾书蔓很满意。
她摸着黑,穿上衣服,往床头柜放了一张卡,“随便刷。”
他送的男人,她总得好好养着,不是吗?
之后,她裹紧了大衣,围上厚重的围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藏娇的金屋。
大年三十,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新年的喜庆。
顾书蔓熟视无睹。
回了顾家,整个家族几十号人物闹腾在一起,各种声音混在在一起,都要将屋顶给掀了。
顾书蔓瞅着空,默默上楼。
“顾书蔓!
你给我停下!”
顾书蔓耸肩,她的老父亲,都六十多的人了,凶起来还是如此的中气十足。
原本嘈杂的房间,一瞬间噤了声。
“您有事吗?”
顾书蔓摘下围脖,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倨傲地扭过头看着顾远航。
“有事吗?
你说呢!
大年三十团圆夜,你去哪儿了!”
顾书蔓掏了掏耳朵,嘟囔了个“吵”字,对着顾远航涨红的脸,弯着嘴角,“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头养着人呢,您不准他进门,我不得陪陪他啊。”
如顾书蔓所料,她的老爹立马站起身,完全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捞起拐杖,朝着她的后背就打,“混账东西!
出来卖的男人你也看得上眼!
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顾书蔓不躲不闪,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她咽下嘴里的腥甜,笑出了声,“有好男人,您倒是给我啊。”
她盯着顾远航,讽刺道,“你非但不给,还棒打鸳鸯。
不仅如此,现在要做老鸨拉皮条!
呵,亲爱的爹地,谁不要脸?”
顾远航气得直哆嗦,但这次举起拐杖,被顾母赵文鸢给拦住了,“你打一下还不够吗,我的蔓蔓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都是你的
错吗?”
赵文鸢的话稍有点作用,顾远航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但是,顾书蔓吊儿郎当的样子太扎眼,重新勾起顾远航的火气。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拐杖指着顾书蔓,破口大骂,“给我滚,今晚别让我看到你,不知廉耻的东西!”
顾书蔓笑得没皮没脸的,“是是是,遵命。”
…… 顾西宥赶回臧曙湾,车一停下来,就看到黑暗中点点的红火光。
他皱了皱眉,走上前,抽掉顾书蔓嘴角叼着的烟,寡凉地问,“怎么来了?”
顾书蔓往他脸上吐了口烟,“我被老头子赶出来了,无家可归,来投奔你了。”
“烟味散了再进来。”
顾西宥不躲不闪,脸上无波无痕,撂下一句话,便进了屋。
“很冷的,让我进去啦。”
顾书蔓吵吵嚷嚷,向前跟了一步。
同一刻,门被关上了,反锁。
顾书蔓:“草拟妹啊顾西宥,让大美女挨冻,你还有心吗?”
骂完之后,她想起来了,硕大的临城,顾西宥只有她一个妹妹。
靠啊,自卫可不爽,还赶不上公关先生呢。
第002章 相处一段时间,我就要结婚了 冻了半个多小时,顾书蔓才成功进入大厅。
她往厨房看了一眼,顾西宥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解开了袖扣,衣袖撸到臂肘,露出蜜色的手臂。
随着他做饭的动作,手臂上一条条青色的血管也跟着动。
顾书蔓看得入神。
“大小姐,您稍等,先生正在准备年夜饭,您可以先上楼休息。”
管家如是说。
顾书蔓收回目光,她后背不舒服,就算去帮忙,也是帮倒忙。
“知道了,”她应下,“麻烦帮我取一下医药箱。”
进了房间,顾书蔓往床上一躺。
她已经一周没睡好觉了,但嗅着他的味道,立马就有了困意。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受到后背的凉意,恍惚地睁开眼,还没等动弹,就听顾西宥沙哑地说,“别动,擦药。”
顾书蔓登时便清醒了,半分也不敢动。
顾西宥全程没触碰到她,只是用棉签擦她的伤口,她的后背却还是不自然地僵住了。
嘴里干涸,嗓子也火热,迫不及待想喝水。
她有点想笑,公关先生铆足了劲儿伺候她,她跟个性冷淡似的,被顾西宥正儿八经地上药,她马上变身
漫漫,三点水漫漫。
“行了,起来吧。”
顾西宥擦完,收起碘伏和棉签,归置在医药箱里。
顾书蔓温顺地坐在床边,手掌按在身体两侧,向后倾侧,仰着头,伸直了双腿,动了动白皙精致的脚趾,笑盈盈地望着顾西宥,“没有拖鞋。”
顾西宥眼波平静,他“嗯”了一声,取来拖鞋,半跪在地板上,低着头,大掌握住顾书蔓的脚踝,拂去她掌心的灰尘,套上拖鞋。
顾书蔓的手早已死死地抓住床单,“你在勾引我。”
“好好说话。”
顾西宥平静地回答。
顾书蔓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但她不死心,“你不好奇老头子为什么打我吗?”
