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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你是叫贺丰收吗?”亮晃晃的车灯暗了一些,一辆路虎在贺丰收面前戛然而止。一个小胡子男人透过车窗叫道。

“是,是,我是丰收。”

“上车。”男人说道。

贺丰收赶紧提上一个瘪瘪的提包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车里很是暖和。

男人不说话,一加油门,车子稳稳的开了,一道白亮亮的光柱切开黑暗,“沙沙”的前行。

男人专心致志的开着车,音响里放着一首苍凉的歌曲:我是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男人不说话,贺丰收不敢搭腔,直挺挺的坐着,恐怕屁股的扭动弄坏了软绵绵的坐垫。男人是贺丰收的远方表哥,是母亲远房表姐的儿子,贺丰收是第一次见他,他的名字叫梁满仓,不过梁满仓的名字没有他的小名有名气,表哥的小名叫狗粮,比贺丰收大十几岁,小时候听说过狗粮的名字不是什么英雄事迹,倒是他打架不要命,偶尔弄出来一些小绯闻一类的事情。后来好多年没有狗粮的消息,再有了消息就是狗粮发了,在离家乡一千多里地一个叫红沟的地方发了,在那里办了工厂,还有好多商铺,附近好多的人都是投奔狗粮,在狗粮的厂里做事。

贺丰收本来已经大三,明年就要毕业了,可是老父亲在给人家伐树的时候不幸砸住了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医生说再站起来的希望渺茫,贺丰收还有两个弟弟都在上学,给母亲商量了一下,只有牺牲自己了,正常的一家人供应三个学生都困难,何况家里没有了劳动力。母亲先是不愿意让他出去打工,丰收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可是家里实在是难过,帮助伐树的那一家开了一个小板材厂,一年能挣几万块钱,给父亲治病已经花去了好多,那一家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往哪里打工,丰收心里没有谱,母亲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她的这个表侄,于是就提上一兜鸡蛋去找他远房的表姐,表姐说,狗粮脾气赖,厂里的事不让她过问,也不要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人往他厂里塞,经不住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求,母亲表姐终于答应给狗粮打电话,狗粮这一次倒是爽快的答应。

今天下午,表姨传来话,说是表哥狗粮回来了,今天还要回红沟去,刚好趁他的车去。让他在镇子上等,贺丰收下午就在路边上等,一直等到到天完全黑下来。。

路上的车子不多,表哥开的车很快,车子里暖和,不一会儿贺丰收就昏昏欲睡,但是他不敢睡,表哥是老板,老板亲自驾车拉住自己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自己再憨憨入睡,万一路上表哥有事情叫自己多不好看,以后就是表哥手下的员工了,第一印象要好。

“丰收,一会儿我在前面接几个朋友,他们四个人,车子挤挤能坐下。但是前面有一个检查站,每一辆车子都会检查。超载了就会把车子扣下交罚款,麻烦,你委屈一下,先在后备箱里呆一阵子,等过了检查站你再出来。就一会儿的功夫,你委屈一下。”表哥说。

“没事,没事,就是一直到红沟也没事。”贺丰收说。这辆车宽敞,想必后备箱也是宽敞。

“那好,就委屈你了兄弟。”狗粮说的很是客气。然后停车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果然宽敞,除了几件衣物,还有一个毛毯。

“这个毛毯你可以盖上,里面冷。哎,你表哥说起来是一个人物,有时候为了赶时间,宾馆都不敢住,在车上裹一件毛毯就睡了。奶奶,这钱挣多少才是一个头啊!”狗粮嘟囔着。

贺丰收没有答话,就钻进了后备箱,除了腿伸不开,和躺在床上差不多。

车子继续前行,果然在前面不远处停了。听见有车门响。

“不好意思几位,在老家办一点事,耽搁了一阵,让你们久等了。”是狗粮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老家还有二嫂,和二嫂缠绵了几盘才开始上路?”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声音年龄不大。声音软绵绵的好听。

“下一次带上你回去,到不了老家就给你干上几盘。”表哥说道。

“梁总还是不减当年啊,还能连续奋战不?这几年你到处撒狗粮,狗崽子一定到处都是,家伙不行了吧?”一个男人嘿嘿笑着说。

“不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们几个正当年,节省着用,这几年不知道珍惜,过几年你们就知道那玩意珍贵了。”表哥的声音。

“你们男人到一起就没有正经话。”女子说。

“啥正经话?我的厂子要封了,你们几个给我想一想办法?”表哥说。

“梁总神通广大,啥风浪没有见过?这点小事会难为住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是神通的问题,这事就像一个癞蛤蟆放到脚面上,不会咬你,但恶心你。”表哥的声音。

“叫我看是有人专门恶心你的,见你的生意好了,就找理由举报你。最近是不是接了一个大单?”

“是,老外催得紧,马上就到交货的日期了,除了这事,我知道红沟有人早就红眼了我,想敲诈我,老子不吃这一套,妈的,又使出阴招来。你们几个坐好了,前面检查。”表哥说。

车子停了下来。

“驾驶证,行车证。”外面一个声音说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定是表哥在掏本子。

一道亮光在车厢里晃了一晃。一定是在检查车里面的人数。

“好了,走吧,不要疲劳驾驶。”

“好的,不会疲劳驾驶,我们几个换班开。”表哥的声音。

车子“沙沙”的前行。

贺丰收估计车子很快就会停下,让自己挤进车厢里。

“停一下车,我要方便。”车里一个男人说。

“你真多熊事,刚才上车的时候咋不说。”表哥不耐烦的说。表哥是不是把自己忘在了后备箱里,就是那个男人不尿,他也该把自己放出来了。

车子还是停了,贺丰收听见车门响,他把腿蜷起来,拉住自己的瘪瘪的提包,觉得自己要下去了。

“你们这是干啥?干啥······”贺丰收听见表哥嘶哑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勒住了喉咙。

“对不住了,梁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受人之托,委屈你一下了。”粗声粗气的男人说。

“你······”表哥呜呜的发着声响,但是已经说不出话了。

刚才还好好的几个人,怎么突然就翻脸了?难道这几个人是劫匪?贺丰收吓了一跳,把刚刚蜷起来的腿慢慢的打开了。

“梁总,希望你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你,要是不配合,就不要怪我们弟兄几个不客气了。”


