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知睁开眼,发现面前是一张满口黄牙、沟壑纵横的黝黑大脸,而她正被来人狠狠压在身下,想要用强。
“臭婆娘,都到了老子的地盘上,还想逃到哪,今天老子就打服了你,让你知道以后乖乖伺候老子,老老实实给老子生娃。”
一股酸臭的口气直往许知知鼻子里钻,她整个人差点被熏得晕过去。
男人一边说,一边解着裤带,看向床上鼻青脸肿的女人的目光带着令人作呕的**。
许知知的视线中,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也许是她笔直的眼神惹怒了对方,一只粗糙的大掌带着风迎面朝许知知扇过来。
男人仿佛已经预想到女人脸上痛苦的神情,喉咙发出兴奋的啧啧声。
许知知钳住男人的手腕狠狠一拧,对方的脸色因为疼痛瞬间扭曲,嘴里仍然叫骂道:“贱蹄子,还不放开,看老子待会怎么收拾你。”
许知知松开手,抬起脚猛地踹过去,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如同沙包飞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觉得不解气,又揪住他的衣领,一拳一拳往他身上砸。
对方是个喝醉了酒的菜鸡,在许知知密集的拳头下,十分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许知知松了手,晃晃药性未过有些发沉的脑袋,嘴里蹦出一个字:“艹!”
“宿主,你还好吧?”
许知知的脑海里传来系统666紧张的问候,这已经是它第666号金主...哦不宿主大大了,前面665个都因为精神力解体被迫离职,它已经好久没拿到提成给自己换新皮肤了。
许知知,星际快穿局女主组前任员工,因为绩效考核年年排在倒数,公司为了避免支付巨额的离职补偿金不敢辞退她就把她打发到众人避之不及的炮灰组发挥余热。
许知知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砖,那也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砖!
“好得很,别废话,剧情发我。”
“好嘞!”
这个宿主看上去能处,有事她真上,也许它的新皮肤可以期待下了,666暗地搓搓手。
很快,许知知就知道了发生在自己现在这幅身体上的事。
这是一个女主重生被首富老公和天才萌宝团宠的故事,原主堂妹许婷婷就是重生回来的女主,前世她精挑细选嫁的男人中年下岗,酗酒打人,生的孩子也不争气没考上大学当了小混混,同龄人都退休享福了,她还要到处找活干。
晚年落魄的许婷婷偶然看见电视里仿佛比她年轻十岁的堂姐已经成了首富夫人,不过她并不羡慕反而很同情对方,没有孩子的人生是不圆满的,堂姐实在太自私了,明明不能生却还要霸占着姐夫,耽误姐夫这么好的人。
于是,重生回来的许婷婷为了照顾刚怀孕的堂姐住进姐姐家,趁原主为了公司的事四处奔波,迷迷糊糊走错房间,穿错原主的睡衣和醉酒而归的姐夫滚了床单。
不久,原主力挽狂澜救回濒临破产的公司却因劳累过度小产,精神出现问题出院当天失踪了。许婷婷却被查出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很快生下一个男孩,原主丈夫和公婆对外宣称思念原主从福利院抱养的。
许婷婷再次站了出来,为了照顾姐姐名下的这个孩子,她决定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嫁给姐夫,给姐夫一个完整的家。
原主丈夫被她深深感动,在许婷婷的贴身陪伴下,从丧妻丧女之痛中走出来,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许知知,现在就是女主许婷婷那个失踪了的姐姐。
事实是,原主小产过后虽然很伤心,但并没有到精神失常的地步,不过是偶然撞见丈夫陪着堂妹产检,被害怕事情败露影响自己在公司形象的丈夫下了安眠药卖给人贩子。
而许知知穿进来的这个时间点,正是原主已经被人贩子带进深山,卖给了一个上了年纪、打死两任老婆的鳏夫。
接下来就是原主想要逃跑,被生生敲断了双腿,最后因为被接连殴打和感染死在了那里。
当然,许知知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原主的心愿是让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希望远离这些人后能活出自己的精彩,她不想自己的名字被冠上其他任何人的荣誉。
如果可以,她还想要为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求些功德,保佑她能投个好胎。
接收完剧情,许知知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院落里乱糟糟的,农具四处乱扔,地上都是鸡鸭的粪便,让人无处下脚。
许知知打算先清洗身上的伤口,水缸留着一层灰,没办法只能自己拎着桶出门找水。
走了一段路看到一条河,远远有一道黑影闪过,没等许知知看清楚,就听到前方传来“噗通”一声。
许知知加快脚步冲到岸边,没有犹豫跳下河,朝刚才声音的方向游过去。
之所以敢这样做,也得益于她识水性,从小一个人生活就得什么都要会点。
黑暗中,手摸到一片布料,用力拉近发现是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小脸滚烫,许知知不敢耽搁拎着人飞快朝岸边游去。
“春丫,娘的春丫,啊!”寻摸到河边的年轻妇人发现了什么,哭着扑了上来。
许知知让小女孩面朝下,拍打背部控水,幸好落水的时间不算长,孩子吐出几口水恢复了意识,脸上却还烧着,嘴里迷糊在喊娘。
年轻妇人接过小女孩,对着许知知连声道谢,“妹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家春丫,如果不是你,我今晚只怕也要跟着我家春丫去了。”
许知知没有客气,“小孩还在发着高烧,你快找人看看吧。”
年轻妇人听了也有些着急,顾不上道别抱着孩子匆忙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许知知突然想到刚才一闪而过的黑影,回过神想要提醒对方,小孩的落水也许并不是意外,却发现年轻妇人的身影已经找不见了。
没想到很快,她就再次见到了这对母女。
许知知打好水回到院子,简单清洗给伤口上过药,地上躺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也不在意,躺在床上开始思考原主的心愿,要论如何拳打男主,脚踢女主快穿局没人比她更懂,不然也不会被局里发配边疆。
可要说搞事业,这题纯属超纲了啊,许知知心想我一个军校差生,难道要她靠着一身武力街头卖艺?
“宿主,鉴于您已经过了参军入伍的年限,这边建议您考虑一下在这个位面发展科技农业种植试试呢。”
系统666忍不住提议,谁让它和宿主是一体的呢,它的999款限定皮肤还要靠许知知完成任务挣积分才能兑换。
许知知眼前一亮,种地这一听就是力气活,她喜欢!不过为了尽力将原主的心愿完成得更好,她还是让系统搜集了未来世界农业发展的技术书籍,拿出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势头熬夜苦读。
......