她自问自答,“我又去睡了你送的那个公关,老头子觉得我丢脸。”
言语之间,故意将‘你送的’三个字咬得很重。
是了,她从来只想睡一个人,对其他男人屁兴趣也没有。
男公关是顾西宥送的。
最绝望的时候,她游走各色男人之间,他嫌弃其他人不干净,亲自给她选了个鸭。
她也是一气之下,把人给睡了。
从此,他只要跟其他女人有牵连,她便去睡一次那个男人。
她想刺激他,可,他好像……一点不在乎。
顾西宥依旧保持着冷静,好像她所说的话跟他半分关系也没有。
顾书蔓眼眶潮湿,心被捅得稀巴烂,她像个要不到糖的娇纵孩子,越是要不到,越是强求,“用你的钱。”
顾西宥依旧沉默寡言,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
出来后,漆黑的双眸凝视着顾书蔓,“我赚钱,就是为了让你花的。
在干净的前提下,你想睡多少男人,我都不会干涉,我能支付得起。”
“更何况,我送你的男人,睡就睡了,习惯就行。”
顾书蔓先是狠狠地一怔,豆大的泪珠子顿时滚下来,捞起枕头,狠狠地砸在他胸口,“谢谢你啊!”
顾西宥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枕头,“以后别跟爸闹,这次相亲是我提起的,相亲对象我很满意,有交往的打算。
你长大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知道。”
顾书蔓被这句话砸得晕头转向,她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颤颤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相处一段时间,我就要结婚了。”
顾西宥用简单的语言告诉她,他
同她对视,异常坦然,甚至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吃饭。”
第003章 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结婚 顾西宥许久没得到顾书蔓的回答,便转了身,背对着她,“记得下去。”
他打开门,前脚刚迈出去,顾书蔓踉跄地冲上前,环住他的腰。
顾书蔓的下巴抵在他的后背,纤细的手臂伸到他的胸膛,一颗颗解他的衬衫纽扣。
“别结婚,好不好?”
指尖跟他的皮肤触碰,释出电流,屋内的气温稳步升高。
顾西宥的大掌抱住顾书蔓不安分的手,一根根掰开,甩开她,“我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
“我们又不是亲兄妹,顾淑月也去世五年了,你既然可以跟别人结婚,为什么要被虚假的身份束缚着,不肯娶我?
你回头看看我,顾西宥你看看我……” 顾西宥停下脚步。
“一直以来,相爱的两个人是你和我,差一步要领证的,也是你和我。
为了你,抛弃一切的,也是我。”
顾书蔓好痛,痛到她的手指几乎攥不起来,她站在顾西宥身后,小声喃喃。
顾西宥嘶哑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我姓顾,你也姓顾,我现在是你哥哥,你跟我,一辈子不可能。”
他微微一顿,眉目清冷,“但凡对你还有一点男女的感情,我又怎么会送你男人。”
顾书蔓身体微颤,她眼前发黑,耳畔一阵轰鸣,依稀听到顾西宥说,“蔓蔓,我的占有欲如何,你知道。
我送你男人,你接受,后来安安分分喊我哥哥,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那段感情。”
相爱过的人,往往知道刀子该怎么捅,才会捅到心坎上。
“你……是这么想的吗?”
顾书蔓摇头,“不是这样的,你说得不对。”
死一般的沉寂。
顾西宥长身而立,站得像是一棵松,风霜不动。
顾书蔓脚下好像灌了铅,一步步艰难地走向顾西宥。
她忍着泪,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冰凉的手,卑微地哀求着,“就像这些年一样,不结婚,各自找床伴,好吗?
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不会给你增加困扰,别结婚。”
“那种生活,厌倦了。”
简短的几个字,将顾书蔓按到地狱。
“我们是兄妹,别说让这个身份的我们恶心的话。
从我改姓成为你的哥哥,便只以兄长的
身份存在着。”
灯光打在顾西宥半边脸上,另一边融入黑暗中,映衬得他格外的凉薄。
顾书蔓放开他的手,手臂垂在腿侧,松开,又重新握紧。
“滚啊,狗屁兄妹!”
半晌,她倔强地昂起头,将眼泪逼回去,蛮横地说,“你别想,我只要在一天,你就别想结婚!”
顾西宥没说话,沉默地下楼,好像她的言辞对他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徒留顾书蔓一个人留在原地。
顾书蔓没出息地掉了眼泪。
…… “既然都这样了,你就放弃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酒吧里,白思暖百无聊赖地咬着吸管,懒洋洋地耸耸肩,“就因为这么点屁事,大过年喊我出来,你很过分哦。”
顾书蔓刚跳完舞,下场后,咬开瓶盖,对着瓶口一顿猛灌。
“别那么多废话,是兄弟,就给我想法子,怎么让他重新爱上我?”
她一屁股坐在卡座上,一张嘴,浓浓的酒气。
白思暖懒散地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擦嘴,“爱情三十六计,应有尽有。
问题是,你得告诉我,你跟顾西宥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年前,你们不是去民政局领证了吗?
他怎么就成了你姐夫,又是怎么变成了你哥?”