“把他塞进后备箱里。”一个声音说。贺丰收吓了一跳,这些人要把表哥塞进来,要是发现了自己,岂不是也会把自己绑起来?甚至会······

贺丰收瑟瑟发抖,拉过毛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拉过里面的两个纸箱子挡住身体。

后备箱打开了,表哥像一个捆住的猪一样被扔进来。然后“砰”的一声,后备箱关上了。

“老四,你开车。”一个声音说。后备箱和车子里后排座位相通,里面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车子往前面跑了不远,就颠簸起来,这些人一定是拐下来国道,往小路上去了,然后就是上上下下的抖动,一定是进入了山区。

车里没有人再说话,他们一定是提前就预谋好了,按照着既定的路线在前进。

贺丰收把身上的毛毯慢慢的拉下来,黑暗里看不清表哥的面容,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他把手轻轻的伸到表哥的身边,摸了摸表哥的胳膊,顺着胳膊,摸到了他的手腕,手腕上戴着一副警用铐子。

表哥的手动了动,重重的捏了一下贺丰收的手指,那意思是不要吭气吧?贺丰收觉得这几个人和表哥这么熟悉,把他绑架了,不管是绑架还是报复,表哥有生命危险,你想几个熟人做了这事,如果得了钱财,会敢把表哥放了?表哥放回去肯定要报案,他们几个要么是瓮中捉鳖,要么要亡命天涯。既然他们几个要杀表哥,如果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一定会一块杀了,杀一个和杀两个没有区别。

贺丰收把手伸到了表哥的脸上,表哥硬硬的胡茬上面贴着胶带,贺丰收想给他揭了,表哥摇摇头,示意贺丰收不要揭,要是被发现了,估计两个人的性命很快就完了。

表哥的手拉住他的手,一个手指在贺丰收的手腕上划动着,他刚开始不知道表哥在做什么,忽然明白了,表哥在给自己写字。贺丰收能把表哥嘴上的胶带扯下来,但是两人稍微的动静车厢里就能够听到,路虎车的封闭很好,外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车厢里稍微的动静就可能被发现。

贺丰收闭上眼睛,琢磨着表哥的笔划,表哥上学的时候学习不好,在学校就是一个打架大王,贺丰收上学的时候,表哥的恶略事迹在学校还流传,可见他的学习程度,因此他写的字是不分笔画的,贺丰收闭上眼睛分辨了好久,才分辨出了几个字:别动。

然后又是一阵的比划,这一次比上一次容易分辨了:不要报警,四个字。

贺丰收在表哥的手上重复了几个字,表哥按按他的手掌,意思是对了。

然后,表哥在贺丰收的手上写了一组数字,应该是一个手机号码。贺丰收默默的记住,然后给表哥重复了一下。

对,记好。表哥在贺丰收手上写到。

表哥挪动了一下屁股,把裤子口袋露出来。贺丰收往里面掏了一下,是一个优盘。表哥有写了几个字:交给电话上的那个人。

这一番动作做完,表哥像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鼻孔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就不动了,慢慢的竟然发出了鼾声。表哥真是做大事的人啊!就要死到临头了,竟然会呼呼的睡着,怪不得表哥会发财,这种大气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

车子仍然颠簸,而且颠簸的更加厉害。不知道几点了,按照时间推算了,绑匪已经把车子开出了有百十公里了。

“停车,把这个给狗粮套上,把他拉下来。”一个男人说道。

车子停了,两个男人从车子上跳下来,打开后备箱,贺丰收紧张的屏住呼吸,外面依然是黑洞洞的,一个袋子套到表哥的头上,然后就像一头猪一样的被拉了下去。

后备箱“砰”的一声关上了。

车子继续往前开。过了好久

“老四,准备把车扔到哪里?”那个女人说。

“找个僻静的地方,扔到河里或者是推到山底下。”开车的男人说。

贺丰收听了,脑袋蒙蒙的,要是车子进了河里或者是推到山下,自己要么被淹死,要么被摔得粉身碎骨。他攥紧了拳头,这要是这样,他要不顾一切的钻出来和他们搏斗,哪怕有百分之一生还的希望,也比在山下或者河里不声不响的死了值得。

“这车子扔了怪可惜的。不如把它卖了吧?”女子说。

“你是想死哩。**找到车子就会找到我们,不要贪小便宜坏了大事,狗粮有的是钱,买多少辆车子都有。”

“你们男人真的狠,狗粮虽然在商场上不是很地道,但是对你们几个不薄,他做梦也想不到一辈子会毁到你们几个手里。”

“人不狠,站不稳,和狗粮这一段时间勾搭在一起,是不是有点舍不得了。”男人说。

“你们男人啊,刚开始我就不愿意干这事,是老大软硬兼施,我是被逼无奈。现在你们把事做了,又说我勾搭狗粮了,不是我勾搭狗粮,你们会这么顺利的就把事情办了?”女子说道。看来,这个女子是先勾搭上了表哥,然后这几个人把表哥约出来,实施了绑架。

车子更加的颠簸,有几次就陷在大坑里,好在车子性能好,几次加大油门,车子像一头疯牛一样的吼叫着冲了出来。

“在这里就行了吧?往里面没有路了。”女子说道。

“还是开到里面好,开到一个没有人去的地方,即便有人发现了车子,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最好这辆车子永远不会有人发现。”

······

车子颠簸了很久,贺丰收觉得车子在上坡,脑袋嗡嗡的,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高原反应。

车子停了,男人打开车门下去了。贺丰收觉得这是逃出去的好机会,要是自己一下子窜出去,打开车门,往山下狂奔,那个男人不一定能追上自己。听女人的声音软绵绵的,一定是手无缚鸡之力,可以忽略不计。贺丰收推了推车子的后排座,纹丝不动,身子下面是厚厚的皮垫子,揭开皮垫子,下面是一个工具箱,箱子里有扳手千斤顶一类修车的工具,他抠出一个螺丝刀,在后面后备箱的锁撬了两下,哪里会撬得动?这车子的性能太好了。

“这里很不错。”

“准备把车子扔到这里?”

“你觉得呢?”

“是把车子推下去吗?”

“是,你看这里就是人迹罕至,往下更不会有人。就是以后**知道车子来过这里也找不见。”男人的声音。


贺丰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觉得生命即将结束。这是在高高的山上,从来时车子的抖动就知道,下面一定是万丈深渊。

“我们怎么回去?”

“你就不要管了?”

男人从驾驶位置上过来,坐到后排女子的旁边。贺丰收闻见更加浓重的烟草味。

“妹子,狗粮上过你吗?”

