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婚夫他妈的生日宴上,我被捧上了天。
她拉着我的手,对所有亲戚说:
“星星就是个乖巧、干净、最适合当老师的女孩。”
我笑得脸都快僵了。
乖巧?干净?
如果他们知道我每天混迹的“夜场”是什么样的,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一边心安理得地花我的钱,一边又嫌弃我从事的职业。
当婆婆拿出那份“幼儿园聘书”时,江浩眼神得意地瞟了我一眼。
我深吸一口气,包里的名片,可比那聘书“精彩”多了。
1
婆婆李秀兰的手紧攥着我的手腕,怕我跑了似的。
她那张嘴咧得老大,对着满堂宾客,介绍着。
“大家看我们家星星,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
“单纯,干净,又乖巧,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
满屋子亲戚,立马使劲拍手,每个人都一副看好戏的笑容。
我努力维持着嘴角的弧度,感觉脸上的肌肉快抽筋了。
单纯?干净?
他们要是知道我为了拿下城西王总那个单子。
跟一群纹着花臂的猛男模特喝酒划拳,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
李秀兰见气氛到位,指着江浩手腕上那块劳力士。
她挺起胸膛,下巴抬得高高的。
“看看,看看这块表!二十多万呢!”
“这都是我们家星星,心疼我们江浩工作辛苦。”
“非要买给他的!你们说,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我胃里一阵抽搐,差点当场吐出来。
那块表,是我陪那个叫马总的油腻投资人。
一口气吹半斤白酒才换来的合同。
签完字我直接在洗手间吐得只剩下胆汁。
江浩拿到表的时候,只是拿在手里掂了掂。
“款式还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限定款,不是的话可配不上我妈。”
连句谢谢都没有。
我脸上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
桌子底下,我的大腿猛地一疼。
是江浩。
他凑到我耳边,低声威胁。
“笑!”
“你想让我在所有亲戚面前丢脸吗?”
“周星然,你到底爱不爱我?”
大腿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我看着他那张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他用“爱”这个字眼,把我捆得死死的。
像驯狗一样,逼我做出他想要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阿姨说得对,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姑子江燕,那个刚毕业就靠我关系进了外企的女孩。
正端着一杯红酒,阴阳怪气说。
“嫂子,听说你那个派对公司,请的都是男的啊?”
话落,众人用审视和鄙夷的目光看向我。
“你天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
“我哥也放心啊?真是心大。”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浮现半年前那个雨夜。
那天公司团建,我喝多了,一个男同事顺路送我回家。
江浩就拽着我的头发从家门口直接拖进了浴室。
他拧开花洒,冰冷的凉水从头顶浇下,浸透我的衣服。
他站在门口,满眼嫌恶看着我。
“你真脏!”
“你闻闻你身上那股野男人的味道!恶心!”
2
李秀兰从她那个LV高仿包里,掏出一个大红信封。
她随手往我面前一塞。
“星星,阿姨给你找好工作了!”
“阳光幼儿园!正经单位!稳定!”
她大声嚷嚷,生怕别人听不见。
“明天就去把你那个乱七八糟的公司关了。”
“准备准备跟江浩结婚,生娃!”
江浩死死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反抗。
他眼里全是命令和警告,嘴上却吐出最温柔的话。
“星星,听妈的。”
“我这是为你好,我爱你,才想把你洗白。”
我胸口压抑已久的怒火,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我冷笑一声,无视他的钳制,反手朝我的包摸去。
我的手指快要碰到那叠能砸碎他们虚伪面具的名片时。
一直闷头吃饭的公公江建军,突然重重地“咳”了一声。
他慢慢地放下筷子,用手指在红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他那双阴沉的眼睛,看着我,缓缓开口。
“星星,你阿姨是长辈。”
“她的话,你要听。”
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
江浩的脸早就吓白了,他站起来,粗暴地拽住我的胳膊。
他把我拖进了走廊的拐角。
这没有其他人,他撕下了那副斯文败类的面具。
他压着嗓子低吼。
“周星然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你今天敢让我家丢脸,我们立刻分手!”
“你用那些脏钱买的房子,车子,老子一样都不会留给你!”
说完,他一把抢过我的包,将里面的东西粗暴地倒在地上。
口红,气垫,还有那叠被我珍视的名片,散落一地。
他用脚,狠狠地,踩在我的名片上,揉搓。
“策划人?我呸!不就是个陪酒的吗!装什么装!”
我被迫回到饭桌坐下。
心空洞洞地疼。
我轻声说。
“......我考虑一下吧。”
这句话,成了导火线。
李秀兰“啪”地一声把筷子摔在桌上,猛地站起来。
她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我的鼻子。
“考虑什么?给你脸了是吧!”
“读了几天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们江家可是正经人家!”
她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要么给我去幼儿园,要么当家庭主妇给我儿子生孩子!”
“我们容不下你这种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不知检点的女人!”
众人那些鄙夷、看好戏的目光,扎在我身上。
这顿生日宴,最终不欢而散。
3
回家的路,江浩开着我的宝马。
一进家门,他反手就把门“砰”地一声摔上。
“车钥匙。”
他朝我伸出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从我包里直接抢走钥匙。
还把抽屉里我的房产证也搜刮出来。
“在你学会怎么当一个干净的女人之前,这些东西我替你保管!”
