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不是你母亲那个镯子吗?”柳容顺手接过套在腕间。
“姨娘肤白貌美,这镯子真衬你,哪像我娘形容粗陋,戴着它都是糟蹋了。”
这番讨好的话让柳容十分受用,微扬起下巴,却在听到许梁说“我是特意从我娘手里拽下来”时变了脸色。
镯子被重重地扔在地上,“许梁,你居然拿那死人的东西给我。”
许梁被吓得跳了一下,连忙用脚踩着地上的碎片,“姨娘说的是,这东西太过晦气。”
“不过,请姨娘放心,这个招魂阵已经大成,想来我母亲还魂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到时候一定能够问出那套传家宝的下落。”
他们的话语就像是一把生锈的刀,缓慢地、持续地切割着我。
我原本单薄的魂魄几乎就要四散开来。
原来,想让我还魂只是为了问出传家宝的下落。
五年前,许梁病重,可偏偏是遭遇旱灾,家里穷到揭不开锅得时候。
田里的麦子倒在地上,我绣的帕子三天才能卖出一条。
我的夫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向学。
不得已,我只好偷偷当掉了婆母留下的传家宝,换来的银钱治好了他的病。
如今,即便是要让我魂飞魄散,也要找回那套传家宝。
多可笑啊。
柳容伸手摸着许梁的脑袋,“姨母知道你最乖了。”
看起来,他们才像是母子一般。
就像我生前,许梁顽劣不堪,不思进取,被我拿着棍子满院子追打。
柳容也是这样护着他,摸着他的脑袋,“咱们的梁儿还小,小孩心性都是如此,姐姐也不要太苛责了。”
那时候,许梁瘪着嘴说,“要是姨娘是我母亲就好了。”
看向柳容的孺慕之情在望着我时,变成了赤裸裸的憎恶。
我一直以为那时看到的憎恶不过是我的错觉,如今看来,在他的内心,竟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十月怀胎之苦,竟然是我九死无生的劫。
柳容叹了口气,“可是那招魂术凶险,我也实在是不忍心看你母亲魂飞魄散,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好的法子。”
“姨娘未免也太心善了,你把她当姐姐,可是她连一个镯子都不肯给你。”许梁替柳容打抱不平着说。
“隔着老远,就听到你们二人在谈话,这是背着我说什么呢?”
我的夫君许一行今年才考上了状元,如今穿着大红官袍,头戴乌纱帽,腰间玉带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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