“你们男人真的无聊,问一些无聊的话。”

“和你做一次就是死了也值,狗粮是死得其所。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光。狗粮这一辈子在值了。”

把你的手拿开。女子说道。那个男人一定是坐到女子的旁边不怀好意。估计是咸猪手伸到了女子的身上。

“狗粮摸得,我就摸不得?”

“狗粮没有你这样猥琐。”

“娘的,我连一个死人都不如?”男人生气了。

“你放开啊!”女子真的生气离开,贺丰收感觉男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要不女子不会这样的叫喊。

“你那么大声叫干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叫就会有人听见?这方圆百十里不会有人的。”

“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女子在反抗,好像在车厢里找什么自卫的东西。

“反抗没有用,乖乖的听话。做完咱们就下山,你要是反抗,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敢这样做,坏了老大的规矩,就不怕我回去以后给老大说。”女子说道。

男人沙哑的声音笑了,像掐住脖子的公鸡。

“你以为你还能见上老大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女子惊恐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老大已经发话了,你和狗粮联系的频繁,昨天晚上就是你和狗粮联系的,**会查到电话号码,查到电话号码就会找到你,找到你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们哥几个供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随着这车子一块下去吧。”男人说。

“你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吗?我和狗粮联系的电话号码是不记名的,**不会找到我的。你们放心就是了,狗粮用的也不是他的电话号码,我们有一个专门联系的号码,外面的人不知道。”

“还是小心一点好,你最好消失,消失了比什么都保险。说实话,我真的不想,你这么水灵漂亮,我真的舍不得。就看你是不是配合你哥了,要是让你哥哥爽了,说不定会放你一马。”男人嘶哑的笑着说。

“四哥,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狗粮给我的有钱,回去我就给你取出来,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子哭着说。

“给你开玩笑哩,不要怕。来,哥哥给你绑上,这样安全,万一我们动静大了,把你爽晕了,会掉到山下面的。”贺丰收听见“吱吱”的声音,是男人在扯胶带。

忽然,车子的后怕座往后放了下来。贺丰收没有坐过这样高档的车子,不知道后排座可以往后放倒。

贺丰收连忙裹着毛毯往后备箱的后面滚。后排座几乎放平了,他看到一个狗熊一样的男人正压在一个女子的身上,看不见女子的面容,但是一条白皙的腿伸进了后备箱,这条腿不断的弹腾着,试图摆脱男子的袭击。

一条毛绒绒的腿也伸进了后备箱,那是男人的腿,男人的裤子脱到腿弯处,在不断的扭动。

男人的呼吸粗重急促,女人不断的挣扎,嘴里“呜呜”的叫着。

贺丰收看准时机,一下子从后备箱底部窜出来,爬到了男人身上,男人正动作着,不知道是什么压到了身上,想动,但是车厢里空间狭小。翻不动身子。贺丰收爬过男人的身子就到了车厢里,然后猛地一登,把男人揣进了后备箱,下面的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的望了贺丰收一眼。

外面已经亮了。贺丰收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跳。

“救救我。”女子撕心裂肺的叫道。衣衫被女子从后面抓住。贺丰收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有摆脱女子,看来女子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不会轻易放手的。

他的一条腿已经触及到了地面,可是女子从后面抓住他,怎么也下不去,回头看看,见那个男人正从后备箱里往外面钻,肥胖的身子像猪一样的蠕动。

男人要是从后备箱里钻出来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就把已经放到地面上的那条腿收了回来,摸到了昨天晚上从后备箱里塞进口袋里的螺丝刀,往男人的脸上乱戳,男人一声嚎叫,把肥胖的身子缩进里面。

女子仍然死死的抱着自己,贺丰收想既然走不脱,就把女子也一起拽出来吧。往外拉女子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男子抱着女子的腿。女子蹬了几次都没有挣脱。贺丰收抱住女子的腰,往外一拉,女子从车里出来了,两个人都跌到了车子外面,贺丰收的面前一片白亮亮的,原来是用力过猛,女子的裤子被那那人扯了下来。

见女子已经从车里出来,贺丰收拔腿就往山下跑,可是女子像一只小兽一样的窜上来,抱住贺丰收,颤抖着说:“大哥,不要丢下我,救救我,救救我。”

你是绑匪,我才不会救你。

“大哥不要走。”女子叫到。贺丰收愣了一下,见女子往驾驶室里钻了一下,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个按钮,车子的小灯亮了一下。然后女子把钥匙扔进了悬崖。

贺丰收往山下跑,女子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叫喊:“大哥救救我,大哥救救我。”声音凄惨恐怖、撕心裂肺。

贺丰收跑了一阵,心脏想要从口腔里跳出来,便扶着一棵树喘息。

那女子跌跌撞撞的从后面追上来,又紧紧的拉住了他。

“大哥,你不要急着跑,那人暂时出不来,我把车子锁了,钥匙扔到了山下。”贺丰收这才看了一眼女子,女子虽然披头散发,但是惊艳,贺丰收已经上了大学,走到路上见了漂亮女子会偷偷的看,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白净娇媚的女子,像某一个电影明星。女子裸露的大腿在初升的阳光下发出瓷白的亮光。


“大哥,你救救我,我有钱,真的有钱,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丢下我······”女子抓着贺丰收的腰带说道,恐怕一松手贺丰收又跑了。

望着这个美貌的女子,贺丰收的心忽然软了,虽然她是一个蛇蝎美人。

“走吧,咱们一起走吧。”贺丰收说。

女子像是松了一口气,拉着他腰带的手松了一些。往前走了一阵,女子说道:“大哥,咱不能往下走了,车上那人有手机,他肯定会给同伙打电话的,他的同伙会在下面等着咱,他们会把咱们都杀了的。这里就一条下山的路。”

“不往山下走,往哪里走?”贺丰收瓮声瓮气的说。

“上山吧,上山躲一阵子,过几天翻过这道山梁从那边下山。这里没有人烟,我们见不到人,就没有人救我们。”

“你有手机吗?”贺丰收想到要是有手机就报警,**会来救自己的。

“我的东西都在车上,手机也拉在了车上。你带的有手机吗?”

