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几个布商请来。”谢晚凝吩咐道。
不一会儿,三个布商被请进了院子。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杨大富,在城南开了家布庄。
“杨掌柜,说说具体情况。”谢晚凝示意他们坐下。
杨大富擦了擦汗:“大小姐,我们三家上个月存了二十匹上等丝绸在永盛货仓。
今早去取货,管事翻遍了仓库都找不到。”
“账目上显示货物还在?”
“是啊。”另一个布商插嘴道,“管事说账目清清楚楚写着货物入库,可就是找不到人。”
谢晚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批丝绸值多少银子?”
“按市价,至少一万两。”杨大富叹气,“这可是我们全部的本钱啊。”
“货仓管事怎么说?”
“说要调查此事。”第三个布商冷笑,“可我看他就是在敷衍。”
谢晚凝放下茶杯:“你们找过谢四小姐吗?”
三个布商对视一眼,杨大富道:“找过。可四小姐说她只是货仓的东家,具体事务都是管事在处理。”
“这么说,她是不打算管了?”
“是啊。”杨大富咬牙,“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求大小姐做主。”
谢晚凝笑了笑:“你们怎么想到来找我?”
“城里谁不知道大小姐最近风头正盛。”杨大富道,“三家银号都归了您,想必这点小事,您也能帮我们摆平。”
“有意思。”谢晚凝站起来,“走,我们去永盛货仓看看。”
永盛货仓位于城西,占地极广,是城中最大的货仓。
仓库外墙高大,门口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守卫。
谢晚凝一行人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
“我的货呢?都去哪了?”
“管事,你给我个说法!”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倾家荡产了!”
十几个商户围着一个中年管事理论。那管事满头大汗,不停地赔笑:“各位老爷息怒,我们正在查这事呢。”
“查?查了一个月了,有结果吗?”一个商户怒道。
“这...”管事支支吾吾。
“让我来吧。”谢晚凝走上前。
众人一看是她,顿时安静下来。那管事擦着汗问:“请问您是...”
“在下谢晚凝。”
“谢...谢大小姐?”管事脸色一变,“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这丢了不少货?”谢晚凝环视四周,“带我去仓库看看。”
管事为难道:“这个...得请示过四小姐才行。”
“不必了。”谢晚凝冷笑,“你们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让商会派人来查账。
到时候要是查出什么问题...”
“别别别!”管事赶紧摆手,“我这就带您进去看。”
永盛货仓内部分了东西南北四个区,每个区都有专门的管事和账房。
谢晚凝跟着管事走进西区,发现里面乱糟糟的,货物摆放杂乱,根本看不出章法。
“这就是你们的管理水平?”谢晚凝皱眉。
管事讪笑:“最近人手不够,所以...”
“把账本拿来。”
账房取来几本厚厚的账册。谢晚凝随手翻开,发现里面记录混乱,数字前后对不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一处记录问。
账房凑过来看:“这个...可能是笔误。”
“笔误?”谢晚凝冷笑,“整本账都是笔误?”
管事和账房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个身穿绸缎长衫的中年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伙计。
“谁在这撒野?”那人怒气冲冲地问。
管事赶紧迎上去:“东家,是谢大小姐来查账。”
原来这人就是永盛货仓的东家,姓赵名有德,外号赵半城,因为他在城西有不少产业。
“谢大小姐?”赵有德上下打量谢晚凝,“你凭什么来查我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