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张家嫂子,请节哀吧,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阿伟横死,您一直不想送他去殡仪馆,也不给阿伟下葬,时间久了,怨气聚积,对大家都不好。”
“我儿子没死,你们这些人别以为在村里有人花钱请你们置个坟地就当自己是个阴阳先生,我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有多远滚多远,我们家不请阴阳,都给我出去。”
随着一声声叫骂,老先生见劝说无果,都叹了口气,折返到了村委会。
“村长,你去帮忙劝劝吧,张大娘怎么说都不给张伟下葬入殓,一口棺材就在门口放着,这都三天了,也没有一点儿入殓的意思,就算你们不信我这个阴阳先生,时间长了尸体腐烂对邻里乡亲们也会有影响的啊。”
“老李啊,不是我不信你,村里大大小小的白事儿,都是你一手操办起来的,谁能信不过你呢?张大娘我们早都去劝说过了,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我们要是有办法,那张大娘早都同意把张伟下葬了。”
横死的人怨气深重,在家不宜停棺多日,尽早封棺入殓,还是对家人有好处的。
我叫姚天,是一名大一学生,今年暑假回村子里,就遇上了这么一件事,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件事,是我修习阴阳风水的路上,迈出的第一步。
张伟是这个事件的主人公,他是我们附近村子里的一个修车工,十里八村的人都喜欢找他修车,邻里乡亲的,价格都好说。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憨厚的汉子,因为一场车祸,身首异处。张大娘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张伟孩子才刚刚上学,一家老小的顶梁柱就这么没了,也怪不得张大娘精神出问题了。
“哟,姚天,大学生回来了啊。”
从学校放假回来,我还在苦逼的搬着行李。
“三哥,你可别拿我说笑了,什么大学生,大专生一个,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刚回村子的路上,就遇到了我的发小刘宝平,比我年长一岁,我要叫他三哥,初中的时候没什么读书的动力所以就干脆辍学在家务农了。
“咱们这儿修车的那个张伟出车祸没了,前两天给我修摩托的时候还好好的呢,现在棺材停家里三天了,也不说下葬,附近几个村不少人都去劝了,我也去凑个热闹。”
“行,待会儿我也过去看看。”
我从小就对这些阴阳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小时候年纪太小,爸妈根本不让去凑热闹,再加上这个张伟生前对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都很客气热情,跟他们家没来往的人少之又少,这种事情我也要去看看。
从家里赶来的我,和爸妈寒暄了几句,就急忙来找刘宝平汇合,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太阳依旧烘烤着人们。
“三哥,你这些日子在家没出去找找工作吗?”
“外面的活儿没啥干的,要么服务生,要么当个小保安,这些活儿我都干过,都是看人脸色的活,我这年轻气盛的能受他这个气嘛,然后我就辞职不干了,回来正好帮家里干干农活,最近开了个游戏直播,收益也还不错。”
“可以啊,回头我给你刷个大火箭……”
我们俩说说这个唠唠那个,想起小时候这样子的生活也很快乐,熟悉的道路,打着去同学家写作业的幌子,背着小书包,三五个人一起去隔壁村找同学躲猫猫,玻璃球,那个年代农村电脑手机不普及,能玩玩这些东西也非常的充实了,不像现在的很多孩子,天天都被电子包围,只能和**相伴,小时候的我们很希望这种生活,长大后却觉得可悲。
来到了张伟的家里,大家伙儿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是议论纷纷,还好棺材停放在墙角阴凉处,不然估计尸体都发臭了。
“乡亲们不要再说其他的了,还是想想办法劝张大娘把棺材下葬了吧。”
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横死的人一般都带着怨气,这种死人还是要尽早入殓比较好,否则怨气冲到人,必然是一场大病。我是比较信这个的。
一直从三点持续到了五点多钟,张大娘带着孙子终于出面了。孩子畏畏缩缩的躲在张大娘的身后抿嘴抹着眼泪,张大娘眼睛肿的几乎都睁不开了
“父老乡亲们,我们家就阿伟这么一个独苗,突然就遭了横祸没了,我这一老一小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呜……”
张大娘又哭诉了好一会儿……
“我还是听李阴阳的,把我们家阿伟明天就送走了吧。”
说完,张大娘看了一眼院子角落的棺材,这么多天,眼泪都流干了。
众人望着张大娘,皆是唉声叹气,叹命运的不公,叹老天无眼。
一切按照规矩进行,阴阳先生李鸿奎带着众人一起忙活,搭灵棚的搭灵棚,请喇叭的请喇叭。我跟刘宝平两个上学的时候张伟没少给我们免费修过自行车,生前我们俩没有回报的方法,死后我们俩也就留下来帮帮忙吧。
“你们两个小伙子,别的活儿也指不上你俩,晚上留在这儿跟我们守夜吧。”
守夜的意思就是守着灵堂,下雨不能让水沾在棺材上,猫狗这种通灵的动物不能碰棺材。
“行,张大哥以前没少帮我们,我们俩今晚留下来。”
“年轻人啊,像你们俩这样的现在可少啦,人家遇到白事儿的基本上都躲得远远的,知恩图报,很好。”
我和刘宝平两个听到李阴阳的话,也没说什么。
除了我们俩和李阴阳之外,村长派了几个壮汉跟我们一起守灵,伙食车联系到了位,给我们这些人准备了一些花生米和啤酒,在这儿吃过了晚饭以后,几个大汉摆上桌子打起了牌。我跟刘宝平没跟他们一起玩,我们俩选择手机开黑。
“三哥你拿个输出位,我保你……”
“草,这什么破手机,电真不抗用。”
到了深夜,我们俩手机都没电了,他们那伙打牌的声音,也不如一开始那么大了,只有李阴阳一个人盯着灵棚里的棺材看。
“李叔,你歇会儿吧,我替你看着。”
“小伙子,你是东头村子里姚家的孩子吧。”
“是的,我记得当年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就是您给定的穴。”
“记性挺好嘛。你这个年轻人还真不一样,你感觉我们这类人是有真本事还是只会骗人。”
“那肯定是有真本事啊,骗子虽然多,但是你们这一行,要是没本事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威望,怕是在咱们县城所有的阴阳先生里面,您的功夫也属于佼佼者了吧。”
李鸿奎听完笑了笑,又问我道:“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应该是有吧,见鬼的人挺多的,虽然我没见过,但我觉得还是会有的。”
我们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约么凌晨三点多,刘宝平和那些汉子看见我和李叔在这里守着灵棚,就都扶着桌子睡去了。
“来,现在没什么人了,我看你刚才挺好奇的,我带你看看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一面。”
李鸿奎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眼药水,往左眼里面滴了一滴。
“你应该很好奇我之前在看什么吧,你滴完不要害怕,这是牛眼泪,能帮常人看见那些不寻常的东西。”
我接过眼药水的瓶子,有些犹豫,不过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我的恐惧,之前看小说上面说,都是两只眼睛一起滴,我有些不解的一边滴眼药水一边看向他。
“左眼里滴一滴就可以,左眼属阴,滴在左眼就有效了,一会儿看见什么千万别害怕。”
“这黑乎乎的咋啥也看不清呢,我右眼睁开才能看见点儿亮。”
“看不清就对了,这些黑乎乎的,就是张伟的怨气!”
