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孩子,”皇上点了点头,叹道:“当时你清誉已毁,我派人将你救下,你也无法回到白家去,你可怨恨舅舅?”
“舅舅,嫣然知道您的用意,虽然嫣然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但悠悠众口,又如何能辩……”白嫣然淡然一笑,已经过去的事,怎么纠缠也是无济于事。
“你放心,朕已下令封你为长乐公主,从此你便留在宫中,以后朕再给你找个好郎君嫁了,这才好以慰你母亲在天之灵……”
白嫣然但笑不语,除了贺临安,她只怕再难遇上一心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只是这话,却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
又同白嫣然说了会儿话,皇上便起驾走了。
她叹了口气,拿出贺临安雕刻给她的小鹿,这是她求皇上替她找回来的。这小鹿仍是当初的模样,而人面却已不知何处去寻了……
贺临安同样拿出了白嫣然交予他的那块玉佩,这玉佩他一直贴身佩戴,就放在心口处,日夜未曾离身。
而方才,他刚见过自己真正的父亲,也是北魏的一国之君,拓跋时。
他已经病得不成样子了,明明是四十的年纪却好似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形容枯槁,气若游丝。
只是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嘴里一直唤着:“临安……临安……”
血脉相连,当他看见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拓跋时,心里就已经沉了好几分,隐卫说的话句句在他耳边回响。
“皇帝陛下病入膏肓,太医院也无计可施……”
“您是陛下独子,也是北魏唯一能继承大统之人……”
“北魏兴衰存亡,全靠殿下您了,请您千万以大局为重……”
而最重的却是当他握着父亲的手,拓跋时颤颤巍巍说出的那句:“回来就好……”
贺临安抬头望向天际,只见夜空中乌云蔽月,不见星光。隐卫走过来却不敢打扰他,只高高举着明黄色的诏书,在贺临安身边跪了下来。
“大小姐,你会让我如何做呢?”贺临安长叹一口气,久久不接诏书。
他轻抚了抚手中的玉佩,忽然头顶洒下来一片银辉,贺临安抬头望去,原来是乌云散去,明月显身。
正如白嫣然俏立在海棠花边,面含笑意地唤他:“临安,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
那一瞬,他下定了决心。
贺临安接过诏书,下了第一道命令:“把所有隐卫都集结起来,去找一个叫白嫣然的女子。”
五年后。
北魏大军直压大凉边境,十万兵士先从函谷关破口,北魏君上亲临指挥,只用了一天便攻下了函谷关,将关内众人尽数俘虏。
拓跋临安身着战甲,面带毅色地骑着宝马良驹从函谷关大道上走过,浑身上下哪还看得出半点往日痕迹。
“君上,函谷关俘虏全在这里了,该如何处置?”
那匹宝马往前迈了几步,拓跋临安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一群人,虽一句话没说,却令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威压。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犯我大凉,我大凉兵士定叫你不得好死!”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拓跋临安的老熟人,阮齐泽。
“呵,我还以为是谁,”拓跋临安虽有笑声却无笑意,“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大凉虎将阮大将军 啊。”
“算你有见识,识趣的就快把我放了,当心武威候家领兵踏平北魏!”阮齐泽面露得意地看向马上人,顿觉这面容有些脸熟:“你长得还挺像以前跟白家那女人通奸的小子,一副小白脸模样,哈哈哈……”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春季书香》回复书号【16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