贺丰收哪里会有手机?这一次出来投奔表哥,母亲总共塞给自己几张零票子,不到一百块钱,母亲说,表哥这里管吃管住,不用花钱。

贺丰收不说话,这个蛇蝎女人要是有手机也不一定让自己用,她一定害怕**。但是觉得女子说的对,不能顺着这条道往山下走,车上的家伙要是给同伙打电话,估计过不了一个小时,他们就会赶过来,车上的男人要是打开了车子钻出来,前后夹击,肯定会被他们捉住。

那就往山上走,看到一处坡缓的地方,贺丰收拉住坡上的树往上爬,女子紧紧的拉住自己。贺丰收想着是不是一脚把她踹下去,要是踹下去自己行动就快了,可是她的同伙赶来,女子一定会给他们说自己的行踪,到时候更被动,带上她就带上她吧,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赶快跑,不能和这个女子呆在一起。她的同伙都没有看见过自己,便于隐蔽和逃跑,带上这个女子,目标大,她的同伙又认识她,太危险。

女子好像看透了贺丰收的心事,说道:“大哥,我们往上爬一阵子,躲过了他们的搜寻,我就离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见他们,他们要杀我的。就是他们抓住了我,我也不会说出你的长相。”

“可是狗粮会说的。狗粮说出来,他们还是会找我。”贺丰收想到车上的绑匪给同伙打了电话,他们一定会逼问表哥自己是谁?长得啥样子。

“那咱们就是难兄难弟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跑不脱,同甘苦共患难吧。”女子说道。

谁和你是难兄难弟?你是绑匪,我是良民。我是出来打工的,过了这几天我就回老家去,回老家躲起来,不信你的同伙能跑一千多里地去找我,找我也不怕,村子里我熟悉,你的同伙进去就出不来,老家的村子连一条正儿八经的路都没有。

表哥为什么不让报案呢?

一口气就要爬到山顶,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看看后面,不见人影,贺丰收的心里慢慢放松了一些,再看那女子,两条本来光洁的腿由于在树丛里穿梭,有了一道道的血印子,天气寒冷,她的腿像两条冻得像两条红萝卜。

“我累了,走不动了,大哥。”女子说道。

谁不累,自己就快迈不开腿了,要不是怕有人追来,贺丰收早就躺倒地上了。

“那怎么办?”

“找地方歇一歇吧?”

“要是他们追上来咋办?”贺丰收说。

“就是追上来,把我杀了,我也走不动了。”女子真的就要瘫倒了。

“咬牙坚持吧,翻过山梁,说不定会见到人家。”贺丰收给女子打气,也给自己打气。

“我真的走不动了,要不你自己走吧。”女子说了,就坐到一块石头上。也不管石头是不是凉。

娘的,真是麻烦,这时候这个女子更是甩不掉了,她要是被抓住,自己也跑不了多远,就咬咬牙,说道:‘来吧,我背住你。’

“你行吗?”女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行不行你上来再说。”贺丰收把一棵小树弄断,当做一根拐杖。

女子真的就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过来,贺丰收蹲下,女子俯到了他的背上,拄着棍子才好容易站起来。

背上一团软绵绵的,女子的大腿却凉冰冰的,他攀住女子的两条腿,慢慢的往前走。

“大哥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说不定我现在就被那个男人扔到山谷里了。”

“你今年多大?”贺丰收觉得女子一口大哥大哥的叫,觉得别扭,我就那么老吗?

“我今年二十,你哩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他不耐烦的说道。

“那我叫你什么?”

“什么都不要叫。”

女子感觉到贺丰收的不高兴。好久没有说话。

“大哥,其实你还有感谢我哩,要不是我,车上那个男人就不会把后排座放倒,你就不能从后备箱里出来,那个男人要是把车子推到山谷里,你······”女子没有说你就要死了,大概她觉得这几个字太晦气。

敢情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真不如让那个男人把你糟蹋了,然后把你扔到山下去。不过想想女子说的对,要不是这个女子太漂亮,那个男人有了邪念,就不会有这个擦曲,自己真就要随着车子掉进悬崖了,就是喊叫,那男人见车里有人,会放过自己?他肯定不会。

“大哥,你咋在后备箱里?”

“我高兴,我愿意。”贺丰收说道,老子要不是一个穷光蛋,要不是出来打工,表哥要不是怕挤着你们了,会让我钻进后备箱里?谁知道表哥对你们这么好,却是一群白眼狼。老子要是有钱有车,会钻后备箱?会差一点你就被你们弄死?等出去这座山,我就去找**,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一个个把你们抓起来,让你们把牢底坐穿。表哥为什么不让报案呢?贺丰收又想起了表哥在自己手上写的字,到底要不要报案?贺丰收觉得拿不定主意了。


他大口的喘着气,觉得身上软绵绵的一坨越来越沉。汗水从脸上滴落,流进脖子里,女子可能是受了他的身上热气的熏陶,贴在背上的那团东西也热乎乎的,从来没有过的感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人最美的部分,他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大哥,你看。”女子指着崖壁上一处草丛说。

“看什么?”

“那里好像是一个洞,我们过去看看,你把我放下来。”

把女子放下,身子猛地轻松,背上一阵空旷,那种感觉迅速的消失,贺丰收有点怅然若失,有点不舍了,心里想,我还可以再背你一阵子。

走近,扒开草丛,果然是一个洞口,两人钻了进去,又把洞口的草丛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洞里暖和一下,这些洞就是奇怪,冬暖夏凉。里面黑乎乎的,慢慢适应了黑暗,见洞里面很深,看不见尽头。

“这里应该是安全了,歇歇吧,大哥。”女子说道。

“给你说了,不要叫我大哥。”贺丰收说道。

“那我就是应该叫你老弟了,谢谢你老弟。”女子吃吃笑着说。娘的,这女子是一个啥样的人呢?刚才叫的不像一个人,现在又笑了,一会儿要是有人上来看你还笑的出来?

洞里昏暗,女子的两条腿却渐渐的白皙起来,贺丰收禁不住往那里瞟,女子发现了他的异样的目光,赶紧把双腿夹住了。

他解开棉衣。

“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啊!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女子往后退了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攥在手里。

他把棉衣扔给女子,说道:“绑到你的腿上,会暖和一些。”

女子接过棉衣,捂住了双腿。“你咋办?你不冷吗?”

“把你捂严实,免得诱惑我的眼睛。”

女子有笑了,说道:“其实你看看也无妨,你已经看了好久了。”

贺丰收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想,我不但看了,还摸了,但是刚才吓得尿都要出来了,看见和没有看见一个样。

再往里走,发现地上有树枝树叶一类的东西,显然以前这里有人来过,而且在这里呆过,或者在这里睡过,山洞在造山运动的时候就存在,已经几百万年了,几百万年中,谁知道这里都发生过什么?说不定这里曾经是原始社会酋长的宫殿。或者是以前猎人休息的地方。不过看树叶没有完全的腐烂,应该在不久前就有人来过。

“这里以前是不是谁的家?”女子天真的问。

“是,你爹当年要是这方圆几百里的部落酋长,这里就是你家。里面就是你的洞房。”

“等我出去了,就把这座山买了,开发成旅游景区,我就住在这里,找一个如意郎,就在这里拜天地,是不是很浪漫?”