“砰砰砰!砰砰砰!”
“臭娘们,给老子滚出来,这么晚了不起来做饭,皮子痒了要老子给你松松是吧。”
咣一声,房门被推开,田顺猝不及防下吃了坐墩肉,瞪着许知知的眼睛冒着火星,仿佛她干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晚上不见,狗男人的胆又回到了肚子里。
许知知揉揉眼睛,才看清院子里还站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脸上都带着天然的傲慢与蔑视,所以这是打不过连夜找来了外援。
“兄弟们,打她,打坏了不要你们赔,我还请大家喝酒。”田顺爬起来躲到后面嚷嚷。
许知知来了兴致,她今日份的早课还没做,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虽然田顺昨晚跟他们说得这女人有多可怕,打起架来有多狠,不过谁也没放在心上,只等着待会意思意思,毕竟是兄弟的女人,免得脸上不好看。
“啊!”一勾拳打中了鼻子。
“啊啊!”一脚踹飞了某人。
“啊啊啊!”
许知知:这次不是我,我还没动。
田顺几人被许知知的能打吓到了,合着他们就是来送菜的,互相搀扶着起身想要逃。
“站住,让你们走了吗?你,去把水缸挑满,你们两个,把院子收拾好了,你,把鸡鸭都喂了,还有你,捡两背篓柴回来...”
“动作都麻利点,谁想偷跑、让家里人帮忙的,让我见着了都往死里揍。”
几个男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憋屈地照着许知知说的办。
看他们打人熟练的架势,在家里估计没少动过手,一看就是家务活干少了。
“妹子,”许知知循着声音回头,看到昨晚那对母女正站在院门口。
“姐姐,你真厉害!我可以跟着你学功夫吗,我能干很多活儿来交换。”小女孩眼神胆怯,隐含期待。
年轻妇人叫张翠娥,她扯了扯春丫的手,不好意思地对许知知说道:“妹子,小孩子胡闹,你别生气。.”
许知知摸了摸春丫的额头,发现已经不烧了,“昨晚在河边我先看见了一个高大黑影,才听到落水的声音,那人不出意外是个男人,右脚有些跛。”
张翠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看看身边失而复得的孩子,咬咬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朝许知知跪下来:“妹子,嫂子今天厚着脸皮求你教春丫些保命的拳脚功夫,你说的黑影是我家杀千刀的那口子,可怜我的春丫乖巧懂事,只因为不是男孩生了病就要被那家子溺死,他们心狠手辣,我不能不为我的春丫找条活路啊...”
许知知拉住她,“我可以教她,但你也得来跟着一起学。”
张翠娥满口答应下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就这样,张翠娥和春丫借口帮许知知干活报恩偷偷跟着习武,母女俩非常勤快,抢了原本属于田顺的活,许知知只得安排田顺进山里打猪草捡柴,每天不够量就不能吃饭。
许知知不是喜欢防守的性子,教给母女俩的都是些夺命擒拿手、断子绝孙腿、铁血勾魂拳...总之,怎么把打人的人干趴下哭爹喊娘怎么来。
许知知还拿干了几天就想偷懒不出门等饭吃的田顺当沙包,让张翠娥拿来练手,亲身上场示范皮带的一百零八种鞭法,看着躺在地上嗷嗷叫的男人,院门外悄悄围观的女人兴奋地眼睛冒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个村子坐落在偏远地区的深山里,外面都讲男女平等了,可村里的男人还守着男尊女卑的那一套封建思想,生下女孩就要被溺死,男孩长大娶不上媳妇就从外边买,村子里的女人常年身上都带着伤。
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女人在力气上天生不如男人。打又打不过,只能忍呗,再安慰自己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可现在看到许知知能够把一个成年男人揍得满地打滚,角色对换,她们心里不是不痛快的。
有人就动了心思,摸进院子站在张翠娥后边跟着学,见许知知没有说什么,又有几个人也跟了进来。
就这样,许知知的小院每天都挤满了来学习拳脚功夫的人,先来的张翠娥知道许知知怕麻烦,经常课后主动给大伙补习功课,被亲热地喊“大师姐”。
如果有人经过,就会惊奇地发现,村里之前喜欢聚在一起说闲话的女人们好像有了共同的秘密,喜欢上了面对面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真是有伤风化欠收拾了。
许知知教众人学习功夫的同时,也没忘记任务,田顺和之前上门挨打的几个男人都被“安排”去开荒。
小院背后的一大片土坡土壤较厚,坡度较缓,能够自然走水,适合作为茶园基地,被他们锄得七七八八,栽上了许知知从山里找到的野生茶籽和枝条。插好后马上洒了水,盖好之前准备好的荫棚,避免日晒。
春丫知道许知知在种茶苗,很是好奇,每天早晚跑来忙前忙后帮忙洒水。
张翠娥和村里的其他女人们也觉得稀罕,照着许知知说的方法,有空就来帮着除草、松土、施肥,土坡渐渐铺上了一层葱绿的地毯,生机勃勃。
这天,许知知正在视察刚经过移栽的茶苗,就远远听到春丫急切的声音:
“姐姐!姐姐!你快救救我娘,爹要卖了我娘,呜呜...”
春丫见到许知知立马扑上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身子不住哆嗦着,“姐姐,爹打我娘,还叫了人来要把我和我娘卖掉换弟弟。”
“别哭,我给你们出气,”许知知一把抱起春丫,大步出了院门朝村长家走去。
张翠娥的男人是村长的独子,因为她只生了一个女儿经常被男人打骂,上次春丫高烧不退,张翠娥想带孩子看大夫,那家人不愿把钱花在丫头片子身上,就想了歹主意把孩子溺死在河里,没想到被许知知救下。
到了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谈“生意”的声音。
“平子,这女人你估估值多少钱,够不够给哥哥我再换个媳妇,我也不要求多了,能生男娃就成。”
许知知把春丫递给闻讯跟来的女人,一脚踹开了院门。
“你谁呀,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田顺新买的媳妇,是你,就是你把我媳妇带坏了,敢跟老子顶嘴动手,还偷家里的钱给赔钱货看病,不想着在家伺候男人给老子生儿子,成天往外边跑,早晚跟别的男人跑了...”
跛脚的男人越说越气,朝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的张翠娥踢过去。
许知知捞过手边的扫帚猛砸过去,手紧握成拳,不要命地朝男人身上招呼。
一旁的两个人贩子趁乱想跑,也被陆续赶来的女人团团围住,“我认得你,当初就是你把我骗来这里的,老娘跟你拼了!”