第004章 这种男人,咱得谢谢他不娶之恩 顾书蔓的脸色一瞬间凉了,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苦笑,眼神涣散,“不知道啊,去领证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他摇身一变,转眼就成了顾淑月的未婚夫,只告诉我顾淑月是他的恩人,得报恩,要分开。
我痛苦了一段时间,后来也想通了,反正顾淑月没几天活头,我等。”
顾书蔓悲凉一笑,眼神空洞,“可我哪儿知道啊,顾淑月死后,我爸把程西宥认作干儿子,带到顾家。”
她单手撑着下巴,烈酒灌入胃里,凄凉一笑,“我闹了两年,谁也不搭理我。
后来,他嫌弃我日日往酒吧跑,送我一个男人,我怄气接受了。”
“因为这件事,我跟他生了三年气,喊了他三年哥哥,前两天我爸给他安排了相亲,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输了,今晚我找上门,他却告诉我,早就不爱了,从送我男人开始就不爱了。”
白思暖听
着这段叙述就觉得疼,一改刚才惫懒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泪。
顾书蔓红着眼睛,眼中暗淡无光,眼神迷离涣散,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阿暖,五年时间啊,我从二十岁到是二十五岁,用整整一个青春来爱一个男人,都要把自己折腾成神经病了,到头来,他不爱我了。”
“渣男啊,这种男人,咱得谢谢他不娶之恩。”
白思暖软着声,“不哭了哦。”
但一看她更难受了,白思暖及时闭嘴,捧着她的脸,顺着她,一改刚才的说辞,“没事的啦,你们又没血缘,一切都好说。
不爱了,那就重新爱上就好啦。”
顾书蔓的湛黑的瞳眸这才逐渐恢复了神采,她对上白思暖的眼,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握着拳,手背上凸起了骨节,“是,他是我的人,一辈子都别想逃。”
白思暖瞧着顾书蔓,总觉得顾书蔓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狂躁症的苗头,只是她是个一流闺蜜,二流子心理医生,不能断定,“这事儿得慢慢来哦,不要太急,来跟我一起放松。”
白思暖眼睛微闭,双手交叠放在腹前,时而向上,时而向下,“呼气……吸气……” 顾书蔓单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晃着杯中的红酒。
思忖片刻,一饮而尽,便跳下了卡座。
等白思暖睁眼,哪里还有顾书蔓的身影?
“白小姐,蔓姐让我送您回家。”
顾书蔓的专职司机恭敬地站在白思暖面前。
…… 凌晨两点,顾书蔓在臧曙湾外头溜达了一圈。
要知道,出去前,她可是盛气凌人地摔了门的。
不仅如此,还以女王的姿态宣称,要让顾西宥后悔。
这么灰溜溜地回来,顾书蔓面上有点过不去。
挨了十来分钟的冻,等顾西宥房间的灯灭掉后,顾书蔓吐了口气,帽子一戴,低头进了屋内。
“唔。”
一进门,顾书蔓的鼻尖便撞上了一堵厚实坚硬的胸膛。
小偷吗?
顾书蔓喝了酒,迷迷怔怔的,她吓得半死,揉了揉鼻子,向后弹了一步。
但又一想,小偷都欺负上门了,她如果软弱了,受欺负的是顾西宥啊。
顾书蔓眉心蹙起,提步上前,节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男人的手臂一路向下,在手腕处,忽地一扣。
随即,迅速向后一拧。
不妙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被对方反按在门上,一双大掌压在她的后脑勺。
整张脸,严丝合缝地贴在了门板上。
紧接着,灼热的胸口贴在她的后背,淡淡道,“皮痒了吗?”
伴随着顾西宥磁性的声音,“啪”得一声,灯开了,顾书蔓的余光扫到了顾西宥淡漠的脸。
顾书蔓嘴巴微张,“……这么晚了,你不睡觉?
我以为进贼了。”
顾西宥松开她,看了厨房的周婶一眼。
“大小姐,这是先生为您准备的宵夜。”
顾书蔓看过去,是一碗小馄饨,这些年来的独爱。
心里荡漾着丝缕的甜意,但为了扳回一点颜面,她瘫坐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眉梢一扬,“怎么,我亲爱的哥哥除夕夜不出去吃喝嫖赌,就守着家里给妹妹做宵夜,等她回来呢?”
她耸肩,“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亲情啊,伟大!”
顾书蔓笑嘻嘻的,抬起胳膊,在顾西宥面前布灵布灵地晃着,“伟光正的代名词,顾先生,高尚!”
她夸张地鼓掌,“**。”
顾西宥平静地扯了扯领带,喉结随着领带下扯的动作一起,向下滚。
性感、诱惑。
顾书蔓还是那抹阴阳怪气的笑,不同的是,那双桃花眼,似有若无地眯起。
几秒过后,她舌尖顶了顶脸颊,一股热气向上涌。
“嗯。”
顾西宥对顾书蔓**的眼神置若罔闻,他轻声应了一个字,对顾书蔓的话表示赞同。
稍过几秒,他说,“吃完快睡,明早苏沈送你去老宅。”
顾书蔓脑子里早把他玩了一遍了,她哦了一声,“你呢?
不回去?”
顾西宥:“我去接罗小姐。”
罗小姐,顾西宥的相亲对象。
未完待续,后面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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