“是很浪漫,不过,要小心大灰狼半夜钻进来把你的如意郎叼走了。”贺丰收发现这女子神神道道的,胸大无脑是不是就是说这类人的?一个命将不保的人,还想着买一座山,这山起码方圆百里,你能买得起?

往里面又走了一阵,里面的树叶更厚了,贺丰收扒拉了几下,说道:“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往洞口看看,别叫他们真的上来了。”

“我有点瞌睡,昨天晚上一夜没有谁,现在瞌睡了,我想躺倒这里睡觉。”女子说。

“你想怎样就怎样,随你。”贺丰收说了,就扭头往洞口去。

在洞口,扒开荒草,外面的阳光很亮,把光秃秃的山峦照的很远,落叶乔木光秃秃的,偶尔的几片针叶林也是灰突突的,春天还远,它们没有返青的迹象。

山谷里几只老鹰在飞翔,偶尔的俯冲下去,下面肯定有猎物,是一只鸟还是野兔?贺丰收不知道。山风很凉,刚才出了一身汗,棉衣又给了那个女子,此刻浑身哆嗦。

在洞里呆了一阵,冷风嗖嗖,肚子里咕咕叫,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进一粒米。太阳已经偏西。必须搞点吃的,可是这里光秃秃的,远处高高的树枝上有去年没有落下的干果,不知道能不能吃了。

“啊——”里面传来恐怖的叫声,这个女子又在干什么?但是贺丰收还是赶紧跑了进去。

“你叫啥?”他不耐烦的问道。

“这里,这里。”女子指着身子下面说道。

“你站起来啊,到底怎么了?”

“这里。”女子还是指着身子下面。

贺丰收弯下腰,往她身下一模,一条凉冰冰的东西,是一条大蛇。他掂住大蛇的尾巴,一下子把它拎起来,大蛇这时候应该是冬眠的时节,可能是洞里暖和的缘故吧,大蛇没有冬眠,但是很是笨拙,要不,贺丰收也不会一下子就抓住它。

大蛇昂着头,向贺丰收的手上咬来,他猛地把蛇往洞壁上甩去,大蛇扭动了几下就瘫软了。

“你饿不饿?”贺丰收问道。

“饿。”

“饿就闭上眼睛。”

女子顺从的闭上大眼睛。

他从兜里掏出螺丝刀,扎住蛇的头部,一用力,蛇皮就剥了下来。

“张开嘴。”贺丰收命令道。

女子张开樱桃小口。他拎起大蛇,把蛇头照住樱桃小口,蛇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那口中。女子忽然的睁开眼睛,看见还在扭动的蛇身子,又叫了起来。

“你不要叫了,刚才我看见山下来了人。”贺丰收恐吓到,果然女子立即闭上了嘴巴,蛇血滴落在她嫩白的脸上。

“你还要不要喝?”

女子摇摇头。

贺丰收往自己嘴巴里滴了几滴蛇血然后用螺丝刀把蛇一切两段,递给那女子。“吃了它。”

女子摇摇头。

“外面就要黑了,我们今天不一定能够出去,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你要是不想饿死,就不要吃了,一会儿我把他全部吃完。”说着贺丰收拿起另一段蛇身子往嘴里塞,蛇身子滑滑的,有一股草腥味,嚼了好久,才把一段蛇肉嚼烂。

“你不会用火把它烤熟再吃吗?”女子说。

“我没有打火机,就是有火也不能用,会把你的同伙招进来。”

女子不说话了,大概贺丰收说到她的同伙,戳到了她的痛处。可能是实在太饿了,看见贺丰收津津有味的嚼着,女子终于捡起那段蛇身子,闭上眼睛把蛇身子往嘴里填,还没有到嘴边,就呕吐起来。

“不吃就算了,这里没有娇小姐。”


女子终于没有再动那节蛇身子。把它放到一旁的一块石头上。把身子又蜷进贺丰收的棉衣下面。

“咱们是走还是不走?”贺丰收问道。

“你不是说看见山下有人吗?”

“那就是不走了?”

“我走不动,我害怕,在这里呆两天吧,我估计过两天他们找不见咱们就会回去了。”

“好吧,这是你说的,你饿死在这里我不负责。”他没好气的说。

“人饿两天会饿死吗?”

“不知道,你试一试吧,但愿不会把你饿死。”

“刚好我减肥,两天不吃饭能减下去好几斤的。”女子说。

“是,你要是能减下去几十斤,我就可以背上你跑着下山了”

女子吃吃的笑,说道:‘我要是瘦的像猴子一样,你就可以揣进棉衣里面把我带下山去。就不怕他们找我了。’

“做梦去吧,你想的美,你揣进棉衣里面,你是又暖和又不用费力又安全,你咋不说你变成一个婴儿,直接钻进我的肚子里,连饭都不用吃了。”

“是哩,你要是一直大袋鼠就好了。钻进育儿袋里,你蹦蹦跳跳的下山。”女子说。

外面渐渐的暗了下来,冬天的天短,感觉刚过了中午,这就要晚上了,看来今天就是没有劫匪在下面等着,也下不了山,山上陡峭,晚上要下山很可能会摔死在哪里。

困意袭来,昨天晚上一夜没有合眼,上山有流了很多汗,又累又饿又困,贺丰收把树叶子往一块拢了拢,躺在上面就要昏昏睡去。

“夜里会不会有狼钻进来?”女子忽然说。

贺丰收本来就要睡着了,就不满的说:“有大灰狼先把我吃了,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夜里,一阵沙沙的声响,贺丰收看见洞外面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往这里张望,狼,他第一想法就是外面进来了狼,他赶忙起来,可是双腿怎么也迈不开,绿莹莹的眼睛慢慢的靠近自己,一直走到他的身边,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自己,毛绒绒的狼头伸向自己的脸,他已经触及到了狼毛,听见狼粗重的喘息,他想把狼推开,可是手臂抬不起来,想叫喊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终于奋力的一登,醒了,原来是一个梦,可是怀里真的有毛绒绒的东西,他连忙把它推开。

“你做噩梦了?”是那女子,不知道啥时候,那女子钻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咋在这里?”睡觉的时候,女子离自己至少有三米远,他怕离她近了她手里还会攒着石头。

“我冷。”女子说了,把身子更紧的往自己怀里拱,双臂抱住他。

贺丰收身体有了反应。

“你冷吗?”