“是你之前和那蠢货喝酒说不打女人的男人是孬种,害我被打掉好几颗牙是吧,呵呵!”
“我女儿被你们卖到哪儿去了,我杀了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我女儿才十四岁呀...”
......
不用许知知出手,愤怒的女人、妻子、母亲已经流着泪要讨回公道。
村长见儿子被许知知按着打,急得扬着脖子喊人:“快来人,带上家伙,有人打上门...”
没等村长再接着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张翠娥捡了地上的扫帚抽过去,“叫你儿子打我,骂我是不下蛋的鸡,对我动手动脚,不给我的春丫治病,还要卖了我和我女儿...”
张翠娥一条一条数着村长的罪状,念一条抽一下,村长又羞又恼,刚开始还指着鼻子骂疯女人,后来只能抱着头闪躲,和他儿子一个熊样。
后来拿着镰刀、锄头赶来的人都被这场面惊呆了,一时间竟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傻傻地看着村长又被抽了十几下。
“臭婆娘,你们在干什么,反了天...”没等人说完,许知知一个巴掌扇过去,直接让对方开不了口。
“打得好,许师父!”是那个被打掉牙的大娘,“老姐妹,咱们平时忙里忙外,还要被家里男人又打又骂,许师父说了现在外边都讲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凭什么要等着挨打,今天咱就让这些打老婆的男人知道被人打是什么滋味!”
说完,不等人接话自己冲进灶房拿了把菜刀出来,跟着许知知锻炼一段时间后的身体出人意料的灵活,后面来的那群人被吓住了,没有人再敢冒头。
发生在村长家的战斗很快结束,之前以在家打女人为乐的男人终于都经历了被人压着打、还反抗不了的弱小与无助,跪了一地哭爹喊娘地求饶,有几个顽固的也被老婆拉着几个师姐妹帮忙收拾了,如同秋风扫落叶。
两个人贩子已经用绳子绑起来丢进了猪圈,许知知瞧见田顺溜出了人群,朝村口的方向跑去,叫来张翠娥小声说了几句,对方看了看人群点点头。
众人打扫完战场,就地召开会议全票通过将“山疙瘩村”改名为“女团村”,寓意妇女团结力克家暴,并罢免原村长职务,重新选举张翠娥这个“大师姐”担任女团村的第一届村长。
随后,新村长张翠娥提议大伙跟着许知知在村里种植茶树、走主动发展的路子,并聘用许知知担任顾问一职也获得了支持。
至于那群男人的意见,大家都表示平时农活家务都是她们在干,这群人唯一干的力气活就是喝醉了打女人,听许师父说之后还要搞修路、茶叶加工,就让这些人去卖力气,她们管饭!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会议一直开到了下午饭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满脸通红,但眼睛都在发光,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
“怎么回事?不回去吃饭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穿着警服、戴着警帽的中年男人带着田顺和两个同样打扮的年轻人走进院子,快速扫了一眼猪圈的方向,看向许知知、张翠娥她们等着解释。
“他们买卖妇女,打人,我们反击,就这么回事,”许知知言简意赅。
“胡说八道,我听说你们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还非法拘禁普通民众,你们这是犯罪知道吗?”中年男人大着嗓门。
“不过,看在你们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又只是初犯,不予追究,赶紧把人放了。”
“同志,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也被打了呀,你看我这妹子脸上的伤。还有那两人贩子,干的都是丧良心的事,我们正准备把他们送到局子...”一位大娘想要证明她们是有正当理由的。
“什么人贩子,你说他们是人贩子,那他们拐卖的人呢?还有这些伤,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污蔑故意添上去的,来的路上我可听人说了,人家小夫妻闹矛盾,你们都瞎跟着掺和啥, 回头人家和好了不是里外不是人吗,好了都散了,散了。”
显然中年男人只想看他想看的,认他觉得的,大事化了,摆明睁眼说瞎话,帮着村长父子、人贩子开脱。
他带来的人已经朝猪圈方向走去,准备当场把人贩子放了,村长父子脸上露出得意,周围的女人不敢和警帽动手,纷纷看向许知知、张翠娥拿主意。
许知知不负众望,长腿一跨,伸手一挡:
“来了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你们的警帽证呢?大伙都知道警帽是按章办事的好同志,为了不让你们违反程序丢了工作,那就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瞧,让你们瞧,看好了啊,认识上面的字吗?”中年男人身后的年轻人语气轻蔑,动作随意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黑本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许知知一把扯过,打开瞧了瞧,下一秒劈手砸在对方脸上,“糊弄傻子呢,冒充警帽同志,该打!”
周围的人听了也觉得气愤,她们就说警帽同志怎么可能给人贩子说话,原来是假的,和人贩子一伙拿她们当傻子,纷纷围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将三个人捆成了粽子。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好家伙,一堆穿警服的警帽。
“我的乖乖,这些也是假的?”一位大娘低声喃喃,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警帽。
“许师父,大师姐,我们把县里的大官请来了,人家一听说村里有人贩子立马叫上人跟我们过来。”几个年轻女人上来汇报,她们都是许知知让张翠娥安排去县里警局报案的。
“爸!”
“媛媛,爸终于找到你了,孩子你受苦了啊...”
是之前第一个冲上去打人贩子、还自称老娘的姑娘,现在她正抱着为首警帽同志身后跟着的男人不顾形象地哇哇痛哭,大家没有打扰父女俩的重聚,默契地留出空间。
来的大官是市里专门负责侦办这起拐卖妇女特大案件的副局长,他让手下同事接管了猪圈里的村长父子、人贩子和假冒警帽的同伙,又根据村里几个被拐卖来的女人指证,拷走了收买妇女的村民。
才十分郑重地对许知知、张翠娥她们说道:“你们放心,这些人都会经过法官公正的审判,为他们之前的犯罪行为付出应得的代价!”
之后,警帽们借了一个房间临时关押这些人,村里没有通往外面的公路,警车开不进来只能等第二天再走山路进县城。
村里的女人们热情地张罗饭菜,把各自家里的好东西都搬上了桌。
警帽们详细做了笔录,针对家暴进行了严肃的普法教育,又表示省里会表彰提供重要线索的人,尤其许知知在协助破案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没有她教大家功夫,村里的女人不敢反抗,溺死女婴、买卖妇女的事还会发生。
所幸,冬天过了,春天不会再遥不可及。
“许师父,”是那个叫媛媛的姑娘,她正挽着父亲,冲许知知挥舞着手,脸上写满了肉眼可见的松快。
“许师父,我就跟着媛媛这么喊了,她跟我说了如果不是你教她功夫,她反抗不了那个畜生不知道...唉,都过去了,不说这个,咦,把鸡散养到林子里,好,这主意好!”
