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虚幻的救赎,竟是用我孩儿的命和我一世清白换来的。
2
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沈妄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眼前。
曾经,我无数次在角落看着他,苦涩之余又有一点庆幸,觉得他是我在绝境中的最后一丝希冀。
可如今,我只觉得彻骨的寒意和耻辱。
他缓缓坐在我身旁:“寺里的姑子说你哭了好几日,眼睛都肿成桃了。”
他轻轻把我散落的一缕白发捋好,柔声说道:“扶楹,你可是又想起大哥了?无碍,我不在意外人如何评判,除了与你厮守,我别无他求。”
他看我的眼神满是温存,可我却只觉得这温存化得比雪还快,转眼就成了扎进骨髓的冰。
沈妄,这出戏,你到底要演到哪一日?
见我面无表情,他以为我还在为从前的事伤心,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柔声道:“扶楹,你和我…也有七年了,可惜始终没能完成祖母的嘱托,为大哥留个一子半女。”
“若你觉得孤苦,我和婉莺的孩儿降生后可过继至你膝下。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可以。”
跌入他胸膛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香气传来,是我最爱用的鹅梨帐中香。
整整七年了,我一直以为是他兄弟二人喜爱同一味香料。
如今,这熟悉的香气让我瞬间清醒。
平乱那日,夫君身上并没有这个香气,所以当初战死的,真的是沈枭。
原来,我心底隐秘无法说出口的依赖,不过是沈妄刻意而为的羞辱。
他怎会不知我每次与他入夜后都会哭到晕厥,我觉得自己恶心。
亡夫尸骨未寒,我竟与他的胞弟共居,为此我整日郁郁沉沉。
可如今看来,我那些血淋淋的泪水,不过是沈妄和弟媳黄婉莺床第间的助兴罢了。
回将军府后,我昏昏沉沉发起了高烧。
沈妄不顾仆人异样的眼光,寸步不离守在我这个“寡嫂”房中,喂我吃药擦身事无巨细,甚至在我睡着时他都不曾合眼休息。
这天深夜我烧得口鼻干渴,睁眼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
正想起身去倒茶,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多年习武,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枕下的匕首。
可下一秒,沈妄压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婉莺,在扶楹这…真的好吗?”
黄婉莺的声音柔媚似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可你设局杀了亲弟弟,不就是为了光明正大与我相守吗?你找人毁了苏扶楹的清白,不就是为了向我表明心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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