“不冷。”

“你说谎,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感觉你在发抖。是不是我连累了你,你讨厌我?”

“唉!”贺丰收叹了一声,想说肯定是讨厌你了难道你想让我喜欢你,你是一个绑匪,一个蛇蝎女人。忽然,贺丰收想到,要是过两天,他的同伙走了,她会不会杀了自己,毕竟他知道她是绑匪,知道他们团伙唯一的一个绑匪,看来自己的生存对这个女子是一个威胁,她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要等她的同伙走了,然后杀了自己,然后在人群里消失,藏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漂亮的女人很容易生存的,甚至依然很风光的生存,比如做一个整容,到另外的一个城市,茫茫人海谁会想到她是一个绑匪呢?唯一敢检举她揭发她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贺丰收,她的同伙只能暗杀而不敢检举揭发她。

贺丰收真的颤抖了。

“你还说不冷,又发抖了?”

“嗯。”

“你怎么不说话?你叫啥名字?我以后不能总叫你老弟吧?”

“我叫狗剩子。”贺丰收编了一个名字,心想我疯了,给一个绑匪说自己的真名,以后你们好找我算账?

“有意思,绑起来的那家伙叫狗粮,你叫狗剩子,你们是弟兄两个吧?”

“你不是和狗粮相好吗?咋叫那家伙,你应该叫他老公吧?你不是说狗粮待你很好嘛?”

“不说这事,你知道的多了不好。你和狗粮一起来干啥的?”

“玩的,放假了没事出来跑着玩的。”贺丰收不想给她说太多。“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我梅子好了。”女子说道。贺丰收想这这女子肯定说的是假名字,绑匪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吗?有,恐怕就一个武二爷,武二爷快意恩仇以后会在墙上写上:杀人者武松。

“你咋又不说话了?你就不会问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不想问,瞌睡。”贺丰收说,然后装作瞌睡的样子,发出呼噜的声音。

刚才睡了一会儿,一个噩梦把他惊醒,他再也睡不着了。他总觉得这个噩梦预示着什么,什么呢?与狼为伍。谁是狼,山中早就没有了狼,身边的就是狼,一头母狼,随时就会要他命的白眼狼。

外面已经有了光亮,贺丰收准备起来走。扒开洞口,外面天空晴朗,一抹彩霞悬在东方,几只鸟雀叽叽喳喳在树的指头,趁着他们没有上来,要赶快下山,这样就是他们找到了梅子,自己已经走出了好远,,逃出去没有问题。

往山下走了一阵,忽然看见山下上来几个人,看打扮不是当地村民,一定是梅子一伙的绑匪,这里没有地方可以隐藏,就退回到了山洞。

梅子在里面蜷缩着,看见贺丰收又回来了,惊喜的说道:“你是不是出去给我找吃的去了?”

“你吃个屁,我还没有找到吃的。”

“那就不要动了,一动就消耗能量,会越来越饿。”

不动在这里等死啊?”

“等着吧,要是出去碰见他们了死的更快。”梅子说。

“他们已经上来了,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梅子从洞里面爬出来,往山下看了看,脸色煞白。说道:“真的就是他们,他们来找我们来了,赶紧躲起来。”

两人回到洞里,贺丰收把两人水果的树叶子扒拉几下,把蛇皮藏起来,看不出有人来过的样子。

看看差不多了,贺丰收就在洞口一直盯着山下的来人,山下总共上来两个人,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搜山的同伙,两人边走边四处望。不一会儿,就走了过来,两个都是彪形大汉,面目凶煞。贺丰收怕他们发现了自己,就往洞里面去了。


洞口有了声音。“这个老四,他娘的就应该扔到山下面去,害的咱们几个一夜不能睡,又跑到这鬼不拉屎的地方,方圆这么大,往哪里去找人?两个人跑了出来,一定会像兔子一样的逃窜,会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们来抓他们?”

“看来这一次出师不利,我有不详的预感,这一次恐怕会出事,成与不成,这事过后赶紧走,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了,要找一个地方避避风头。”

“只怕老大不会轻易的让咱们走了。放心,老大能耐大,一定会把事情摆平的。不要想那么多了。”

“真他娘的应该把老四的家伙割了,关键时刻桶篓子。”

“那小娘们真的是诱人,老四一个人去处理她,会没有邪念?一个美人白白的上西天,临死让她痛快一下,只不过老四太大意了。”

“这事不能怪老四,谁知道狗粮车后面有人”

“兄弟,你看这里有一个洞,过去瞅瞅。”

洞口一阵黑暗,旋即又明亮了起来。

两个绑匪进到了洞里,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往里面照。贺丰收拉住梅子酒往洞的深处走。边走边想,这次恐怕是逃不过去了,两个男人都是彪形大汉,自己对付不了他们,这个梅子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什么忙。

跑了一阵,到了洞底,没有路了。

贺丰收手里攥着螺丝刀,捡起一块石头交给梅子,轻声说道。他们要是过来了,听我的,咱们一起动手。

梅子点点头。

两个人走的很慢,洞里面不熟悉,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前行。

忽然,梅子拉了一下贺丰收,轻声说道:“你看这里。”

贺丰收随着梅子的指点,发现后面石壁上一块石头有点一样,一推,觉得是活动的,石缝里有冷飕飕的风吹出来。贺丰收掏出螺丝刀,**石缝里,一撬,石头动了。搬开石头,里面还是一个洞。

“快进去。”贺丰收不加思索的说道。

梅子钻了进去,贺丰收接着也钻了进去。然后抱起石头把洞口堵上。石头严严实实的把洞口封住,这一块石头显然是经过了人为的加工,形状刚好可以塞进洞里。

外面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走吧,兄弟,里面到头了,不会有人。”

“这个山洞不错,不是今天咱哥俩找人,谁也不会注意。以后真是犯事了,就在这里呆几天,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不要说这丧气的话,我们永远不会犯事。躲在这里像兔子一样,要是**把洞口口堵住,不就是瓮中捉鳖了。”

······

过了好一阵子,不见外面的动静了,贺丰收推开石头,往洞外面爬。

“大哥,这是啥??”梅子有叫到。

“你赶紧出来,是啥都不要管它。”贺丰收觉得梅子是不是又摸到了蛇或者老鼠一类的东西。

“不是,你摸摸。”梅子坚持到。

刚才只顾躲避两人,没有在这个小山洞里观察,是不是梅子有了新发现?