媛媛的父亲姓王,是京市农业大学的教授,他指着不远处的鸡群兴奋地说道:“以林地作为养殖基地,在林下养鸡、鸭、鹅,这样,鸡、鸭、鹅群自己可以采食到充足的原生态食物,长成后的营养价值更高,还可以为林木除去虫害,维护林地的生态环境,一举多得,妙啊!许师父,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许知知:这...误会了,我只是想偷懒不喂鸡,才让它们自力更生。
“不是,我也是之前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就拿来试验一下,”许知知摇摇头。
王教授听了眼睛更亮了,很少有人会对农业书籍感兴趣,许知知不仅看书还亲手实践,是个学农学的好苗子,完全可以给他们学校争取下嘛。
“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学校进一步系统学习这方面的课程?”
许知知想了想,她真的只会打架,因为武力值高被局里特招进来,几次任务世界要求搞事业都是擦着及格线侥幸低空飘过,现在被人追着喂考点,还有这等好事儿。
不过她得端住,不能让对方提前发现她是学渣的事实,于是宠辱不惊点点头,“我确实很感兴趣,不过,我还有些家事需要处理,等忙完这一阵...”
“不急不急,我能理解,”王教授眼泪汪汪,显然以为许知知和他女儿一样都是意外被人贩子卖到山里的。
许知知无奈,把之前发生在原主身上的事情简单跟父女俩提了提,两人听后都是一脸同情和对原主丈夫、堂妹的气愤。
王媛媛是法律系大学生,已经开始帮着许知知想怎么打官司的事了。
“要找到他们跟人贩子勾结的证据有难度,而且需要时间,”王媛媛眼睛转了转,想起什么,“不过,我国法律规定,公民下落不明满四年或者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满二年,利害关系人可以向人民法官申请宣告该自然人死亡。”
“也就是说这段期间婚姻关系仍然有效,不得再婚。如果要离婚,需要向法官起诉。”怕许知知不明白,王媛媛又补充道。
许知知眨眨眼,原主丈夫为了不落下婚内出轨、抛弃妻子的名声都敢铤而走险和人贩子交易,连女主给他生的儿子都只能充作思念原主从福利院抱养的孩子。
如果提前向法官申请判决离婚,那狗男人的深情戏码还要怎么演下去?
许知知摸了摸下巴,和王媛媛两人对视嘿嘿一笑,弄得王教授半天摸不着头脑。
和王家父女俩约定好之后经常保持联系,许知知安心留在女团村,每天依旧带着张翠娥、春丫等人练功,她要等到种下的茶树第一次收获采摘后才会离开。
除了栽培茶树、林下养鸡鸭鹅,许知知还从深山里找到野生青花椒树苗,按照王教授寄来的信中描述的栽培方法,进行了第一批移栽。
花椒树的生长周期更长,一般在十年以后进入大量结果期,许知知只能将系统给的书中记载的栽培过程抄得更加详细,以备她离开后村民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
这个冬天,女团村难得的忙碌和热闹,茶树苗很争气长到成人小腿那么高,许知知试验养出的鸡鸭鹅看起来也比圈养在笼子里的要大只,村里跟着学的人家个个脸上笑开了花。
村里通往县城的山路也被张翠娥组织村民一锄头、一箩筐的行动下砸出了轮廓,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大马路,但总算车子能够开进来了。
田顺因为收买妇女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听说他在狱中被狱友打断了腿,即使出狱生活也不能自理,许知知收到消息时正在和张翠娥她们品尝刚采摘的新茶,她知道该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京市,丽水别墅区。
最近,王志斌一直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连许婷婷几次故意从他面前经过他都没有抬头。
“老公,你还在想姐姐的事情吗,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不是你陪我去医院的时候不小心被姐姐看见,姐姐也不会...”许婷婷穿着蕾丝睡衣,脸上挂着惹人怜惜的泪珠。
王志斌爱怜地搂过女人,“只能说造化弄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姐姐没福气,不像你头胎就生了个男娃,咱们再加把劲给天赐添个弟弟妹妹。”心里想着谁让许知知肚子不争气,婷婷说得对只有她才能给自己一个圆满的家。
王志斌声音渐渐低哑,知道家里现在没有其他人,两人顿时抱成一团滚在沙发上,弦都拉满了,突然许知知的声音如同晴天闷雷炸响在他们头顶。
“老公?”
王志斌一下子抽回了手,屁股着火一样跳了起来。
许婷婷也尖叫着往后缩。
“许知知,你怎么回来了?”王志斌被坏了好事,心里不爽,十分不客气地诘问。
许知知:“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的老公(呕),我当然要回来。经过这几年的分离,我才终于明白老公你对我的重要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去管公司的事,还会花更多时间在家庭上,老公,你高兴不?”
许知知双手环抱,一段话说得相当敷衍,像是被逼着念台词的机器人。
王志斌听了觉得很别扭,许知知性格要强,喜欢在公司里出风头,搞得之前在公司里大家只认她许知知,不认他这个正经的老板,现在说什么要回归家庭,怕不是知道了他让人贩子拐卖她的事要报复他。
许婷婷也有些心虚,从沙发上爬下来,怯弱开口:“姐姐,你这几年去哪了,也没给家里打个电话,志斌哥和我都很担心...”
许知知啪地一巴掌打在她浓妆艳抹的脸上,“婷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规矩了,王志斌是你姐夫你怎么能直接叫他的名字,叔叔婶婶不在这里只有我这个姐姐费点心教教你。”
原主小的时候,许父许母工作的厂子发生大火,为了保护公共财产两人早早离世只留下一大笔赔偿金。许叔许婶为了拿到钱主动提出抚养原主,却把原主当住家小保姆使唤,动不动就拿没父母教不懂规矩罚原主不准吃饭,还得站在餐桌旁伺候他们一家子。
如果不是原主本身聪慧坚韧,早被养得唯唯诺诺,许知知觉得许婷婷父母做的孽让她一起还了就挺好。
毕竟是给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王志斌立马心疼上了,“许知知!婷婷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打她,这几年你不在,都是她一直在辛苦照顾我,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许婷婷捂着脸,“姐姐,我知道你怪我这几年陪在志...姐夫身边,可是姐夫一个人真的很可怜,你忍心让姐夫孤孤单单连穿衣吃饭都没有人帮忙吗?”