“怨气?!怎么会这么多?”
“没什么好奇的,横死之人本就怨气很大,再加上停尸三天不下葬,这怨气不冲天就已经不错了,再过几天不出殡的话,尸变了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尸变?”
“李叔,那些僵尸不都是电影小说什么的编出来的嘛,怎么难道还真的存在尸变吗?”
“你以为那些情节都是想出来的啊,尸变这种事情古籍上面可都是有记载的,只是近代破除封建迷信,也就把这些东西都给去除了,清朝的纪晓岚纪大学士你知道吧,他有本书叫做《阅微草堂笔记》,那里边就有记载僵尸的故事,还有前几年考古学家发现的古尸被盗,哪有什么人会偷干尸,根本就是尸变跑了……僵尸这种东西,必须得是道士、天师或者阴阳师才能对付得了,我不过就是个阴阳先生,定穴看风水我在行,但真要是斗起僵尸来,我可得费点儿力气。”
听到李叔这么说,我甚至有种想要拜他为师的冲动。
“咱们这附近找你看事儿的也多,你遇见过尸变的尸体吗。”
“我们这些阴阳先生基本上都遇到过,我去年在xx县给人定穴,我们在灵棚里面正唠着呢,那棺材板子就一动一动的,当时把人都吓坏了,得亏我随身带着八卦镜,要不然这东西可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
李叔朝着身上的兜里一探,直接拿了个八卦镜出来。此时我的左眼看到八卦镜周围的怨气都散开了,镜面照在哪里,哪里的怨气就直接消散,玄学界的事情,真不是我一个常人能了解的。
将近六点,奔丧的人陆陆续续到来,都在叹息张伟的早逝,很多亲人来了以后都直接来到棺材旁痛哭流涕,按照常理来说,棺钉钉死之前,亲人们都要看死者最后一眼,可是李叔没让,估计也是怕怨气这么重出什么岔子,而且已经停了三天了,外面闻不到味道不代表开棺闻不到味道,尸臭出来了怕是任谁都受不了吧。
一切按照顺序进行,棺材入土,落叶归根,逝者安息……
就在大家都回去的时候,我跟着李叔走在最后面
“小伙子,是不是感觉这个世界很神奇,阳面有阳面的规矩,阴面有阴面的规矩,我们这种人,就是保护这些规矩的人,阴面的东西打阳面的主意,就得靠我们来维持,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有些东西不是你不信就能不存在的,还是保持敬畏吧。”
“李叔,我暑假正好想找个兼职做做,不知道你缺不缺个下手,我跟着你以后你守夜的时候还能给我讲讲这些知识。”
“哈哈哈,年轻人啊,你还是少接触这些东西比较好,都是一些阴晦之物,沾的多了对身体和精神都是有害的,不要因为一时好奇坏了自己的身体。”
李鸿奎说完就要走,但是又转过身来看了我几眼。
“说不定你跟着我确实行,看你年纪轻轻的,是个拿家伙式儿的好材料,回去告诉你爸妈一声,就说你跟着我出来看事儿了。”
这么快就答应了,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就连分我多少钱都没说,怎么着也得算是打工吧,要是没有工资的话我还不如在家打王者舒服了……
“爸,我这暑假跟着李阴阳看看事儿,没说给我分多少钱,但是吃住肯定是管了,你跟我妈合计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去。”
我这话刚说出口,老爸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小时候不是又怕神儿又怕鬼的吗,咋还想起来去跟着阴阳先生看事儿了呢?”
“我昨天这不给张伟守了个夜嘛,然后跟李阴阳就说了几句,感觉这方面挺有意思的,我寻思假期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见见世面,还能学学这阴阳先生的本事,以后万一你儿子在医学上没啥造诣,还能靠着半吊子风水术混口饭吃。”
“行了行了,你要去就去,但是你爹丑话说在前头,跟着是跟着,你不能插手任何事,别到时候啥都没学着,你再把自己搭进去。”我爸一脸黑线的说。
我就跟着阴阳先生走走场怎么会把自己搭进去呢,还是他多虑了吧。
“李叔,我爸同意我跟你看事儿了,反正我也不会干什么,给你当个小跟班就行。”
“你提你李叔你爸还能不让你出来啊,放心吧,有我在这儿任何邪祟都伤不到你。看你年纪轻轻就要涉及到这一行,你跟我走个场我就给你五百块钱的红包,供你日常开销肯定够。”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想涨涨眼界,学学风水啥的。”
五百块钱一场跟他们阴阳先生比肯定不多,但要是跟一个跑腿的比,已经是非常大的报酬了。
我跟李叔闲聊了几句,他来了个电话,然后就示意我看他书架上面的书,上面记载着各种风水局,还有关于卦象的书,不过不知道李叔为什么不给人算卦。我大致扫了一眼,如果这些书我都能掌握的话,估计我肯定是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了,这些书在书店都属于根本找不到的那种,如果是古书还能被保存的如此完整,要么李叔是个收藏家,要么他就是根本不看这些书……
“小伙子运气不错,刚开始跟我看事儿就来活儿了,主顾要迁坟,你把墨斗线和朱砂都带上,然后再去超市买包烟。”
“墨斗线和朱砂不都是对付僵尸用的吗,难道还能遇到僵尸啊。”
“你带上就行,这叫有备无患,万一从墓里跳出来个僵尸咱俩啥都没准备那不就完了嘛。”
看来这一行危险系数也不低……
带着准备好的一包用品,我跟李鸿奎踏上了给人迁坟的路上,我始终不知道,他让我买烟是什么意思,平时根本看不到他抽烟。不管了,高人做事不是我这种凡人可以揣测的。
我跟李鸿奎来到了县城内,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前往了主顾家中,看来这次真是个有钱主,能在我们这儿的县城有这么一套大别墅的,最起码也得是百万富翁了,而且没有点儿关系的话,别墅也不是有钱就能住的,其中的意思各位看官懂的都懂,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怪不得这李鸿奎平时在我们附近那几个村子里看事儿都不怎么要钱,原来他的金库都在这些大款身上。
“走吧,别看了,咋看也不是你的,老老实实做事儿吧。”
“我就说李叔这阴阳先生做的不一般嘛,县城里这么大的人物都得找你迁坟,你这人际网真强大。”
“哈哈哈,小子,眼界别放这么低,像这种人世界上多的是,咱们用不着羡慕他们,各有各的活法,到了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识相的闭了嘴,拎着包跟在李叔身后。
站在别墅门口,李叔给里面的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出来迎接。
“李哥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屋里我沏了两壶好茶,咱兄弟两个叙叙旧。”
“不用了,还是快点儿把你老子的坟迁了吧,我很忙的。”
那出来迎接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应该就是这儿的主人,也应该是找我们来的主顾,没想到的是,李叔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平时跟乡里人都客客气气的李叔,跟这个人可是一点儿都不待见,真是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故事。
“行,那李哥稍微等一下,我把车开出来咱们就回老家看坟去。”
这话说完,那个男人就直接小跑去了车库,开了一辆路虎揽胜极光出来,我看了一眼李叔,发现他也在看我。
“姚天,把你包里的朱砂拿出来。”
李叔接过我手里的朱砂就用手给我的眉心点了一颗朱砂痣。
“这是……”
“别擦下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们上车后就直奔那中年人的老家赶去。
“李哥,这是你收的徒弟吗?”
