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刘捕头来了,从他言行举止,说明那少年似乎跟县长大人有些关系。
那这月狼帮可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他们讨厌月狼帮蛮横不讲理,可对县衙也没甚好脸色。
如果月狼帮的帮主陈康是头野狼,行事乖张。
那么那位县长大人就是一条阴冷的毒蛇,表面对你和声和气,背地里说不定是为了清空胃囊,接下来好吞了你。
众人一阵唏嘘。
对那少年日后遭遇,感到有些惋惜。
......
客栈楼上,某间厢房。
一名少年站在窗边,看着街上,看到卢昭瑾跟着刘捕头等人离去,鹰隼般双眸闪过诧异之色。
卢昭瑾似有所觉,骤然回首看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窗口。
他双眉微蹙,刚刚感觉有人窥探的视线。
刘捕头见卢昭瑾异动,循着视线望去,并无他人,不由开口问道:“少侠可是还有什么东西,落在上边了,我可遣人去取。”
卢昭瑾收回视线,摇头说道:“并无。”
他看眼自己身上这件沾满血污的衣服,新的旧的都有,胸口还有道口子,“不过,去赴宴之前,还得换件新的衣裳。”
刘捕头看在眼里,穿这身去见县长大人,确实有些失礼,“这好办,我晓得一家店铺,店里师傅手艺不错,我带少侠过去......不要少侠出钱。”
末尾那句才是真正目的。
卢昭瑾看他一眼,“不用,我有钱。”
刘捕头露出勉强的笑,没有再说,只在前边领路。
那间厢房。
那少年没想到卢昭瑾感应如此敏锐,只是看一眼就能捕捉视线所在,“他以前可做不到......倒是有段时间没回石桥镇了,待取得山上那株百年血参,突破七品,便回家看看吧。”
少年看向远去的卢昭瑾,直至不见身影,目光也挪向那座巍峨山峰,微微眯起,左手双指转动食指上的戒指,对那株血参势在必得。
......
人靠衣裳马靠鞍。
卢昭瑾换上那件黑色劲装,发丝也重新梳理,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
而且透过那面长镜倒映出来的俊秀少年,不止有模有样,气质也卓尔不凡。
诱得那些进店挑选绸缎布匹的女子,皆眼含春波地偷偷瞧他。
卢昭瑾无视这些视线,交钱走出店铺,在外面候着的刘捕头,看到宛若改头换面的少年,暗自吃惊,但也嘴笨,想不出什么赞誉的话。
不多时,刘捕头带着卢昭瑾来到赵家内宅。
堂内有一张圆桌,桌上菜肴大多珍贵,熊掌,燕窝等等,还有些卢昭瑾看不出什么,想必也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堂内没有他人,唯有那道中年人影。
那人自然是赵淮水。
他身穿青色长衫,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可是那双眼眸却如一汪深潭,让人看不透底。
赵淮水起身相迎,“少侠快快入座,今日我特意派人去请春风楼的厨子,这些都是他的拿手好菜,味道绝佳,可是我祁山县一绝。”
期间,他隐晦地瞥眼刘捕头。
刘捕头在卢昭瑾的身后,轻微摇摇头,然后拱手退去,“县长大人,我去巡查了。”
赵淮水看在眼中,眼帘微垂,不知想些什么。
卢昭瑾没有落座,只是看着他。
不知这赵淮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在换衣裳的时候,用击杀穆卓得到的经验值提升金身功,已经正式达到入门境界。
经验:69
气力达到多少斤没有实测,但全身已经真正意义上硬如青铜,或许打不过七品境武夫,但也拿他没办法。
赵淮水提着酒壶,要给卢昭瑾倒酒,“今日设宴,是为感谢少侠对暖玉的救命之恩。少侠也莫怪暖玉没能亲自敬酒,她伤势颇重,尚需静养,喝不得酒。”
他面露惆怅,接着说,“她母亲过世的早,可以说暖玉是我从小拉扯大的,若她再出事,我这位做父亲的,难辞其咎,死后也无颜见她母亲。”
卢昭瑾听在耳中,略有感触,但是仅此而已,他没有闲情跟赵淮水在这唠家常,毕竟前身的父亲还在山上受难。
所以他抬手挡住酒壶,直言不讳说着,“多谢赵县长好意,不过小子不会喝酒,而且我与赵暖玉并无恩情,只是交易,那两门功法就是报酬。功法到手,意味着钱货两清。今日这顿饭,其实并无必要。”
卢昭瑾认真说道:“县长大人若无其他事,我便告辞了。”
卢昭瑾转身就要离开。
赵淮水突然开口说道:“你知道四海镖局为何现在会被张家灭门吗?”
卢昭瑾一顿,回首看他,“为何?”
这的确是他感到疑虑的地方。
赵淮水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徐桓。”
卢昭瑾看着他的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赵淮水给他的感觉,是那种城府极深的人。
卢昭瑾的感觉的确没错。
今日指使刘捕头,偷偷给穆卓报信,让他去找卢昭瑾,无论结果如何,他赵淮水都不亏。
穆卓死了,削弱月狼帮的实力。
卢昭瑾被穆卓欺压,刘捕头上前搭救,也就收获卢昭瑾的信任,更好为他所用。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穆卓竟会被卢昭瑾那般容易的杀敌,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但也说明卢昭瑾这把刀足够锋利,杀人才干净利落,但是也要小心划伤自己。
所以,刀在自己手里的时候,要有刀鞘。
赵淮水笑道:“信不信皆由你自己判断。不过徐桓此人,曾经跟你父亲有私仇,具体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卢昭瑾眉头紧皱,对赵淮水的话,保持怀疑态度,不过接着又听赵淮水说,“徐桓那人曾来找过我,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四海镖局不复存在......我并未答应。”
那么就发生昨晚的事情,张家联手赵家屠杀四海镖局之事。
卢昭瑾在前身的记忆片段,并未发现卢金鳞有提起过徐桓这人,半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此事有待考究。
卢昭瑾问道:“可知那徐桓是什么人?”
赵淮水摇头,“徐桓的身份可不简单,乃是三皇子身边的幕僚,且有七品境的修为。”
卢昭瑾没想到四海镖局之事,居然还牵扯出一位皇子,不过,该死的人,终究要死,不管早晚,不管身份。
同时,他对眼前这位赵县长,也没多少好感。
所以卢昭瑾在知晓徐桓此人之后,并未在赵家内宅久待,告辞离去。
就在他离开没多久。
刘捕头回来了,“县长大人。”
赵淮水手指敲打着桌面,眼神幽邃,“此子身上怕是有大秘密,不止开窍那般简单,我怕不好掌控,待他帮我除掉张家和赵家,你便在暗中出手杀了他。”
刘捕头回想起客栈看到的画面,内心竟有些胆怯了,所以沉吟说道:“县长大人,要不让小姐跟他接触试试?”
赵淮水冷哼一声,“不过蜉蝣罢了。”
刘捕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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