许知知:...他是残废吗,穿衣吃饭不可以自己动手?
王志斌听了一脸感动,觉得许婷婷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许知知,我告诉你婷婷这几年为了照顾我不顾姑娘家的名声,我绝不会辜负她,你要真心悔改觉得我更重要,以后就和婷婷和睦相处...”
许知知一拳头挥向了王志斌不要的脸,王志斌没料到她一言不合就动手,身体由于惯性向后摔在了地上,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许知知:“你疯了?”
“MD,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里是我家,我家的事情我还做不了主,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怎么,一次不成还想再卖我一次,给你脸了?”许知知觉得还是直接点,狗男女的思路她不懂也懒得弄明白,索性直接上手就对了。
“你...”王志斌被许婷婷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人都是一脸震惊,她究竟知道多少?
这时,别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王父王母带着许婷婷和王志斌的儿子王天赐回来了。“天赐,乖孙,慢点跑。”抬头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个人,一看竟是消失了三年多的儿媳妇许知知。
“你到哪儿鬼混了还知道回来?我老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媳妇,果然从小没爹妈教没教养,真是家门不幸...”
“妈,你少说点,”王志斌怕王母惹恼了许知知,她转头把自己勾结人贩子的事告诉**。
“怎么了,我是她婆婆,还说不得了...”王母一脸不以为然,她老早就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女人家家不说在家里好好照顾丈夫、伺候公婆,成天往儿子公司里跑,丢人现眼。
许知知拍了拍身上溅到的水,眼神落在眼前拿着玩具水枪、笑得一脸得意的小男孩身上,对方全身上下堆满了肉,是老人眼里很有福气的长相,此刻穿着精致剪裁的合体小西装显得不伦不类。
许知知自觉没有不打老人和小孩的习惯,她明明自己都还是个宝宝。
一手夺过小孩的水枪,啪地扔到老远,另一只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朝王志斌泼过去,大厅里瞬间只听到孩子哇哇大声哭闹的魔音。
“姐姐,你怎么能欺负天赐...”许婷婷又开始了迎风落泪。
“许知知,你敢动我儿子!”王母的声音同时响起。
“天赐?我怎么不知道我家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孩子,爸,恭喜你老来得子。”许知知笑吟吟地看向王父。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天赐是我儿子...”王母怒了,张口想说是她宝贝儿子的儿子,却被王志斌拦住了。
“我知道,确实算是你的儿子。”许知知点点头。
王母总觉得这个不听话的儿媳妇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同情,忍不住又想要骂骂咧咧,突然想到许知知把天赐当小叔子,总比知道是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好,“既然回来了,就去把饭做了,我和你爸都饿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许知知冲着杵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许婷婷道:“妹妹,辛苦你了,我要吃......暂时就这些吧,对了,我不吃葱、姜、蒜、花椒、香菜...还有,盐也要少放点...”
许婷婷见许知知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脸都黑了,通红着眼睛看向王志斌,她是来当首富太太不是来当首富老妈子的。
“许知知,我让你去做,你支使婷婷干什么?”到底给自己生了金孙子,王母对许婷婷还有个好脸色。
许知知一脸莫名其妙:“妈,婷婷这几年不是住在我们家照顾你们和志斌吗,她一个黄花大姑娘,难道你们不打算给她一个说法?”说完又用一种十分不认同却因为对方是长辈不方便开口的表情怼在王家人面前。
王家人:...不是,你究竟脑补了什么。
许婷婷一脸感动:“姐姐,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当然同意,就是委屈你了,”许知知点点头,看着许婷婷仿佛化作丝线牵引着王志斌的眼神,莫名手又有些痒了。
“不委屈,为了姐夫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什么都愿意做。”许婷婷不知道想到什么,满脸羞红。
王志斌同样志得意满,谁家男人像他这样家有贤妻美妾,两人还能和和睦睦,不吵不闹伺候他,也就他有这个本事。
“婷婷,我知道你看不起住家保姆,觉得不好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在创造价值就值得人尊重...”
“等等...许知知,你刚才不是说愿意给婷婷一个名分吗?”王志斌呆住了,这和他们想的怎么不一样。
“是要给婷婷一个正式的名分,她不顾名声上门照顾你们这么久,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就让她接着当保姆好了,王志斌你们不会打主意让我妹妹白给你们干活不开工资吧。”
许知知宛若正义之神附体,“我告诉你们,这绝对不行,外人不知情还会以为婷婷是那种不知廉耻,趁家里女主人不在主动上门,说不定小叔还会被认为是...和...的私生子...”
系统:...宿主66,神TM主动上门、小叔、私生子。
大厅里,除了长了一张嘴的许知知和没人理会自己睡着了的王天赐,不约而同地呼吸一轻,针落可闻。
虽然许知知说的话确实没错,之前不就有人在网上征友同居,只谈恋爱不结婚,房子都归自己和前妻生的儿子吗。娶老婆就是找个免费保姆,很多人都这样想,就连臊红了脸的许婷婷都一脸狐疑地看向王志斌,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一切都是爱情的锅。
“你误会了,我没这么想,”王志斌想想自己对外苦心经营的形象,咬咬牙:“保姆就保姆吧,只要我们自己知道婷婷是来加入我们家的就好了。”
许婷婷脸上写满了屈辱,委屈巴巴地洒泪跑回了原主之前的卧室,王志斌满眼疼惜,冲许知知吼了一句“你这下满意了吧,”就追了上去,房门从里面重重阖上。
王父王母同样眼带指责,当着许知知的面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她又神来一句:“外人不知情还会以为爸你老房子起火,背着妈在外面偷吃没擦干净嘴,老当益壮给妈添个儿子...”
许知知没打算抢屋子,原主连男人都不打算要了,要什么旧屋子、旧衣服,也就许婷婷自己拿着当个宝。
计划中不打算长住,许知知就挑了一间干净向阳的客房,等到了饭点才不紧不慢地下楼,王志斌看上去已经把许婷婷哄好了,桌子上的菜都是许知知刚才点的,十分丰盛,一看就是叫酒店送来的。
许知知秉持打工人的良好心态,不把情绪带到个人生活。哪怕对着王志斌、许婷婷你给我夹菜,我替你盛汤的讨打场面,也没有发脾气,而是十分珍惜地吃完最后一粒饭,然后...