重新钻进去,梅子递过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贺贺丰收接过,借着微弱的光亮一看,吓得连忙把那圆滚滚的东西扔了回去。是一个骷髅头。

“你快出来。”。

“那是啥?”

“不要问了,他们已经走了。他们要是走远,咱们就赶快下山。”

“那到底是啥?”

“一个人头。”

“人头?”梅子恐惧的问道。

“咋会有一颗人头?”

“这山洞时间长了,不一定是什么时候的,说不定是以前土匪的。”

“会不会是最近有人被杀了,扔到这里了?”

“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们一样,杀一个人就像杀一只鸡一样的轻松?几百万年的洞穴,说不定这个人头就一万年了。”

来到洞口,看见山下两个像虫子一样的人影,一定就是刚才的那两个人,他们已经走远了,暂时肯定不会拐回来,就说道:“准备走。”

过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没有人了。贺丰收拄着棍子往山下走。

梅子走了一阵,又瘫倒地上。

“我快饿死了,一步都挪不动了。”

“让你吃蛇肉你又不吃,现在知道饿了?”其实贺丰收也是勉强撑着。看见树上有干枯的野柿子,他用棍子打下来。填在嘴里,又苦又涩,但还是咽了。

梅子塞进嘴里一个,嚼了一阵,还是吐了。

“走吧,我背着你。”

梅子高兴的伏到了他的背

一直走到天色昏暗,终于看见一条盘山公路。来到路旁,两人像叫花子一样。

过来一辆公交车。贺丰收连忙上前拉拦住。车厢里满满的,应该多是进城打工民工。他拉住梅子挤到后面,走了一阵,车上下去了几个人,贺丰收才拉住梅子坐到了后面的角落里。

路过一个镇子,车子停了。他看见路边上有卖肉夹馍的,就冲下去,买了十个,看到路边一个摆地摊的,有廉价的衣服,梅子还裹着自己的棉衣,就掏了二十多块钱买了一条棉裤,再带上几瓶水,兜里的钱、差不多花完了。

上了车,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然后登上那条花棉裤。

车子重新开了,外面已经亮起了灯。梅子吃了喝了,精神了起来,小鸟依人般的缩进他的怀里,。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大哥,你准备往哪里去?”梅子问。

“不要叫我大哥。”

“大兄弟,你准备往哪里去?”

“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回老家去。”

“大兄弟,一会儿到了城里,你给我买一个手机,行吗?我想打几个电话。”

“我兜里就几十块钱,都给你花完了。”

“哎,你咋这么穷。我会还给你的。”

“给你说没有钱就是没有钱了。”

“你的银行卡里取。”

“我自小见过银行的楼很高,一次都没有进去过。俺家的钱全部装到我的兜里都不会装满。”

“你办一个银行卡,我以后把钱打你卡上。”

“给你说我没有钱就是没有钱,不要再烦我。”贺丰收真的生气了,我差一点命都没有了,你还想骗我的钱。

“一会儿你送我到机场,可以吗?”梅子又说。


“你家喂的有鸡子啊?”

“不是那个鸡场,是飞机场。”

“咋,你想坐飞机啊?”

“是,我今天晚上坐飞机走。”

“你有钱?”贺丰收想你除了是一个绑匪,还是一个骗子,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处子之身,你要是想骗,可以考虑。其他的你占不了便宜。

“那你不要管了,你送我到飞机场就行,前面的路口我们就下车,换上往机场的大巴。”

“行,我就送你上飞机。”贺丰收想着好事就做到底,送走了她,自己的危险就小一些,毕竟她和自己呆了这么就,要是他的同伙抓住了她,一定会把自己供出来,自己就成了他们的追杀对象。

没有多久,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来,不就就来一辆大巴,就是往机场的,看来梅子对这里很熟悉。大巴车上人都穿的光鲜,唯独贺丰收两人另类,像叫花子一样,梅子更是招人眼,穿一件农村妇女的花棉裤,不过梅子不在乎,脸上逐渐的露出了欣喜。

来到机场,梅子在一个偏僻的路口下了车。

“我们要去候机室办理登机手续。”贺丰收虽然没有坐过飞机,但是知道坐飞机必须到候机大厅。

“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走贵宾通道,车子可以直接开到飞机肚子底下。”梅子笑着说。

吹,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吹?贺丰收想到。

梅子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贺丰收紧紧的跟着,万一梅子打电话让人把自己抓了怎么办?

“你给我定一张出境最快的机票,我现在就在机场,你过来,带上点票子,要现金。”梅子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没有提到他,贺丰收放心了。

“狗剩子。我走了以后你会想我吗?”来到一处昏暗的地方,梅子说。

“不想,想起你就像做了噩梦。”贺丰收实话实说。

“老弟,你挺可爱的,谢谢你帮了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自己。”

“真是一个倔驴,你姐就要走了,你就不会说几句你姐爱听的话?”

“不知道你爱听啥话。”

“我这就走了,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了,有点想你,啥时候你姐累了就会想起你,想起你背姐了那么久,长大以后我还是第一次,以后要是再有人背我,我就嫁给他了。”

想起山上背着梅子,贺丰收真的有点想她了。但是此刻的贺丰收想着是不是要把她控制住,然后报警,把她送给**,然后抓那一帮绑匪,可是,表哥说不要报警,真要是这样,表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犹豫了。

远处过来一辆车子,车灯照见了两人,贺丰收连忙往暗处躲。梅子说道:“不要躲了,这辆车是来送我的。”

果然,车子在梅子面前停了下来,梅子径直上车。

贺丰收想着已经把她安全送到了机场,就准备离开。走了两步,觉得这个梅子真的不够意思,要走了连一个招呼都没有,还说以后会想自己,骗子,遇见骗子还是幸运,梅子要是再变成了绑匪就麻烦了,想到这里,就快步的往前走。

“狗剩子。”后面有人叫到,贺丰收不知道叫谁,谁叫。有走了几步才想起来给梅子说过自己叫狗剩子。回头一看,见一个时髦的女郎向自己跑过来。

“狗剩子。你走那么快干什么?”那时髦女子近了,却是梅子,梅子一上车怎么就变了,变着自己就认不出来了。

“狗剩子,这是给你的,你收好。记着,这几天的事前谁都不要说。但愿以后我们还会见面。”梅子说着,把一个沉甸甸的提包递过来,贺丰收还是呆呆的,机械的接了过来。

梅子伸过来手来,拉住贺丰收的手晃了晃,说道:“再见。”