“这可不是我徒弟,别乱说话。”
大概一个小时,我们直接来到了坟地处。和我想的相反,这坟地所处的位置不算偏远,而且花草树木周围长得很茂盛,坟前二十米的地方还种了棵柳树。
“这坟地位置没问题,此地风水对于你家的运势来说已经属于很好了,就是这柳树为什么种在这里?”
“我爹生前就喜欢柳树,可能是跟我们家的姓氏有关,我们老家的房子门前都被我爹种上了柳树,这棵也是他去世前交代的,要在坟地的位置种上几棵,可能我大哥嫌麻烦吧,就只种了一棵。”
李鸿奎冷哼一声:“呵,还好只是一棵,再多的话,恐怕你老子现在都爬出来了,叫来几个人,趁现在赶紧挖坟,一切都要在中午十二点前完成。”
“叔,这柳树有什么问题吗?不都是正常的树木嘛。”
“树分种类,就好比人们各司其职一样,要是树都一样的话,怎么能有桃木剑而没有柳木剑,柳树粗壮,形如伞盖,柳条下垂,阳气都被柳树的枝叶吸收,阴气就在这个伞盖下面聚集,你学的中医,应该懂得阴阳平衡,阳气被吸收,阴气肯定要被吸引过来互相平衡制约,所以这树下一般都是很凉快的,属阴之物,都喜欢在这树下修行,而这树旁有坟有棺,柳老爷子的尸身受这些阴气的影响,肯定会发生变化的。”
“您的意思是说,棺材里的人已经发生了尸变?”
我这话刚出口,李叔就直接瞪了我一眼,小声说到:“这些话别乱说,当子孙的都不希望发生那种事,更不可能让外人知道了,你要学会在这种场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事情你点一下人家自然明白。”
“棺材先抬出来,姚天,你跟我下去,墨斗线也拿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包里准备好的墨斗线,在靠近棺材的时候,眉心处的朱砂有了轻微的灼热感!
毕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的神经太过于紧绷才有这种感觉的。于是我便快步走近棺材,但是我发现,每当我向棺材迈近一步,灼热感就增加一分,当我跳下去站在李叔身边的时候,那种感觉明显已经特别强了,打个比方,刚出现这种感觉,就类似于一个小火星在眉心处灼烧,现在就完全是一块烧红的铁丝在你的眉心晃来晃去。
“没事儿,你的天眼生效了,不用害怕。”
听李叔这么一说,我还是很疑惑,什么什么天眼生效,怎么回事儿我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眉心处还是很热。
“先不用管你那个朱砂痣了,先来帮我把这个棺锁上。”
“锁上?棺材怎么锁?”
“就是用你手里的墨斗线捆住棺材就行,来你拿着一头,另一头递给我。”
我攥着墨斗线站在棺材的左下角处,看着李鸿奎手里拿着放线的那一头,踩着有规律的步法,几步一顿,一圈一圈的朝着棺材上面缠,手里的线越发减少。他的这种步法有一种规律,看上去简单,但是我知道,其中一定很玄奥,我根本摸不清他下一步究竟要怎么走。
他把自己手里的线用光之后,接过我手里的这一头,在棺材板上打了个结。
“行了,现在重新入土就行了,然后千万别忘了找台勾机把柳树挖了,这个坟用不着挪,主要是柳树的问题,没了柳树你们家的运势会回来的。”
“多谢李哥了,家里我已经让内人准备好饭菜了,就看李哥是想去饭店吃还是在家吃了。”
“不用准备了,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儿,就不在你这里停留了。”
那柳姓男子见被李叔拒绝了,也只好尴尬一笑,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特别厚的红包,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李叔示意我收下红包,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车子。
我看着那个柳姓男子,也同样以双手接过红包。他也就能在我这儿得到点安慰了,李叔根本不待见他。
“李哥接下来是要去哪,我送你们。”
“送我去乱葬岗吧,xx村子附近的那个。”
“行,路我知道,等着吧,一会儿就能到。”
说完便加大了油门,乡下的路都是小土道,没有测速仪,车速开的再快,只要不撞到人,也没有谁会追究。
到了一处乱坟,李叔就把这个人给打发回去了。
“你应该对我说的天眼很好奇吧,你现在把眼睛闭上,试着用眉心朱砂的那个位置感知一下周围。”
我看着这一堆凸起来的坟包,虽说是中午,但还是不免得心底一阵发寒。
我试着用眉心代替眼睛去看,起初什么也看不到,但随着我精神越来越集中,我发现可以感觉到四周物体的轮廓!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分辨出哪里是坟包和树木,感受到李叔的时候,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白气,而感受到坟包的时候,都是一些黑气!
“那些黑气是不是阴气?”
“可以这么说,刚好你包里的朱砂还没怎么用,你跟我找一处阴气最重的地方,把朱砂撒下去。”
我继续用着天眼巡视,在坟地内围的一个坟包处停了下来。这里的黑气是最多的,周围几个坟包都被它溢出的黑气给感染了。
“你用朱砂依着天眼所示,把黑气的源头封住就行,这墓里的老东西也要成灾了,得尽早除了,棺材里面就是已经尸变了的僵尸,你要是好奇就用天眼去看,不过这玩意可没什么观赏性,你可别被吓到。”
我还真好奇这东西到底长什么样,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被人扮演的僵尸,小时候看完都不敢上厕所,生怕从屁股后面窜出来个僵尸。
我用天眼慢慢探视进去,发现棺材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尸身的周围被团团的黑气萦绕,破开这些黑气,顿时一具黑色长毛的僵尸进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别提有多吓人了,灰青的面部带着狰狞的神色,嘴里吐着两颗白色的獠牙,眼窝深深的陷了进去,指甲长长尖尖,大概有五厘米了,一指下去,真的可以在人身上扎出个血窟窿来,四肢犹如小柴杆一般的粗细,要说这东西能跳起来伤人,那真的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
“别看了,再看魂儿都吓丢了,你这胆子也不行啊,看眼僵尸把你吓这样,以后估计你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是你小子这个领悟能力还真快,这天眼给你开了才不到两个小时,你都会用了。”
我收住了天眼,这才发现腿一直抖个不停,我猜我现在一定面无血色。
“成了,这朱砂封住了里面的东西,想出来害人是不可能了,走吧,你被吓到了魂魄不稳,乱葬岗里面脏东西多了去了,别再让你失了魂儿,我还得带你去见人呢。”
“见人?见谁?”