一抬手掀翻了桌子。
“许知知,你又在发什么疯?”王志斌猝不及防被浇了一脸汤。
许婷婷也尖叫起来,“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夫呢?”说完就当着自己姐姐的面,拿了纸巾往姐夫胸上擦。
王母王父气得扶额,抱着哇哇大叫的宝贝孙子不住地哄。
“我刚吃完起身时没注意,这就把桌子给你们放回去,”许知知把手伸向翻了一百八十度的桌子,只听咔嚓一声,桌面在众人眼前裂成了两半,“啊,不好意思了,没控制好力道。”
王家人和许婷婷都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唾沫,许知知她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没...没事儿,待会儿我让婷婷收拾,你吃完了可以出去走走消消食,”王志斌想把许知知支出去,一家人好商量对策。
许知知如了他的意,在别墅区里四处溜达,见到人就上去自来熟地打招呼,顺带“解释”许婷婷其实是王家的住家保姆,王天赐其实是王父王母老来得子,老人家怕被人说闲话抱回来充作儿子的养子...
哪个小区都不缺喜欢八卦的大爷大妈们,“许妹子,你别被你公婆骗了,王老婆子怀没怀还能骗过我们的利眼?”
却不想,许知知喃喃道:“那孩子长得和我公公这么像,难道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回过神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急忙捂住嘴巴,眼神慌张得往家跑。
“大爷大娘,我家还有事,下次再聊啊...”
大爷大娘:“不会是真的吧,那孩子是王老头的私生子,还真是不知羞啊..."
"王老婆子就爱打肿脸充胖子,天天跟我说她宝贝孙子昨天吃了一大碗饭,今天解了一大泡尿,有孙子了不起我呸,不说了我要带我家香香的囡囡去玩滑滑梯。”
“这么好的福气咱们看着就好了,哈哈...”
王家人也商量出结果,既然许知知还活蹦乱跳就说明没出什么事,接下来务必要让她知难而退,主动要求净身出户给许婷婷和王天赐腾位置。
就在这一家子做着美梦的时候,许知知去京农大见了王教授。
“知知,明天中午记得上我家吃饭去,你师母老早就在念叨你了,媛媛临走前还让我见了面一定记得告诉你,如果要打离婚官司包在她身上,臭丫头,读书那会儿没见这么认真...”王教授笑呵呵道。
王媛媛去年完成了本科学业申请了国外著名大学的法学院,未来前程可期,她能够这么快走出伤痛离不开王教授夫妻的陪伴和自身的坚强,许知知也替这一家子高兴。
“怎么样,回来没受委屈吧,觉得不舒服就搬出去住。”王教授和妻子生的大女儿同许知知差不多大,小时候没养住,是真拿许知知当亲闺女疼。
“受委屈的不会是我,”许知知理所当然。“我刚才跟您说的智能农业机器人,还差一些零件得走特殊渠道才能买到,您帮我关注着...”
“知知,你给老头子交个底,技术上你有几成把握?”王教授面色郑重,如果这事真能成,将大大提高郭嘉的粮食产量,把大批农民从土地解放出来,不亚于进行一场农业革命,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十成,”这种机器人其实只是许知知原本世界已经淘汰的型号,但小世界人类目前还没有发现超科材料,所以,即便是已经过时的技术在当下仍然又是超前的。
“好,我会把这件事情向上面反映,尽全力去找你要的东西,一定要赶在A国和E国之前,看他们还想怎么对我们进行技术垄断。”王教授声如洪钟,准备大干一场。
......
王家别墅的大厅今天来了很多人,有王志斌公司的股东、高管,还有王父王母两家的亲戚。众人推杯换盏,王志斌带着许婷婷穿梭在人流中如鱼得水,好不热闹。
然而,这一切在许知知下楼的时候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众人脸上闪过错愕、轻蔑、同情、看好戏的表情,如同一场滑稽的默剧。
原主和王志斌白手起家创办公司,短短几年时间把公司做成行业领先,让公司法人王志斌成为财富榜第一,然而王家人却十分不满原主在公司的话语权,原主失踪之后,王志斌找了各种借口大批辞退公司里和原主关系好的那拨人。
许知知在原主的记忆里只找到这些人的零散信息,王家人在这之前也没通知她今天有客人,果真宴无好宴!
“姐姐,你休息好了吗?你别怪姐夫,他想着你前几天总是早出晚归,应该累到了想让你多休息,才会叫我陪他招待客人。”许婷婷拿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明明这里是原主的家。
“坏女人!”王天赐从一旁冲了过来,搂住许婷婷的腰,“我不要这个坏女人住我家,把她赶出去!”
“天赐,姐姐她是你妈妈,是你爸爸的妻子,不可以没有礼貌,”许婷婷嘴上这么说,手却不时轻拍王天赐的背,像是安抚又像在鼓励。
“呸,电视上都说了,她被卖到深山给老男人当媳妇,怎么还有脸回来?我不要她当我妈妈,同学会笑话我是山里女人生的小孩...呜哇哇”
“姐姐,天赐见到你哭成这样,要不你先回房间,唉小孩子不懂事我再劝劝他,以后他一定会把你当亲生母亲的。”许婷婷蹲下身温柔地哄着王天赐,转头对许知知无奈道。
“被卖到深山给老男人当媳妇是什么意思,那不是已经不干净了,难怪王家小少爷不承认她当妈。”
“婷婷小姐性格真好,和小少爷更像是亲生母子呢!”
大厅里,众人脸上表情都有些微妙,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王父王母远远看着这一场闹剧,一脸纵容,全没有插手的意思。
有心思活泛的人想到刚才王志斌和许婷婷私下亲密的动作,小声叮嘱家里人接下来要和许婷婷打好关系。
许知知视线落到把身子扭成麻花状的王天赐身上,淡淡开口,“这里是我家,你也不是我的孩子,找你亲爸妈去。”
“你胡说!这里明明是我家,我爸是王志斌,我妈是许婷婷,你是贱女人,滚出我家!”男孩尖锐的童声骤然响起,王志斌脸色一沉,大步走了过来,捂住了王天赐的嘴把他带了下去。
许婷婷眼里闪过一丝喜意,好儿子真是给力,只要再添把火,首富夫人的位置就该换人了,她已经等待太久。
“姐姐,我知道你失了身觉得对不起姐夫,心情不好,但你不能拿天赐出气呀,他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却是王家唯一的男孙,以后要继承王家所有的家业。”
“姐姐,你忍心因为你一个人的痛苦就让我们和你一起难过吗,你失去的只是贞洁,姐夫他失去的却是幸福的婚姻...”
