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悄悄撤回客栈。
地牢里。
昏暗潮湿,空气中混合着屎尿和血腥味,老鼠在各间牢房窜行,时不时的哀嚎声和呻吟过后的无声逝去,弥散在这人间炼狱,彰显它的残忍和冷酷。
钟文宣历经酷刑,奄奄一息躺着,前胸后背都是铁烙的印迹,血肉模糊,溃烂发臭,一只脚已经瘸,几只蟑螂在他身上游走。
他用残存的意识回忆他的前半生,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大夫人的宠爱,可多少时光他都是在病榻度过,好不容易遇见丁离,以为开启他的新生,没想到却是噩梦的开始。在人生大事娶亲这天,不仅父亲去世,母亲被杀,他还被冤枉弑母,他的新娘又在何处?是真的被掳走,还是害怕牵连,逃之夭夭?
钟文宣思绪纷纷,越想越激动,颤抖的双拳紧握,他开始憎恨,憎恨丁离当初为何要救他,他早走了,一了百了,还干净。
钟文宣生不如死,万念俱灰,他同意认罪,这样的酷刑他承受不住,这样的苟延残喘没有意义。
不过,钟文宣有最后一个心愿,他想见一面自己的亲妹妹,他走后,这世上就她孤单一人。
守卫把钟文宣的心愿告诉太守,太守眼骨碌一转,拍案同意,有油水的事他不会放过。
隔日,一张告示张贴全城,钟文宣因弑母,罪大恶极,三日后斩首示众,此期间亲朋好友可送最后一程。
钟文仪听到钟文宣要被斩首的消息,全身瘫软,泪如雨下,钟文宣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她怎忍心看他死去。
钟文仪求丁修云救救她哥哥,丁修云觉得此事重大,相当于劫狱,师父曾经千交代万交代,法宝不能随意使用,而且法宝主要是降妖除魔,但他不好意思拒绝钟文仪,况且那人还是丁离的新郎。
丁修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他建议钟文仪先去狱中探望钟文宣,寻个合适的时机,再行营救。
丁修云交代陆婷婷在客栈等他们,他送钟文仪去太守府衙,探望钟文宣。
他们刚到牢狱门口时,守卫把手一伸,那意思非常明显。
钟文仪是被赶出钟府的,身上并无多少银两,她只好把所带首饰全部交出。
守卫把情况汇报给肖太守,肖太守要亲自会会这个钟府大小姐,他不相信她拿不出钱。
丁修云被拦在门外,心急如焚,担心钟文仪。
肖太守脸泛淫笑,上下打量钟文仪,钟文仪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肖太守让她放心,他只会劫财,不劫色。
钟文仪道出她已被赶出钟府,身上确实没有多余银两。
“那请问钟小姐,如今身住何处?”
钟文仪结结巴巴,一直强调身无分文。
肖太守不相信钟文仪的话,来来回回反复询问,单纯的钟文仪根本招架不住,客栈住址被肖太守掌握。
肖太守一边放钟文仪去探望钟文宣,一边派人去客栈搜查。
他想堂堂钟府的大小姐怎会没有钱,若真如她所说住客栈,必定带不少钱财在身,要是搜出,他可不轻易放她走。
派去搜查的人很快回来,“报老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找死,快说!”
“坏消息是搜遍全屋,确实没找到一个子;好消息是找到画中人!”
肖太守眉眼绽放,终于来一票大的。
马蹄踏过尘土扬,不辞辛劳晨与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