“见我师兄,我从我们俩的师傅那里学来的主要是风水,他学的主要是阴阳,也就是抓鬼打鬼,斗斗僵尸。”
看来乱葬岗附近的那个村子,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原本我以为我们村子就已经很偏远了,没想到这里更加的偏远。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歪歪扭扭的通向村子里。
“师兄,我来看你了。”
我跟李鸿奎来到了这个村子最外围的一家,也是离乱葬岗最近的一家,看来,应该是作为这个村子的守护神,防止脏东西进村的。
“进来说话吧。”
说真的这个村子很古老,老到什么程度呢,土坯房我见过也住过,但是我们村子最后一间土坯房也就只存在我十岁左右的记忆中,而这里,根本就没有瓦房,全都是一些土坯房还有的甚至是草房,各个院子都是高矮不一的土墙。
这个姓胡的男子看上去五十多岁,住的也是土坯房,院子里还是蛮干净的,大门上没有贴门神,取而代之的是两张符箓。
吱呀一声,我跟李鸿奎进了屋里,正对房门的是一个供台,左右两个香炉里填满了香灰,正中是一些牌位,我跟着李叔来到供桌前,他从供桌旁边抽出三支香,恭敬地鞠了三躬。
“你也要拜,抽出香,跪下!”
李叔一改往日的风格,现在看上去十分严肃,这种脸色我在之前从未见过,无论是在乱葬岗还是给柳家迁坟,他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既然是他让的我就直接朝着供台跪下了,双手掐香,目光迎上了第一排唯一一个牌位,师公姚国清!
师公的意思就是师傅的师傅,让我震撼的是,姚国清正是我的太爷爷!别说是我,我爸都没见过,小时候问起来,都是爷爷对我说的。爷爷当时只说过他父亲是受人诬陷,最后含冤自溺而死,可具体的事情没跟我说过半分,再加上爷爷也在我六岁的时候去世了,我们家的往事根本就被尘封在他们那一辈的记忆之中,无人提及,等到了我这一辈,我应该还是了解的最多的了,像是我姐,估计看到这块牌位都不知道这个姚国清是她太爷爷。
我郑重其事的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头。起身的时候看向李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供桌,还是带着那副严肃的脸一言不发。这时里屋终于传来了声音:“不愧是姚师爷的血脉,天眼都出来了,是个好苗子,看来你太爷爷的心愿能了了。”
这个姓胡的男人说完笑眯眯地看向了李叔。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才把这小子给我带过来,被大师兄知道了,还不得罚你。”
“哈哈哈,师兄,咱们大师兄已经十多年未见了,就算他现在出来打我一顿,我都心甘情愿。”
看到他们俩聊起天来,我脑袋里有着无数的谜团,我太爷爷怎么会是阴阳先生,又怎么会是这两个人的师公,我的天眼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爷爷不告诉我这些事情,他们口中的大师兄又是谁,我貌似是他们的一颗棋子,从家里被李鸿奎带来这里,开了天眼,看了僵尸,现在又见了他们两个师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叔,你们这是要收我当徒弟吗?”
“那可不行,收你当徒弟我们俩可都没这个本事,你太爷爷可是亲口嘱咐过,必须是阴阳风水术的亲传弟子才能收你们姚家有资质的孩子当徒弟,没有资质的就直接当做不认识,这个事儿还得是我们的大师兄出马,只有他才能收你当徒弟。”
“我就是个学生,还没想过要迈入这条路呢,要不还是算了吧……”
两个人听见这话之后直接变了脸色。
“你以为有些东西是你自己就能决定的吗,师公有令,姚家日后若出现修道天才,我们甚至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就算你爸妈阻拦,我们也能让你入了这个圈子。”
嘶,这话听得我很是震惊啊,其实我本身还是很想接触这个玄学界的,因为我自幼便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古代的帝王,成也风水,败也风水,也就是说,一个朝代能存在多久,都跟皇宫、皇陵的风水有关系,要不然朱元璋怎么可能斩天下龙脉,剩下的龙脉积聚于长白山,这才使得爱新觉罗家族步步崛起。
“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的太爷爷正是我们的师公,也是那个年代鼎鼎有名的姚大阴阳,我们学的阴阳风水术,都是他一人总结出来传授给我们父亲的,再由我们的父亲教给我们。到了我们这一辈,资质平平,那些精华我们能参透的太少太少,所以就等着你们家族里传出来个天才来复兴咱们这一脉了。”
原来我们家的家族往事这么多,谁能想到我见都没见过的太爷爷几十年前竟然是我们这里阴阳先生之中的佼佼者!只是爷爷对此只字不提,在他去世之前,也没有说到过太爷爷一句话。
“你们稍作休息,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
胡伯说完就出去了,我随着李鸿奎来到了里屋。屋子不算很小,但是墙上被挂满了桃木剑、铜钱剑、八卦镜、黄符箓……还有很多我叫不上来的法器,反正这个屋子就被这些东西显得特别小了。看来,这才是专业的阴阳师。至于李叔说他主修的风水,那应该就算是风水师。一般只知道一个人是这方面的,那么就直接称呼其为阴阳先生。
“姚天,你现在还想知道什么,或者说对什么好奇,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关于你太爷爷的事情,你现在还不能知道太多,等你以后成长起来,才是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时候。”
“我这个天眼是怎么回事?”
“天眼是人生下来都有的,但是有极少数人会在骨骼发育完全之后还能保持天眼不合上,这样的人就属于拥有天眼但未得到开发,你就是这种人的其中之一,几率很小的,你太爷爷当年占卜说你们姚家后世绝对会出现一个赶超他的人,所以才吩咐给他当时的两个关门徒弟,也就是我爹和胡大海他爹的那一辈,再后来这些任务就到了我们三个身上,你想逃脱这份责任是不可能的了,你也不想违背祖宗的意愿吧。”
“那我现在是跟你们谁拜师,我又要跟谁学这门术法?”
“你得跟我们大师兄学,当年你太爷爷把《阴阳风水术》分成《阴阳》和《风水》两个部分,传给了他两个弟子,但是阴阳术教会了胡大海,风水术教会了我,然后全篇都放在了师兄身上,他的资质比我们两个都强,两门学问放在他身上他都能学得会,所以我们两个的爹一决定,把两部分又重新合并传给了我们的大师兄赵力。”
“所以你们就觉得我现在得两门技术都掌握吗?”
“孩子,你千万别觉得困难,阴阳风水术乃是华夏五千年沉淀下来的东西,晚清时期,玄学界动荡不安,龙虎山的天师,茅山的道士,五台山的和尚,很多都在自保,有些外国的军队不仅抢走了中华的财宝和土地,他们还觊觎咱们古老的秘术,比你太爷爷更老的一辈,他们可是拼了命才给我们留下来的,你太爷爷后期挺身而出,根据阅读古籍和自身掌握的知识,揣摩出了其中的道理,在其中加了许多自创招数自成一书,才勉强使得玄学界大部分的阴阳风水知识留在了我们这里,你掌握这些东西困难还是他创造这些东西更难你应该想的清楚吧。”
李鸿奎说到这里,我的心仿佛亲身感受到了那种艰难和不易,连同当年我中华先辈们顽强抵抗外国军队,是他们撒下了汗和血才保住了我们的家园,这些是我们从小都能了解到的,可是玄学界的事情……若是李鸿奎不跟我说这些,我都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平凡人。
“太爷爷在上,晚辈姚天,愿继承太爷爷遗志,光复阴阳界,光复风水界,请受重孙姚天一拜!”
