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女子从那翠笛中不知获得了什么,导致翠笛失去光泽,爆裂散落一地,虽有迟玖的抱腿劝说,更有炎吉的喝声阻止,但出于最根本的责任心,樊仁还是想把事情搞明白。
那女子头顶的水雾慢慢散去,面容神色开始回归正常,她轻轻转过身体,看向拖着迟玖艰难向她跨来的樊仁,身子微微一低,柔声一句“多谢!”
本要发狠质问女子的樊仁,停下了步伐,愣愣的看着女子,倒不是女子那娇柔的声音让他失魂,而是此刻女子有了骇人的变化。
依旧是那么美丽,依旧是那么冷艳,但她的眼睛,却不再是之前的黑眸,如一汪碧潭的竖瞳兽眼,绿幽幽的光韵充斥着整个眼窝。随着光韵的逐步淡去,那兽瞳慢慢的又变回了原先人眼的样子,但不再是黑色的了,而是带着精灵美的橄榄绿。
“多谢,这是我爷爷的东西,他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藏在里面,只有我才能打开并获得。”女子说道。
“你说是就是?,有什么凭证说这东西就是你爷爷给你的,你把笛子搞坏了,如果你不能证明你的身份,证明这笛子跟你有关,你得赔我笛子,还有笛子里的东西。”樊仁毫不退让,他没有被女子的颜值身材冲昏头脑,也没有被刚才女子兽瞳所吓到。总之他就是要把理摆正,必须要说出个子丑寅卯,说出个门门道道,要不然没法跟那万魔阵的老头交代。
一旁的篝火依旧在燃烧,那篝火中的木炭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损耗,那已金兽的肉块,依旧在滴落着油脂,小男孩儿,一边手上抓着不大的肉块,慢慢的吃着,一边如同看戏般,带着笑容,看着樊仁他们的闹剧。
美丽女子并没有针对樊仁的质问而生气,只是淡然的说道“我爷爷镇守万魔阵,是条嗜雷龙,想必他让你帮忙,也不是让你白忙,你一定有嗜雷龙鳞吧。”
樊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万魔阵众人皆知,那里的老龙也无人不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别废话,赶紧赔我笛子,不然跟你没完。”
见到这呆憨,如此忠于那受人之托之事,当真是不证明自己的身份,他绝对会没完没了。随机女子捂嘴一笑,“我确实无法证明我与那万魔阵的老龙的关系,就如同你无法证明你是你爹妈的孩子一样。”
樊仁一听,好熟悉的语感,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但想想,又确实是这样的一个道理,可是如果不证明老龙与她的关系,或那笛子确实是要带来给她的,那自己岂不是跟傻子一样被人欺负了,还无法反驳。无论如何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必须要个说法。
“不但这笛子本就是要带来给我的,而且你身上还有要给我的东西!”女子眨着那如同橄榄石般动人心魄的眼睛,含笑说道。
“怎么可能,我身上没你的东西了,笛子还不确定是不是要给你的,其他的别想了。”樊仁不屑的翻着白眼。美女怎么了,美女就能不讲道理了?就能肆意妄为了?就能不清不楚的抢东西了?
“如果你非要证明,不知道这件东西是不是可以略微证明我的身份”说着女子手中出现一个盒子,跟那万魔阵老龙给樊仁的盒子是一样的,而且也是缠绕着活跃的紫色电光。
“嗯?你。。。不但抢,还偷我东西?”看到那熟悉的盒子,樊仁恼了,盒子什么时候被她偷去的?连忙抖动那只带着纳戒的手,随着几下抖动,一模一样的盒子也出现在了樊仁手中,看着两个一样的盒子,樊仁一眉平直,一眉挑起 ,显然不敢置信。难道说那老龙也送了一盒子龙鳞给了这妞儿?
