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院走廊弥漫着焦躁和不安。
傅行简的手机暗了又亮,却始终没有新消息传来。
周父在客厅来回踱步,嘴里吐出的话无一例外都是在指责我心肠歹毒。
周母则握着周容的手,低声抽泣着。
眼睛还时不时剜向门口的位置,眼里的埋怨和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周容靠在病床上,脸色比之前还要病态得多。
她甚至开始后悔,五年前不该放我走。
临到关头,周容后悔害怕了。
她不想死,舍不得死。
她周容是京市最让人羡慕的女孩,被周傅两家宠成公主。
她过得那么幸福怎么舍得死呢?
周容眼里闪过怨毒。
她轻轻咳嗽着,呼吸微弱得犹如风中残烛。
“也许......姐姐真的不愿意救......爸爸妈妈,行简哥,我......”
“不会的!”
傅行简猛地回头,声音已经哽咽,
“周滢心必须回来!她敢不回来,我弄死她!”
“容容,是你救了我,我不会让你出事。”
闻言,周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心虚。
这时,一群记者闯进来。
人太多,保镖阻止不来。
记者们一窝蜂冲进病房,
闪光灯瞬间在病房里炸开,快门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傅总!请问周滢心迟迟未到,是不是不愿意为周容小姐捐肾?他们姐妹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五年前你们将周滢心流放国外,如今又急召她回国捐肾,这是否有些不近人情?”
“周容小姐,您对外说您从小寄人篱下,童年悲惨,可我们看到的是周滢心不得父母喜欢,反倒是您过得很好。”
“周容小姐,她当年被流放,是否真的是因为您所谓的噩梦??”
尖锐的问题像千万针,扎向病房里的几人。
周母脸色难看,下意识将周容挡在身后。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们来的,是不是周滢心?”
周父板着脸,指着记者们怒骂道:
“不管你们是受谁挑拨,都请你们立刻终止,不要再捕风捉影,败坏周家名声!”
傅行简额间青筋暴起,声音冷得像淬了毒。
“滚出去!要是容容出事,我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记者们虽然害怕。
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哪会轻易离开。
他们要的就是这种豪门之间剑拔弩张的画面。
周容适时地抬起手,轻咳几声。
“大家请不要怪爸爸妈妈和行简哥,他们都是为了我好,是我......是我不该生病麻烦姐姐......”
“我不要姐姐捐肾了,我只是希望姐姐能不躲着我们,至少在我离开后会来爸妈面前尽孝,咳咳咳......”
这一番话,像是用尽周容全身力气。
我的白眼翻出天际。
要是真的知道我回不来了,最急的就是周容了。
周容气若游丝的声音还在继续:
“其实姐姐只是气我,气爸爸妈妈对我好,她......咳咳......她觉得我抢了她的东西吧......”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捐肾救我,我不怪她,真的......”
这番话看似善解人意,实则字字都在坐实我见死不救、心胸狭隘的罪名。
记者们更兴奋了。
傅行简看着周容羸弱不堪的脸,心疼得不行。
他暴怒的脸对着镜头。
“周滢心,我命令你赶紧到医院捐肾,不然我傅行简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我的灵魂一阵阵抽痛。
不会放过我?
他也好,还有所谓的爸妈也好,他们何曾放过我?
就在这时,人群出开始发出阵阵吸气声。
记者们自发隔开一条空地,让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过来。
是白巫泽。
他怀里抱着装着我骨灰的木盒。
盒子上雕刻着古老的纹路。
“是我不会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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