“李叔,你说我这个天眼练到最后是不是就跟杨戬似的了。”
“卧槽,不是吧,这你小子都能想的出来?”
吃过午饭,准确来说已经算是晚饭了,从上午给柳家迁坟,下午乱葬岗,再到现在吃完饭已经五点钟了,胡大海虽然是个阴阳师,但是从外貌和体型上来看,简直就是个厨师,而且做的菜还不赖。李鸿奎相对于他而言就瘦一些,比较符合大众心里阴阳先生的形象,他们俩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不留胡须。
“姚天,你多多少少对咱们这些东西都有了了解,你看看是想先学阴阳呢,还是先学风水呢?”
“不是说另给我安排师傅吗,怎么你们俩现在就教我东西了啊。”
“教你归教你,收徒归收徒,我们师兄那个人性格古怪,我们俩最起码得把你带到入门级别,简单的咒术还有风水常识得让你记住,要不然把你这个小白交过去估计老赵都得被你气死,哈哈哈哈。”
“成,那我先学阴阳吧,风水我慢慢来。”
阴阳术多酷啊,捏个符咒刷刷刷一顿点又能打鬼又能斗僵尸的,实在打不过的我还能拎把桃木剑上去砍,这才爽。风水术的话,还得慢慢挑地方,慢慢看这看那,麻烦,我还是喜欢阴阳术多一点。
“学阴阳好啊,师弟,看见没,这孩子就像当年的我一样,在他身上我甚至都能看见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胡大海说完一顿乐,就好像是我放弃了李鸿奎认他当师傅一样。
“走吧,不打趣了,到晚上了,阴气盛了一大截,是带你领悟阴阳的时候了。收拾家伙,去乱葬岗。”
僵尸我是见过了,白天都把我吓那样,到了晚上会不会更恐怖……
“行了,就在这儿吧,姚天,你把这些东西背上,别拿下来,让你先负重绕着这个乱葬岗先跑十圈。”
“???来乱葬岗跑步来了???”
“对啊,你不得先练练体能吗?我们学阴阳术那会儿都是先练的体能,总不能让你斗个僵尸你斗一半就喘上了吧。快跑吧,我跟你李叔还有事儿要干呢。”
完了,这是要把我扔这儿啊。乱葬岗啊,白天在这儿都瘆得慌,这到了晚上,想到这儿我就觉得阴气森森,顺着脊梁骨都冒冷汗。不管了,反正最危险的僵尸白天已经被我用朱砂封在棺材里面了,朱砂是至阳之物,克制这类阴物都是有奇效的。最牛逼的都让我封住了,再有什么东西估计也不成什么气候。开跑……
背上的东西加起来大概二十斤,对于从小体育就比较好的我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这乱葬岗不知道多大,我上初中体能最好的时候绕着操场跑过五圈,四百米一圈的那种,现在不知道自己的极限是多少,但我估计是不会差的吧,拼了,咬咬牙怎么都坚持下来了。
乱葬岗里面葬着的大都是无根之人,父母双亡,膝下无子,或者说连老婆都没讨到,在死后只有认识的人来给他们挖个坑埋了,也算是为他们自己积阴德了。但需要注意的是,有碑的墓不能动,这一类墓主人大多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回祖坟所以才入了乱葬岗,死后也会含冤。之前尸变的那个坟包,就是有墓碑的。
皓月当空,幽静的乱葬岗被月色渲染的更加恐怖,小时候看过的鬼怪凶灵都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但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绕着坟地开始跑。
起初我感觉这个乱葬岗估计也就二百米一圈,但是我跑了两分钟还没有把第一圈跑完,唉,还真是望山跑死马,接着跑吧。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我看见远处有两个红点儿,不像是动物的眼睛,因为这两个红点儿时不时的一上一下在动,我勒个去,刚出来就让我遇见这事儿,我停下脚步不再向前,顺势找了个坟包后面躲了过去,看那两个红点儿诡异的来回上下动,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现在是只猫,那么肯定这一下就炸毛了。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我立马缓了过来,左右巡视了一下,还好有一些土坷垃,我抄起一块朝着那两个红点儿扔了过去,然后接着躲到了这个坟包后面。
“草他娘的,那个小鬼不长眼睛敢惹你胡爷爷,给老子爬出来,我他妈不把你坟包给你掀了老子都不算阴阳!”
卧槽,原来是他俩,看来我跑到一圈了,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李叔当时让我买烟……
“小兔崽子,哪有鬼怪眼睛长得跟烟头似的?就算是那厉鬼,你也应该开天眼看一下啊,得亏你拿的是土坷垃,这要是一板砖,我还不得直接让你废了。”
“这个得怪我,时间太匆忙了,我还没来得及教这孩子开天眼呢……”
“真是窝囊,这孩子跟你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教他开天眼,都浪费这孩子的才智。”
胡师叔说完,朝着我的眉心一点,又用两只手同时点向了我的太阳穴,于是我就感觉双眼的视力开始减退,但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却越来越强,我本来就是个近视眼,这么一弄肯定度数更大了,让我爸妈知道了又要说我玩手机玩的了。
“天眼开了之后尽量用天眼去观察,两只肉眼尽量不要用,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你身上这么多感官同时运行,啥也不说了,接着跑吧,下次看见异常情况先开天眼看看,天眼的开合随着你的意念,集中精神放在眉心天眼就开了,你可别再砸着我。”
“知道了师叔。”
我又开始了第二圈的奔跑。
这次跑起来可真够累的,经过第一圈路上发生的那么点儿小插曲,我的体力现在就开始跟不上了,别说十圈,就连五圈怎么跑下来都是个问题。
第三圈……
“师叔我能歇会儿不,晚上吃的有点儿撑,现在都跑不动了。”
“行,那你明天开始晚上就不要吃饭了,现在可以让你休息十分钟。”
不让我吃饭那怎么行,不吃饭哪有力气学阴阳术了。
我现在的运动完全就是靠着我的意念吊着了,两条腿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重,落下、提起、落下、提起,完全是机械式的运动。
就在我第四圈跑了不知多少步后,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激得我汗毛倒竖,难不成在这个节骨眼遇到鬼了吧,想跑都跑不了,我可太冤了。我现在吓的大气都不敢出,闭上眼睛直接打开天眼,发现四周阴气弥漫,十分的浓厚,完了,看来是真的有情况。
就在我四处寻找阴气的来源之时,我慢慢的看向了旁边的一棵老歪脖子树……
卧槽,吊死鬼!
上吊而死或者是被勒死的人舌头都要往外伸的老长,眼球凸起,就像是要爆出来的那种,而这个吊死鬼,别提有多恐怖了,整个灵体被一节麻绳吊在树上,眼球左右无规则的转动,整个面部因为死前窒息缺氧被憋的发紫。
又一阵阴风吹过来,把这个吊死鬼吹的晃晃悠悠的,仿佛在他妈荡秋千,我跟她的距离不超过二十米,我动也不敢动,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女鬼也仿佛发现了我,我的天眼感知到,她那凸起的眼球中露出了凶光!