“婷婷,别说了,这都是我作为丈夫应该承受的,”王志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大厅,站在许婷婷身边,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一脸难过与动容。
许知知满脑子都是许婷婷姐姐长姐姐短,都快不认识这个词,原主从小到大都没听到超过十句,搁她这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所以许婷婷的脑子是有什么大病,她决定好心帮着治治。
啪地一声,许婷婷捂住脸,觉得后槽牙松了,喉咙腥甜。
“乱叫什么姐姐,你只是我家请的保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别以为和我妹妹叫一个名字就真拿自己当盘菜,我叔婶最讲规矩,教不出姐姐不在跑来姐夫家当保姆的女儿。”
“这个小孩也是魔怔了,居然自己爸妈都能认错,我和王志斌是夫妻,他居然说他爸是我老公,他妈还不是我,可不可笑,还是送走吧。”
“不行!我看谁敢送走我孙子!”王母大声反对。
大厅里众人自觉再待下去不好收场,纷纷告辞。
“许知知,你究竟想怎么样?”大厅里宾客一哄而散,王志斌终于装不下去了,扯掉领带狠狠扔在地上。
“许女士住这里吗?”
“滚!没长眼睛...”王志斌转身怒道 ,一看是穿着制服的警帽,瞬间哑火,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不好意思,我和同事看大门开着,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怕出事进来看看。”为首的警帽同志解释,看见许知知笑容更有温度了。
“许女士,我们今天专程过来送嘉奖令,感谢您在协助警局侦办X盛拐卖妇女特大案件中做出的贡献。”
“不可能!警帽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许知知是被人贩子卖给山里老男人,怎么可能帮你们破案,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快给人家送去别耽误了...”
“这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许知知没有理会王家人在一旁的跳脚,郑重接过证书,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拿奖状,回头就让系统帮她收起来。
“不是,我说警帽同志,你们这样随随便便发什么令,会不会太草率了,许知知她一个被糟蹋了的女人有什么本事协助破案,不会是她给你们塞钱了吧,我要找你们上级举报...”
“警帽同志,我妻子也是担心你们被贱人蒙蔽了,许知知她精神有问题,还有暴力倾向,自从回家后几次三番殴打我儿子,你们看看我儿子身上的...”
王父苦着一张脸,不顾王志斌在一旁拼命使眼色,说出儿子被女人打还打不过的事实,又上手掀起儿子扎在裤子里的衬衣,“怎么会?!!”
众人只看见松垮的啤酒肚上,白白净净,多余的红印子没有,褶皱倒是有好几条。
许知知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看向没有小肚腩的许婷婷,大概意思是,这你也下得了口。
王志斌脸瞬间爆红,扯出王父手里的衣角,他早就发现许知知动手的地方没有留印子,没想到王父自作主张害他丢这么大丑,“没有的事,我爸误会了,我们夫妻闹着玩呢。”
警帽同志之前见过许知知作为被害人的笔录和照片,对她带领其他女人反抗暴力的举动很是佩服,虽然作为合格的警帽不主张以暴制暴,但心里还是觉得许知知干的事大快人心。
于是严肃地对王父王母说道:“人贩子是许女士带人抓住的,她还鼓励山村被家暴的女人勇敢站起来反抗,产生了积极正面的社会影响,上级已经决定把这次事件作为窗口在全国宣传推广《反家庭暴力法》。
对许知知女士颁发嘉奖令是上级指示,实至名归,如果你们有不同意见,可以尽管去相关部门反映。现在,我们认为你们涉嫌侮辱许女士、诽谤公职人员,请配合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走吧!”
这...她就是没有证据才会张嘴胡来,反正说说又没什么,王母神色慌张,王父脸上也有些讪讪,觉得今天丢了老脸,却连许知知一个小辈的把柄都捏不住,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
“误会误会,警帽同志,我爸妈老糊涂了,我代他们道歉,”到底是亲爸妈,被外人知道他们进过班房肯定要胡说,又是保证绝不再犯,又是许诺之后给遭遇家暴的被害人捐款,警帽们见王父王母脸上确实有了悔意,才终于离开了王家。
许婷婷觉得嘴里泛酸,许知知为什么要跑回来和她作对,她为什么不能当个好姐姐心疼下自己,为什么不能懂得谦让的美好品德,明明她和志斌哥才是有共同追求的人,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圆满的家啊,姐姐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们呢。
“姐姐,你能不能别再闹了,你看不到姐夫很辛苦吗,再说,如果不是你被卖到山里怎么会得到这份嘉奖令...”
啪,许知知反手一个耳屎扇在她另外半边脸上,又大步上前两手抓着许婷婷的肩膀来回摇晃,化身咆哮哥:
“我已经这么痛苦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我面前叽叽歪歪,你知道我听见你说话隔夜饭都想要吐出来,看见你的脸就想用巴掌狠狠亲吻它吗,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然后,一边咆哮,一边一拳头接一拳头落在许婷婷和王志斌的身上。搞到一起就搞到一起,不敢承认自己出轨小姨子,把妻子卖给人贩子还要卖深情人设,世上好事都让这一家子想了,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啊啊啊!许知知,住手,我受够你了,我们离婚!”王志斌只顾抱着脑袋四处闪躲,好几次要把许婷婷、王母推出来挡许知知的拳头。
“离婚!必须离,儿子我支持你,”王母好几次被动挨了拳头,恨许知知恨得牙痒痒。
许知知:“可以,我要公司60%的股权。”
“你怎么不去抢?公司是我儿子的,你成天啥事不干,坐享其成,还想分...”王母不干了,王家所有东西都是他孙子的,许知知一个生不出蛋、还脏了身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分家产。
“行,那就不分。”
王母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正要在许知知面前端婆婆的架子,就见许知知在她面前不紧不慢做了一套伸展运动,手腕掰得咔咔作响,“这是我家,有老公赚钱养我,有保姆伺候我,还有爸妈娱乐...疼爱我,我哪也不去,谁也别想赶我走。”
“对了,老公,我最近新学了一套十六式军体拳,正好婷婷说你最近辛苦了,以后我就一天三顿照饭点给你疏通疏通...”
王志斌觉得自从许知知回来之后他承受了太多,“房子、现金都给你,公司归我。你一个女人,要公司也没什么用...”
许知知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成交!”
