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以身作饵,毒已经深入骨髓。
我伏在她的床头,泪如雨下。
她摸着我的脑袋,轻轻告诉我,她等不到春暖花开了,要提前回北羌去,与爹爹重逢了。
“囡囡不哭,娘亲要去找你阿爹了,你要快快长大,离开这深宫,天高任鸟飞。”
“我中的毒,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阿娘就那样静悄悄死在了紫禁城的深夜,没有声息,再无回应。
彼时,皇帝正在和云昭仪行床笫之欢,直至半夜。
凤鸾春恩车从长街上经过,银铃细响。
而娘亲命我在她的寝殿放了一把大火,烧掉所有痕迹,在冲天火光中,埋葬了所有的悲伤。
因为那个曾经能让她欢喜的情郎,早已经死在了多年前的冬夜。
宫中早已提前撒过磷粉,大火燃了半夜,映照着一半夜幕,明白如昼,直到天亮才被扑灭。
我望着吞没在火舌里的北辰宫,泪水汩汩滚落。
皇帝妄想金屋藏娇,下令为她筑起的金台宫,终究也没能锁住阿娘。
春日里,娘亲坐在西窗下缝补披风,曾给我讲她和阿爹的相遇。
她说,她向鸟雀呼晴的一日,那些皇帝为阿娘栽下的鸢尾花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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