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家人气的直剁脚，周度却面不改色。
我与他并排跪着，他自是看不见我脸上的鄙夷。
世人都说灵小姐端庄从容，其实是其他人都入不得她的眼。
被咬一口又何妨，谁会跟蚂蚁计较呢，随它去吧。
灵越眼里只有周度。
于是因爱疯魔，不择手段。
即便从前的十几年，她曾掏心掏肺地对他。
可她在周度心里，不过毒妇而已。
真是可笑。
周度最终答应给灵家三百两，以弥补当晚坐视不管的亏欠。
皇上许了。
“圣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微臣愿娶平民婉娘为妻，求圣上成全。”
皇上看向我，沉吟片刻，
“可她曾为娼妓，她府上与你不共戴天，你也愿意？”
“愿意。”
周度看向我，眼角眉心都是温柔笑意。
当初他站在阿姐的尸首前，望向灵越时大抵也是这般样子。
“我从未遇到像婉娘一般的人，她像一团火，让微臣觉得同她在一起，终生皆有光，微臣不在意她是何出身，只愿与之终老。”
23
我抬眼看向皇上，浅笑盈盈，
“我不愿意。”
“民女不愿嫁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周度的笑僵在脸上，拉着我的手掌心冰凉。
我嫌恶地甩开他，
“灵越死的那晚，你有无数次机会救她，可你没有，你甚至嫌她吵闹，咒她早些死干净。”
“可你曾经明明那么爱她，为她不惜将九王妃交由下人侮辱，害其惨死，如今却对她要服毒连句劝慰都没有，说你薄情寡义都轻了，应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周度像是明白了什么，艰难地张了张嘴，嘶哑的嗓音像是吞下了万年风霜，
“婉娘，你一直恨我？你不是说九王妃只是你花钱找来的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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