刚跑完三圈,我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只有上肢还可以摆动摆动,所以没有办法,只能硬抗了,希望被KO之前,李叔他们俩能听见我的打斗声。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女鬼竟然率先出手了!长长的舌头并没有因为她脸上诡异的笑容而缩回去,她慢慢朝我飘了过来,可我根本没办法挪动脚步。
十米,
七米,
四米,
这段慢慢靠近的过程我感觉我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真的是恐怖到了极致!
就在她那两只长长的爪子要碰到我的时候,我背着的包里面,一道白光射出,直接把女鬼崩出了老远,我迅速放下背包掏出了那面八卦镜,它是在铜镜的基础上在周围刻上了八卦图,背面还有一对阴阳鱼。
这东西需要的掐诀念咒我都不会,不过我只会照,简单粗暴,刚才这八卦镜只是在我包里都能显现作用,看来我今天也要地地道道的打一次鬼了。
那女鬼被崩出去之后依旧不死心,伸出两只鬼爪又开始了进攻,这一次她没有慢慢地飘,而是以另一种扑的姿态带着阴风向我席卷过来,看来她也知道我手中的法器不好对付。
肉眼是绝对看不见这些的,在乱葬岗浓厚阴气的作用下月光都被遮掩的只剩下一丢丢,但是八卦镜却能射出光,这就是玄学界和科学界不同之处,镜子只能折射光,但我手里的八卦镜却可以发出专克阴物之光。
我朝着向我扑过来的女鬼一照,只见她的鬼体呲呲的冒着白烟,表情更加的狰狞了,看来今晚就是我修习阴阳的第一步了,这只女鬼也将是第一滴血。
在八卦镜的光芒之下,我跟女鬼斗了将近两分钟,这两分钟对于我来说简直是过了两个小时,我的神经完全处于紧绷的状态,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再来说说那女鬼,她眼见我在八卦镜的加持之下讨不到便宜,也并不急于进攻了,反而选择在我的周围大概十多米的地方转圈,她的灵体已经被我照的破烂不堪,有些地方甚至都变成了透明的部分,看来她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我们俩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她不动我也不动,八卦镜射出的光柱不是很大,而且她速度极快,不是我想照就能照到的,要是我一直挥舞着八卦镜,等到我胳膊酸了,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正当我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女鬼猛的向我这里吹起,顿时阴风大作,我八卦镜就掉在了地上,女鬼见有了空挡,直接向我冲来,去捡是来不及了,眼下的办法只能是背包里其他的东西了,我随手一摸,竟摸出了一张黄符!
“去死吧,敢抢老子的命,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摸到的黄符顺势朝着女鬼甩了出去,要是在平时,多大的力气也不可能把一张纸直接扔出这么远的距离,但这符咒就是符咒,我扔出去之后就像是吸铁石一样,直接贴在了女鬼的身上,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声声尖锐的鬼叫就刺入了我的耳膜。
狼嚎都不带这么瘆人的,这就像是直接对我的精神造成了打击,搞得我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差不多半分钟,女鬼不再挣扎,估计是被黄符烧的魂飞魄散了。
在没有了威胁之下,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精神和肉体遭受了双重打击,根本没力气再支撑自己站着了,我终于知道那些阴阳先生做场法事为什么要价那么高了,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可以说是付出的辛苦绝对值得那个价格,当然,我说的是有真本事的。
除了女鬼,这乱葬岗也不安全,我简单的休息了一下,拖着累的不能再累的躯体拾起八卦镜和那张黄符纸就回去找李叔他们俩。
“小伙子不错,锻炼体能是锻炼,要想成为一代大阴阳,胆识也是要有的,这女鬼是我给你安排的,咋样,够劲儿不。”
我靠,还好不是胡大海当我师傅,这么不靠谱的人,我不确定我在他手里是学阴阳的还是去下阴界的……
一路走回了村子里,二三里的路,累得我直接趴在炕上就要睡觉,模糊中,李鸿奎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就向我打了过来,这一下直接给我打来的精神,这是要对我没先选风水的报复吗?
“你这个年纪学阴阳术已经算晚的了,要是想赶上别人就得加倍努力,付出比别人多的汗水。”这是拿错台词本本了吗。
“赶紧起来,看书去。”
“啥玩意儿?还得看书?你们俩安排那个女鬼差点儿没把我害死,跑好几圈我又累的不像样了还得看书啊。”
“这跟我们那时候的训练都轻松太多了,你这样还怎么想着继承你太爷爷的遗志,小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这一行没有捷径可走,你比别人强的地方,就是你长得天眼,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你不努力的资本,多学学吧,明天师叔教你点儿好玩的小法术,加把劲儿,把基本功挺挺就过去了。”
我再次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胡大海里屋的书桌上。
《阴阳宝术》《阴阳论》《诡事要领》《斗尸三百法》……
这书好多,我的天,难不成我学风水的时候也要把李叔家里风水书都看完吗?那么一大架子书比我上学时期用过的练习册都多。
看吧,没别的办法,万一他俩下次再让我面对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也好有点儿自保的能力。
先从《阴阳论》开始看吧,这个薄薄的,应该是入门级别的。
“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清气上浮,浊气下降,方有上清下浊之说,天地之中,一分为二,是为阴阳……”
看的不久,我就老眼昏花,本就近视的我视力疲劳的也快。没一会儿我俯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梦中的我身处一片仙境,仙气萦绕,一眼望不到边界。不远处坐着一个老者,穿着古人的衣服好像是在钓鱼。
我嫌梦境太过无聊,便朝他走了过去。
“不知老先生在此钓的是什么鱼。”
我靠近之后才发现这个老人闭着双眼,气息非常的平稳,双腿盘坐于地上,身上却有稳如泰山的气势。
我向他提问老者也并不回答,自顾自的打坐。我见他不开口,我也蹲在了一旁,看着老者手里的钓竿发呆。
片刻之后,仿佛鱼线被微微的碰触,老人依旧丝毫不动,就像是与这处仙境融为了一体。
紧接着鱼线剧烈的被拉扯,下面的鱼好像在拉着鱼线做着顺时针的运动。
“是时候了。”
老人缓缓的吐出了这四个字,然后手一挥便把钓竿拉了起来,这时我看到下面的猎物,不由得吃了一惊!
钓的是阴阳鱼?!
以天地为湖海,取阴阳为鱼。
好大的威能。
老者居然直接把两个阴阳鱼钓了出来!