王志斌脸上一脸割肉的不舍,心里全是对许知知高高在上的轻蔑,公司就是能生金蛋的母鸡,手里捏着股份分红,还怕之后没有房子票子,他爸说得对,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王母、许婷婷倒是想反对也没用,在王家男人面前她们没有说话的份儿,王志斌打了电话叫来律师,像是怕许知知再反悔,签了离婚协议就让人去民政局领回了两个小本。
系统:“宿主,你就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许知知:“我错了,回头自罚一本阅读理解专项练习。”
系统:???
“原主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居然自以为是和这群烂人磨磨唧唧,跟他们比恶心人、不要脸,用我的短处攻击他们的长处,我累了,还是让法律来制裁他们吧。”
许知知一脸沧桑,拿起卫生间的拖把把大厅里的“不速之客”全都赶了出去,光速打电话叫人上门打扫卫生、换锁。
系统:宿主,如果你没举报王志斌的公司做假账、偷税漏税,我会信?
许知知没有理会系统的腹诽,把钥匙留给上门做保洁的工作人员后,就径直打车去了京农大的农业研究所。
王教授之前来电话告诉她需要的材料已经找到了,他代为提交的有关智能农业机器人项目可行性的研究报告得到上面领导的高度重视,专项拨款并指示成立特别项目小组,许知知担任组长,他任副组长,不惜一切代价把东西搞出来。
这可关系到大家的吃饭问题,如果真能得到解决,郭嘉每年就不需要拿大把的外汇从国外进口粮食。作为活了半辈子的农学人,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还是热切地希望许知知能够真如她所说有十成把握成功。
实验室的大门一直关得严严实实,隔绝了众多打探的目光。
“行不行啊,吹牛吧,我听人说好几个研究生给那女人打下手,要是项目最后流产了,啧啧...下了军令状的王教授怕是晚节不保。”
“女人做什么科研,还是乖乖回去生孩子、带孩子吧...”
“你们说王教授和那女的是不是有一腿,反正我是不相信她这么年轻,专业上能超过那些研究这个领域一二十年的大牛,会不会是老王想要捧他的小情人,那可真舍得下血本,要我就自己上了。”
......
“成了,”许知知放下手上的工具,擦擦额头上的汗,朝王教授点点头。
王教授也是一脸激动地看着眼前方方正正的大块头,这几天,他带着学生和许知知一直呆在实验室,除了睡觉哪里都没去,吃饭都是专人送进来囫囵两口随便解决。
“走,去试验田,我来记录数据。”
农研所里其他人都听说了许知知的机器人研发成功的消息,抱着或怀疑、或兴奋、或不屑的心情一起涌向了试验田。
稻田里,成熟的麦穗弯着腰,轻风吹过掀起层层麦浪。
一个成人高、外表丑不拉几的铁皮盒子滚动着四个轮子,在麦垄间灵活地穿梭,如履平地。它经过的区域一排排的金黄墙柱从众人眼前消失,很快,整块试验田的麦子都被收割完毕。
负责计时的工作人员在黑着脸的王教授提醒下,回过神条件反射般按下了计时器,抬起头愣愣道:“三十四分五十六秒。”
围观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这块麦田可不全是平地,为了模拟极端的路面状况,试验前工作人员预先铺设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A国最先进的自动化农机都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割完这一大片的麦子,而如果单纯用人力起码得五个成年劳力从早忙活到晚。
“哼,我还以为有多先进,也就那样,不过是在已有的技术基础上进行了提速,毫无新意。”人群中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说话的人叫林超,最近和王教授在竞争研究所副所长一职,两人各自带了团队做项目,就看谁能先出成绩。
“老林啊,你说说都多岁数了还是这么不稳重,等着吧,后头还有好戏,”王教授不以为忤,笑呵呵地把手里的数据表往后翻了一页,“测试下一项,播种。”
铁皮已经把之前收割的麦子从“肚子”里全部吐出来,堆在一旁。
许知知发出指令后,它就扑腾着四只轮子走到堆放种子的空地,伸出两只机械臂,将装满种子的白色大袋举过头顶,如同天女散花倒进已经敞口的贪婪大嘴。
一旁准备上前帮忙填充种子的工作人员呆愣片刻后,摸摸后脑勺退到旁边,不影响铁皮大爷发功。
和之前不同,铁皮这回走的是弓字形,众人凑近发现它的机械臂先是快速在地里刨出一个小坑,站上去掉几颗种子,然后换另一条机械臂把土盖上拍一拍。
与此同时,铁皮的背部飞出两个桶装水大小的仪器,沿播种的路径分别浇水、施肥,有条不紊。
众人表示大开眼界,现场展开了热烈的学术讨论。有人说他们组最近从金属研究所搞来了一批轻金属材料,要是能用到浇水和施肥这两款飞行机器人上一定能装得更多、飞得更快;还有人建议给铁皮换身漂亮的衣服,实在太丑了,结果被众人一致hetui,经过刚刚的测试场面,铁皮已经荣升为农研所研究人员心目中的大宝贝,谁都不能说它不好那种!
王教授合上记录本,满意地点点头,“知知,我们成功了!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些数据拿给领导看看,他们应该都等急了哈哈...”说完就颠颠地跑了。
接下来的工作不需要许知知再出面,王教授以项目组的名义向上递交了总结报告。
郭嘉在经过多次实验后,很快做出了批示,安排量产,争取在春种前先保障几个产粮大户能用上这台智能农业机器人,后续在全国进行推广。
王志斌自然注意到了郭嘉的大动作,私下琢磨着想要做一只站在风口上的猪。这时就有些后悔和许知知离婚时钱给得太爽快,现在只能干瞪眼。
但他想想转瞬即逝的投资机会,还是觉得不甘心,咬咬牙从公司挪用了大笔留存资金,又编造了一个非常盈利的投资项目忽悠手底下的员工出资买股,再不够的就拿许婷婷的身份证去借高利贷,总算办起了一家有模有样的农机公司。
许知知从系统那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差点笑yue了,这回真不是她落井下石,没想到王志斌这么能作死,拐卖妇女、偷税漏税还不够他喝一壶的,还要再加上挪用公款、非法集资,这小日子真是过得越来越有判头了。
王志斌拿到营业执照后就开始四处活动走关系,想要把智能农业机器人的全国独家代理权抢先收入囊中。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派出去打听首创团队的手下人回来跟他报告, 这款横空出世的智能农机其实全都出自他的前妻之手!
王志成脸瞬间黑了,所以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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