“小子,嘴巴还是放干净点,她是上古龙血嫡传,那笛子本就是要带来给她的,你自己不懂就不要胡搅蛮缠,可以问问你身边两个小弟。”小男孩本不插嘴,奈何樊仁说出了一个偷字,这太随便太侮辱人了。不管人界妖界,男盗女娼都是最为低劣的行径,都是为众生不耻的语句。他不得不出口警告。
“老大,你。。。你别丢人了。赶紧把那命珠给人家吧。”迟玖想帮美女说话,但他忽略了用词不当也许会被樊仁暴揍。
“老大,你的做法没有错,她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能证明她与那笛子和老龙的关系,也不能证明命珠也是带给她的,所以你的谨慎是对的,我支持你。”炎吉说道,终于有个能力挺樊仁的,这让樊仁很受用,甚至此时此刻有点感动。
看到那迟玖的死样子,就知道他看到美女而沦陷了,还以为炎吉也会被诱惑,虽然是个孩子形象,但应该也有个千年以上的岁数吧,男女情愫的事,多少应该知道些呢,此刻炎吉的开声,让樊仁断定,炎吉还是个孩子,不懂欣赏美女。
“但是。。。老大,你真的别闹了,很丢人的,你肉眼凡胎没有修为看不到,也感知不到,我们却可以证明,她的血脉确实与老龙以及神罚之地的那位,是同一血脉,换句话说,这位姐姐,就是他们的后代,东西不是带给这位姐姐的,你说是给谁的。”
炎吉的补充说明,让刚才还倍感欣慰的樊仁,一下如落深井,炎吉居然也说自己丢人?这不就是沦陷吗?两个兔崽子都沦陷了。
“我感受到你身上有我母亲的气息!”美女开口破开了樊仁的愣神,也把樊仁从悲愤的情绪中唤了出来。
看着美女那精致脸庞,那如刀削般的双肩,樊仁叹了一口气“哎。。。行吧,你们都对,你们都是一路人,我错了,给你给你,老子不管了。”说完樊仁纳戒中取出那枚命丹,抛给了美女。
命丹抛过去,美女并没有用手去接,命丹也没掉落地上,而是如那笛子一样,在美女的面前悬停住了。
还未接触命丹,美女双眼就泛红了,眼眶中饱含了泪水,她缓缓伸出双手,如捧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双手摊开,捧着命珠。
樊仁噘嘴坐到了一旁,重新切了一块烧得嗞啦冒油的已金兽的肉,自顾自吃了起来。时不时的撇一眼迟玖和炎吉,嘴里包着肉都不消停,嘟嘟囔囔的边吃边骂两个小弟是白眼狼。
一盏茶的光景后,那颗闪着银色氤氲的命丹,在美女的手心中,越来越暗哑,上面裂纹越来越多,随着最后一下命丹上的银光,如同残烛般,猛然一亮,随之熄灭。命珠碎成了粉末,掉落在了脚下那细软的沙地上,与细沙融为了一体。
女子双肩颤抖,樊仁却看得来气,从背后看,以为美女又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传承和功法,开心的笑得花枝乱颤呢。
看到迟玖和炎吉,以及绿衣小孩的表情,樊仁意识到,他的以为,不过是以为,肯定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美女才会如此颤抖。难道中邪了?
手上抓着一块已金肉,拍拍屁股从沙地上站起来,慢慢的绕到女子的面前,樊仁嘴巴长大,手里的肉块也掉落在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这样,你还好吗?没事吧?”樊仁被女子的样子惊愕到了,一边询问情况,一边拍着女子的肩膀,进行安慰。
女子原本白酥的胸口,已经被一大滩血液染得一片狼藉,那原本看一眼就能让人失魂的美丽眼睛,此刻却如同血窟一般,不断的流出血泪。
女子站立原地,浑身颤抖,喉咙里却强忍着悲伤,不发出任何声音,那血泪却如开闸洪流般,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她怎么了,是不是那命丹有暗器,或毒,把她弄伤了啊?”樊仁见女子没有回应,转头问至始至终都在旁的迟玖和炎吉,女子的变化他们都是看着的,应该能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炎吉和迟玖,一脸心疼和惆怅的摇着头,不愿说话。看向绿衣小男孩儿,然而小男孩却无视了樊仁,关切的盯着女子的状态,也不敢开口,只是焦急且默默的看着,几次想询问,但终究还是把话别回去了。
好歹是条命,这眼里流出来的血,哗哗的跟不要钱似的。这么流下去,肯定得送命啊,到底是怎么了啊,樊仁抓耳挠腮的焦躁着,之前的不快,都被抛掷脑后,只想让女子别再哭了,只想让女子想开点,只想让女子别死了。
“喂,喂,姑娘,你怎么了啊,不管发生什么了,你别把自己憋坏。我送个宝宝给你打了出出气吧!”樊仁确实是心里不知该怎么弄,他每次发火,揍一顿迟玖,心情就好多了,此刻他觉得美女伤心得哭出血,这特么谁能接受得了啊,赶紧想法转移转移美女思绪,看能不能好点。把迟玖送给她打一顿,只要不打死就行,看迟玖那色坯样子,估计也不会拒绝,也许还很享受。
樊仁只顾着去安慰女子,却没想他不经意的一句话,让迟玖和炎吉都顿时脸色发灰,送给这女的打一顿?不打死也得废,老大不知深浅,瞎逼逼,真能把他们逼逼死。
女子的血泪未停,却缓缓转头看向樊仁,那黑洞的血窟般眼窝,渗人的流着鲜血,樊仁看得直打寒颤。
“真的,你到底怎么了啊,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帮。。。”
不等樊仁啰嗦完,女子猛然伸手,紧紧的抓住樊仁的脑袋,与他四目相对,绿衣小男孩,迟玖,炎吉顿时大呼不好,就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