怪不得之前鱼线被拉着旋转,原来是整个阴阳大阵在运行。
老人站起了身子,一手提起整个大阵直接拍向了我的天灵盖,由于太过惊讶而且也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没来得及躲闪,就被他砸到了。
“嘿,你个懒球,让你看书你趴这儿睡觉,给我起来接着看。”
难道是胡大海把我拍醒的吗?这梦做的也太真了,刚醒来就听到胡大海喊我,呼,虚惊一场,继续看书吧。
我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自己原来只睡了不足十分钟,不过我现在不同了,全身上下充满了力气,竟然一点儿都不累了。
我顿时开了天眼检查了一下自身的阳气,我靠,这也太充足了,阴气也十分的充足,阴阳二气在我周围溢出,在我的身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阴阳图不断的运转,难道梦境是真的?那老人把阴阳大阵拍到我的体内了?应该是这样。
我突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天眼要比我肉眼感知的范围更大也更加的灵敏,如果我用天眼看书会不会领悟的更快一些。
我拿起了之前的那本《阴阳论》,闭上了双眼,慢慢的用天眼去感受。
震惊!天眼所看到的字居然泛着金光!那些大道理和大智慧都疯狂地涌入我的脑海,我感觉我的大脑就像是一块干瘪的海绵落入了水中。不出一会儿,整本书就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又看向了别的书,有这本事,何愁背不下来书呢。
供桌前,李鸿奎和胡大海盘腿打坐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里屋。
“师公的血脉确实强大啊,这孩子把我当时一年都没有参悟的书现在这么快就给看完了,咱俩还是得尽快把他送到师兄那里去历练,不能让他在咱们这儿多做停留,这孩子的资质在这儿就全都浪费了。”
“你是不知道,师公临死之前,用了浑身解数看透了天命,给他们家留下的命数就在此子身上,只有他才能救得了咱们这一脉,也只有他才能重振我们的阴阳风水术。”
“快看,他的天眼又开启了……”
沉浸于“书海”之中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两个在看我。这些书单拿出来一本都比用过的课本厚,而《诡事要领》和《斗尸三百法》这种记录事件和应对办法的书甚至达到了新华字典的厚度。更令人惊讶的是,我已经把桌上的第二本融会贯通了,这个天眼真是神奇,天这个字真的是当之无愧。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熟练了这些书,别人用一年或者几年才能学会的书,居然被我一个晚上就都参悟了,不知道是天眼的作用大还是我本身就是个天才。
“好家伙,真看出来你用功了啊,要么睡懒觉,要么看书看到天亮,快去休息会儿吧,咱不能纸上谈兵,等你睡醒了起来带你去斗僵尸。”
“还有僵尸?乱葬岗的那个不是用朱砂封住了吗?”
“这是昨天晚上接下的活儿,有一家人死得不明不白,从雇主描述的样子来看,怕是要尸变,歇会儿吧,对付僵尸可比那吊死鬼费劲儿。洪奎,你跟我收拾用具。”
胡大海说完他们俩就自顾自的忙了起来,我躺在里屋想要再梦到那个老者,但是却没办法再续那个梦了。我也只能慢慢休息了。
“该出发了,这次咱们带老三样:墨斗线、桃木剑、糯米,另外把罗盘和八卦镜也带上,鸿奎,你跟我取几张符咒。”
看来用天眼也会耗费了我许多的精神,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无精打采的,不知道这个副作用要持续多久,若是没有这些负面效果的话,那么开了天眼的人绝对是众人之中挂壁一样的存在。
“鸿奎,昨天我放在包里的灭阴符你拿走了吗?”
“灭阴符在我这里,昨天遇到那个女鬼把我手里的八卦镜用阴风吹掉了,我才用灭阴符把她打到魂飞魄散的。”
“你一个毫无道术的人怎么会用符咒呢?八卦镜是我跟你李叔放进去的,你这种不会术法的人用八卦镜就能对付普通的鬼了,符咒想用是很繁琐的,你要说你用八卦镜把那个吊死鬼照的魂飞魄散我还信,但是符咒要念口诀又要掐手印,这些你都会吗?”
“师叔你还不相信我啊,我直接把符咒甩到那女鬼身上的,不信你看,符咒我都捡回来了,就是褪色了。”
说完我就把昨天那张用过的符咒从兜里掏了出来,那颜色就像是掉色了一样,正常的符咒都是黄符箓纸,这张用过之后就变成了白色,朱砂也褪成了黑色。
胡大海一脸凝重地接过了已经报废的符纸。
“这怎么回事呢,不应该会这样啊。”
那肯定不用想,我就是个玄门天才。
“小子,你照着这张镇尸符再画一张出来。”
我学着电视里看过的道士的样子,符纸拍在桌上,右手执毛笔,洋洋洒洒的画了一张镇尸符,我感觉笔顺都不对,完全就是照葫芦画瓢。
“行了,这张符咱们也带着,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多大的神通……”
在前往主顾家的路上,因为这些物件都是我来拿,所以我悄咪咪的把几张黄符拿出来详细的观察了一下。
镇尸符是比较简单的,笔画少,不像其他符咒那么繁琐,敕令大将军到此,貌似就是这个镇尸符的口诀,我画的镇尸符好丑,横不平竖不直,歪歪扭扭的,估计被一些道士看到了都得气死。
驱鬼符具有灭阴的作用,所以又叫灭阴符、散阴符,这些叫法都是大同小异的,并不影响其作用,经过昨晚的学习,我也了解了很多符咒的使用和口诀。就比如说这张驱鬼符,它的口诀便是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施咒之时还要求手中掐诀,也是用起来比较麻烦的一张符箓了。
车速不慢,我们没过多久就到了主顾的家中,有了之前两次的经验,我还没进大门就直接开了天眼,院子中果然阴气弥漫,源源不断地朝着四外扩散开来,这也是个村子,不难猜出,棺材一定就在院子里停着。
“李先生来了,快快请进,不知道吃没吃过饭,屋里都给预备好酒菜了,先坐下来歇歇,听我们说说这个情况。”
出来接待的中年男子看见我们下车就急忙迎了上来。
“行,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再多备两副碗筷,我这师兄和师侄也都跟我一起来了,到时候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还得请我师兄出马。”
“好说好说,咱们农村还是比较相信这个的,李先生这么说我们都明白,先请回屋吃饭吧。”
这个中年男子也算是明白,说的行内话也都懂,李叔所说的出岔子无非就是怕尸变,这个男的作为一个普通人居然猜到了,估计是这尸体在我们来之前已经不老实了。
饭桌之上,主人家见我们来了三个人(一般都是只请一个阴阳先生),又给我们添了几个菜。
“咱们这一行在主人家吃饭的时候眼睛要老实,这是规矩,越厉害的先生注意力就越集中,眼睛根本没有空闲打量四周,所以规矩就留了下来,这个就叫专业。”
“懂了师叔,但为什么胡师叔不出来接这些活儿呢,他不就是主学阴阳的吗?”