他把我狠狠往卧室里一推,我撞在床沿,膝盖生疼。
身后传来“咔哒”一声,是门被反锁的声音。
他说:“你哪也别想去!就在家给我好好反省!”
我被囚禁了,在我自己花钱买的房子里。
深夜,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是“雪姐”。
雪姐是我最重要的客户,她的派对就在今晚。
我划开接听,助理小张焦急说:
“然姐!不好了!雪姐这边派对的音响设备突然全坏了!”
“备用的也出了问题,她现在大发雷霆,说要砸场子!”
这个单子要是黄了,不仅要赔付三倍的违约金!!
我周星然在这个圈子里的信誉,也就全完了。
我对着门外喊:“江浩!开门!我公司有急事!”
回应我的,是江浩发疯的砸门声和辱骂。
“臭婊子!还想着你那些野男人?!”
“贱人!我告诉你,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我打断你的腿!”
在这极致的羞辱和绝望中,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却一滴也掉不下来。
我忽然就冷静了。
眼泪是弱者的武器,而我,周星然,从今天起,要当女王。
我不再哭喊,也不再捶门,我跪在地上,伸手摸向床垫底下。
那里,放着一部备用手机。
我迅速开机,我拨通心腹助理小张的电话。
“小张,别慌,听我说。”
“你现在立刻去城西的夜色仓库,把我们备用的A-3号顶级音响带过去。”
“密码是......另外,安抚好雪姐,告诉她,我马上到。”
“今晚所有损失算我的,再追加一个猛男热舞秀,免费送她。”
挂了电话,我调整好呼吸,酝酿情绪。
下一秒,我带着哭腔,无助地拍打着门板。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去公司了......我听你的话。”
“我去当老师,我再也不见那些人了......”
“求求你,你开开门好不好?我害怕......”
门外的叫骂声停了。
过了几分钟,门锁“咔哒”转动。
江浩满脸笑意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伸手,想来摸我的脸:“早这样不就好了?老公还是爱你的。”
我偏头躲开他油腻的手。
我冰冷的看着他,缓缓地,笑了。
“江浩,你爸,江建军!”
“他最近是不是在跟你公司的最大客户。”
“宏发集团的刘董,谈一个三千万的合作?”
江浩脸上的笑容僵住。
“你......你怎么知道的?”
“刘董,下周六宝贝儿子的二十岁成人礼派对。”
“是我承办的。”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绝杀。
“你说,如果我把你爸挪用公款给你这个空壳公司输血这件事。”
“做一个PPT,在派对上,用最大的屏幕,循环播放......会怎么样?”
4
江浩第一次不再是算计和伪装,而是充满了真正的恐惧。
他满头大汗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欣赏着他这副表情。
我轻声的继续说:
“刘董最宝贝他那个小儿子,为了这个二十岁的生日派对,预算无上限。”
“你爸挪用公款给你输血,堵的就是这个三千万的合作项目。”
“只要项目一成,窟窿就能填上,神不知鬼不觉,对吗?”
“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却变了调。
我笑着从包里拿出我的备用手机,当着他的面。
点开了和刘董助理的聊天记录,上面写着派对的各种细节要求。
付款方:宏发集团的财务公账。
江浩的心理防线,在看到聊天记录的那一刻,崩了。
他“扑通”一声,双膝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爬过来,一把抱住我的小腿,哭得鼻涕眼泪横流。
“星星,不,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千万别冲动,你不能这么做啊!”
“我们是一家人,我爸要是出事了,我们都完了!”
一家人?
我低头看着他这副窝囊样,恶心。
我一脚将他踹开,他狼狈地滚到一边,撞在墙上。
“别碰我,我觉得脏。”
我用纸巾,仔細擦了擦裤腿,将纸巾扔在他脸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
“第一,我的房子、车子、所有的银行卡,立刻,马上,还给我。”
“第二,立刻给我转账一百万。”
“就当你一家子吸血鬼,这些年从我这里吸走的血,精神损失费。”
“第三,”
我顿了顿,从茶几下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平板电脑,一份协议。
“签了它。承认是你婚内出轨,对我进行家暴和精神虐待,自愿净身出户。”
江浩瘫在地上,他满脸泪痕地看着我:“星星,一百万......我,我哪有那么多钱?”
“你没有,你爸有。”我打断他。
“或者,我给刘董的助理打个电话,聊聊他未来亲家的财务状况?”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浩浑身一颤,再也不敢讨价还价。
他哆嗦着从掏出我的房产证和车钥匙,双手捧着递给我。
然后,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分几次才把一百万转到了我的账上。
手机“叮”的一声,收到到账信息的提示音,无比悦耳。
他最后拿起那根触控笔,在平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收起平板,没再看他一眼,走向卧室。
我拉开那个属于他的衣柜,里面挂满了我花钱给他买的名牌西装和衬衫。
我随手抓起一件,走到窗边,拉开窗户,直接扔了下去。
江浩惊恐地看着我:“星星!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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