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大学春训遇险，是我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你，还记得吗？」
「星儿，我们认识十五年，你怎么能说忘就忘？陆佳佳像我们初遇时的你，所以我才会把持不住的......」
13
顾北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热切的目光定在我脸上。
我摇头：「顾北珩，没想到你不但渣，人品还差。当年春训救我的是秦学长。」
秦屿修救了我，却从没有以此让我回报些什么。
顾北珩喃喃：「你都知道了？」
我定定地看着顾北珩：「不然你想瞒我一辈子吗？」
我逼近一步：「那天我是因为受惊动了胎气，孩子才保不住的，如果没有秦学长，就是一尸两命。你冷眼旁观，但你知不知道，其实那孩子不姓秦，姓顾。」
顾北珩震惊地后退。
颤着嘴唇问：「是......我的孩子？」
我没有否认。
他蓦地握住我的胳膊，眼睛充血：「姜星忱，你怎么敢打掉我的孩子！」
我讥讽道：「顾北珩，找人强暴孕妻，现在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你装得累不累？」
心里一抽一抽地痛。
顾北珩矢口否认：「什么强暴？我不知道。」
下一秒他恍然：「是陆佳佳，陆佳佳那个贱人做的！星儿你相信我，不是我......」
男人总是这样，出了什么事统统推到女人身上。
就算是陆佳佳做的，也是他种下的因。
我深吸一口气：「顾北珩，你也好，陆佳佳也罢，我的孩子都是为你们的自私陪葬。」
我掏出珍藏了很久的B超图，放在他面前：「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滋味好受吗？」
他曾经对秦屿修说过的话又回到了他身上。
顾北珩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跟平日意气风发的他判若两人：「星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爱你的。」
已经很多年没听顾北珩嘴里说出“爱”字。
从前卑微地渴求着的，求而不得的爱，现在听起来格外可笑。
我睨着顾北珩：「你口口声声说爱，让我一个人患得患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爱我？」
「跟欢场女人暧昧不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爱我？」
「由着你妈欺负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爱我？」
「和陆佳佳车震丑闻漫天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爱我？」
......
顾北珩痛苦地抱着头：「我们怎会变成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说：「顾北珩，你的爱太昂贵，我消受不起。」
他枯坐在我家门口，怎么赶都不走。
我只好收拾行李，连夜搬了家。
临走时我把他送我的成年礼还给他。
那是一条藏了暗语的项链。
曾经被我小心翼翼地放在首饰盒的最里层。
项链里，十八岁的顾北珩一笔一划地写道：
顾北珩爱姜星忱，永永远远。
我相信十八岁顾北珩的赤子之心。
但更明白盛大的爱情抵不过现实的脆弱。
爱意摇摆的人就不要一起吹晚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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