“胡师兄一般的活儿都不出山,这是为了带你,才出来跟咱们看事儿的。”
吃饭的这段时间,刚刚迎接我们的那个中年男子,跟我们简要的说了一些这次事情的起末,他就是棺材里那位的长子。老人家是前天清早去玉米地里割草回家喂猪的,但是回来的时候镰刀和草都不见带回来,神情呆滞、踉踉跄跄地回到老屋里坐了一会儿就咽气儿了,找了村医来看说是脑淤血突发而死,一家人也就没顾虑那么多,准备棺材什么的就给装进去了。
蹊跷的事儿就发生在前天晚上,夜深,前来吊唁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守灵的一些人,他们聊的正兴高采烈呢,棺材板子突然开始一颤一颤的,好像里面的老头要复活出来一样,过了一会儿虽然没了动静,但守灵的人都慌了神,要知道那棺材板可是用棺钉钉进去的,就是里面装两个大小伙子,也根本不可能把棺材板撼动。这第二晚守灵的人说啥都不干了,无论是村长说情还是出事儿的张家掏钱,人家不管你怎么做,就是不敢来守灵了。
第二天是张老头的这几个儿子守的灵,但是这第二晚就更诡异了,大夏天听不见任何虫鸣蛙叫,灵棚附近都是静悄悄的,哥仨困意袭来的时候,就听见那棺材里的老父亲在呼唤他们,结合白天听那几个守灵人说的话,哥仨没有一个敢去的,最后还是老大俯在棺材旁边回了里面一句,结果那头传来的却是嘶哑低沉的吼叫,持续了一分来钟才停止。要知道,就算这老人家是被村医误诊被活封在棺材里,那氧气也不可能支持到第二晚,况且一切事情都发生的这么邪乎,张家的老大对李叔也是有所了解之人,所以就叫了李叔来帮忙看个事儿。
“走吧,现在也吃完了,你让这些人都散了吧,咱们先打开棺材再说。”
“成,需要准备什么东西的话就尽管提。”
“先把人散了吧。”
我带着包袱随着李叔他们俩来到了灵棚之内。这家人的院子不小,所以灵棚搭建的也是比较大的正**放的一口漆黑的棺材。运用天眼的我只要想看便可以看透这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我没有去偷看,这行里面的讲究多着呢,我得跟着两个阴阳先生一步一步地走。
李叔进入灵棚之后只是看了两眼就去外面转悠了,胡叔则是一直都在灵棚里面观察棺材。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依旧在那里认认真真的看,我也没去打扰,我自顾自地揣摩着昨晚看过的那些书,虽然记得清清楚楚,但是量太多,真要是让我用我也得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张家的人来通知说外面的人都散了的时候,胡大海才缓过来神。
“你们家哥几个把棺材打开,趁现在日头足得尽快。到了下午或者傍晚就不好弄了。”
胡叔吩咐完就把我拉到了灵棚的外面,并且递给了我一根烟。
“看见里面是什么了吗?”
“我没往里面探,现在是跟你们两个了解基本的时候,就算我有天眼也不能什么都乱看,我说的对吧,师叔。”
“很好,孺子可教啊,师叔告诉你一句话,你可得记一辈子,咱们这一行是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的,必须得脚踏实地,但是也得学会变通,有天眼就要去灵活运用,你现在再去看看那副棺材。”
好家伙,这老头尸变得还真快,在棺材里已经变成了一具活脱脱的白僵了,而且还有持续增强的尸气。
僵尸的形成自然是要分等级的,这些可不是我在《斗僵三百法》里面了解到的,古代的志怪小说名著《阅微草堂笔记》和《子不语》中都可以看到对僵尸的一些描述与分类。
白僵就属于诈尸的那种,但是伤害不到人,甚至是怕人,不过尸气变多,到了下一个阶段,便会力大无穷,普通人是没办法近身的,当然这个时候也会吸食人的血液。
正在我观察是不是被其他僵尸咬伤导致的尸变时,棺材板也被张家人掀开了,老头的尸体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由于我就在棺材前面开天眼检查,所以直接就跟我打了一个照面!
普通人要是经这么一吓,早都疯了,就比如张家的这哥三个,也不管棺材里坐的是不是他们老子了,直接连滚带爬、哇哇直叫地跑出了灵棚。
我也被吓到了,肯定害怕,但是这具僵尸我是了解的,它不会伤人,除非到了下一个阶段,否则基本可以说是对人没什么危害,无非就是吸入体内一些尸气。
我趁着这老头的尸体刚刚僵化还不灵活,所以就赶紧把棺材板子用全身的力气又推回去压住了棺材,僵尸在里面不住地嘶吼,我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打算继续探视,这时李叔和胡叔两个人也都跑进来了……
“你看,我就说会诈尸,张老爷子死得就不明不白,不会没有变故在里面的。”
胡叔微微一笑,看着李鸿奎。
“师弟,你要是捏的这么准,我这个阴阳就给你当了。但是这个简单来说不能算是诈尸,看风水我肯定不如你,不过这个阴阳的问题还是交给我吧。”,
“这都不算尸变了吗,我刚才看那里边儿的东西都长白毛了。”
“小师侄,这你就不懂了,尸变是尸变,诈尸是诈尸。尸变和诈尸是完全两回事儿的。简单来说,如果被其他的僵尸染上尸毒,那你就是尸变;如果是这个人死前怨气极重,或是停尸的时候窜了灵,这样都算诈尸。”
“张老爷子这样很明显属于尸变,不过看样子是染上尸毒了,师侄,你开天眼检查一下尸体。”
“我刚刚看过了,身上没有伤口的。”
“那就得开棺让我看看了,师侄,把你的镇尸符拿来。”
我取出了我那张字迹歪歪扭扭的镇尸符,我也不确定能不能管用,毕竟画的太丑了,但这玩意谁都说不准,重要的是朱砂和上面写的字。
胡大海直接就把棺材盖儿推到一旁,顺势将手里的符咒贴到了僵尸的头上。
还真管用,那僵尸叫都不叫了,更别说冷不丁的坐起来了。胡大海以一种神秘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看啥,我就知道我是个天才。
“师弟,咱俩用墨斗线把棺材捆上。”
他俩往棺材里倒了许多糯米,然后就开始一阵忙活,不过我发现,胡大海脚上踩得步法要比李鸿奎踩得更加玄奥和灵活,这些东西我看的书上是不曾记下的。
“行了师兄,明天我去给张家寻一处好坟地,把这老头体内的尸气化解了就好了。”
“尸变了都不用火化吗?这万一以后出来怎么办。”
“不可能出来,它就是炼成飞僵,那外面的墨斗线也都够给它分尸的了,况且糯米能祛尸气,符咒还能镇尸,现在就差给它安排个好坟地慢慢化解邪性了,有的坟地是养阴地、养尸地,自然也就有能化解尸性的坟地。”
中华风水术还真是神奇,但是也不难理解,世界上有阴面也就要有阳面,风水肯定也离不开阴阳的制约。
“剩下的交给你李师叔忙活吧,咱俩去把导致张老爷子尸变的家伙揪出来弄死,替这附近的人除害。”
我们俩带上东西就出发了,但是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张老爷子没被咬就会尸变,身上根本没有丝毫的伤口。
“你猜一猜那老头是怎么染上尸毒的,你要是猜对了我就偷偷传给你一点儿道术。”
“我靠,师叔,这我哪知道啊,反正那老头不是被僵尸咬了,也不是被僵尸抓了,哪还有其他的办法感染尸毒了。”
“你这孩子咋有时候灵有时候蠢呢,谁跟你说尸毒只能靠这种方式传播了,你说的都是外因,外面找不到答案就要往里面想啊。”
“里面?里面……”
我放慢了脚步,开始细细思索起来,老爷子是去田里打草喂猪,然后回来就变得神情呆滞,不过一会儿就死了,尸毒就是这个时间段感染的。老头的身上没有伤口,但是却有很重的尸气,刚死的人不会这样,更不会直接变成白僵,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老头的尸气来源于内部,那么肯定就是被其他僵尸从嘴里注入了尸气!大量的尸气在体内存积,肯定是要尸变的。可是问题来了,僵尸为什么要亲他,难不成那化僵的那位相中这老头了?搞一段黄昏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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