梅子上车了,车子真的进了贵宾通道。

贺丰收如坠五里云雾,只是觉得手上留有一丝温柔,那是梅子刚刚拉过的手指,手指上还有浅浅余香。

梅子走了,真的走了,通过贵宾通道走了。他想起梅子交给的那个提包,就拉开拉链。下了一跳,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两捆钞票,这是怎么了?这几天自己是在做梦吗?不,不是,贺丰收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很疼。

这里是是非之地,赶紧离开这里,反正有钱了,就抽出几张,塞进口袋,提着提包,拦住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走了一阵,贺丰收的心里才慢慢的缓过来劲。梅子一下子就给自己这么多钱,一定是表哥狗粮已经交了赎金,他们这伙人分了脏,表哥一定交了不少的赎金。可是梅子已经被她的同伙抛弃了,在山上要把她杀了,会分给她钱?贺丰收想不通。本来他是想回老家的,可是回到老家没有办法给母亲交代,再说,表哥在车上给自己的东西,还有一个电话号码,他一定要赶回红沟,要是表哥被他们放了,自己就老老实实的跟着表哥打工,要是表哥还没有回去,就要想办法把表哥交代的事办完。

来到红沟,已经半夜了,贺丰收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回到房间,打开提包,他把两捆钱数了一数,整整二十万。天哪,这么多钱,父亲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钱来的容易,肯定会有问题,这钱不能花,明天就存起来,啥时候再见到梅子还给她。但是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就抽出来三千,一千寄给母亲,就说是厂里提前预支的工资,剩下的买一部便宜的手机,自己来给人联系,没有手机不方便。把钱塞进床下面,洗了洗澡就睡了。

醒来,天已经亮了,退了房,把钱存到银行,银行的边上就是移动公司,买了手机,插上电话卡,贺丰收就按照表哥说的号码打了过去,可是对方显示已经关机。打了几次依然是那个声音,或许那人没有起床吧.

红沟镇子很大,比一般的镇子大很多,是三个省的交汇处,听说以前这里卖什么的都有,只要你想要的,这里都可以卖到,近几年**加大打击力度,同时进行规范化的管理,红沟的市场逐渐走向了正轨,建设了北方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周边都是工厂,小的是家庭作坊,大的占地几百亩。常驻人口不多,但是流动人口几十万,比一般的县城都热闹。


表哥狗粮的厂子听说在红沟数一数二,肯定有很多人都知道,便拦住了一辆三轮车。

“师傅,你知道梁满仓的厂子在哪里吗?”贺丰收问道。

“你是他的老乡吧?”

“是,是的,师傅。”

“上车吧。”听三轮车师傅的口音是老家的口音,应该是老乡了。

上了车,透过上了车前面的一个小孔,贺丰收问道:“师傅,咱们是老乡吧?”

“你是从凤岭县来的?”

“是,我刚来这里。您在这里好长时间了吧?”贺丰收问道,他知道老家好多人在二十年前都来这里淘金来了。

“是,我都在这里十几年了,没有文化,没有本钱,就开一两年三轮车挣个小钱,你说的梁满仓就是狗粮吧?狗粮俺们都是那个时候来红沟的,最早的时候,咱们那里来了百十号人,我就是其中之一,那百十号人,有几个已经死了,有几个跑路了,有几个进号子了,现在还没有出来,有几个发财了,不过最大的老板还是狗粮,还有几个就是像我一样,跑三轮挣钱,大多数挣了钱,不过不是很多的钱,比打工强一些,开了小厂,生意好的时候一年挣一二十万,三二十万,生意不好的时候给工人发了工资就勉强糊口了,你是第一次来吧?”

“是的,大爷。”看师傅的年龄比父亲要大,按家乡的规矩就叫人家大爷。

“每年咱们那里都来好多打工的,现在算起来光老家乡里的人来红沟的不下一万人了,到处可以见到老乡。”三轮车师傅很健谈,也许是见到了小老乡。

来到一片厂区,三轮车停了。“到了。”三轮车师傅说。

贺丰收下车,看见前面的一个工厂大门紧闭着,大门上斜着贴了一个封条,封条上有大红的印章。

“是这里吗?师傅。”

“是,这就是狗粮的厂子。”

“这上面咋有封条?”

“这个就不好说了,听说是昨天封上去的,你不知道?”

“我哪里会知道,我是刚到红沟,你是我见到都是第一个老乡。”贺丰收说。

“你是别人介绍来的,还是自己跑来的,要是自己摸着来的,就到别的厂子里去看看,这里几百家工厂,随便找一家都能干下去。工资都差不多,只要好好干,在哪里都一样,大部分都是计件工资。”

“我是别人介绍来的,专门来狗粮厂子里来的。”

“你要是专门来找狗粮,狗粮这里的厂子封了,他在商贸城有一层店面,可以去那里找他。”

“离这里远吗?”

“不远,你要是去了,我就拉上你。”

“好。”

坐到车上,贺丰收问道:‘狗粮的厂子咋叫封了?’

“这个不好说,红沟这些年经济发展的太快,不规范的东西太多,**加强管理,就要处理一些违规的厂子。不过,也不一定,或许是得罪了人,人家报复,或者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做生意就是这样,保不准会出现啥事,有时候看着是好生意,是钱,但是你就装不到自己的口袋里,有时候装到自己口袋里了,还没有暖热,就不得不掏出来,还把自己的老本都赔进去,不瞒你说你大爷当年也风光过,一不小心就赔了一个底朝天,还把孩子他娘赔了进去,见得多了,不想玩了,这样多好,身体好,弄几个小钱,晚上喝杯小酒,身子舒坦,比那些跑路的好多了。”三轮车师傅说,看来大爷也是一个有一个有故事的人。

“大爷,你身体好,年龄也不大,东山再起也不晚。”贺丰收说。

“年龄不是很大,但是比你们就大了,你年轻,好好干,好好学,违法的事不能干,昧良心的事不能干,以后的机会很多,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天下,听说,红沟镇很快就要升格了,升为县级单位了。政策更加宽松,办事更加效率。”

“大爷,狗粮在商城就有一层的商铺?那有好多间吧?”

“好像是,一层好几千平方,你说要多少间商铺?光租金每年都收好多。”

两人说着,就来到一处喧闹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多,车也多,装货卸货的也多。

“你下来吧,前面过不去了。”师傅说道。“小老弟,就是前面这一座商城,上四楼,一问就知道狗粮,你可不要叫狗粮,狗粮是在老乡圈子里才叫的,当面可不能叫狗粮,你叫梁总。红沟人都知道梁总。”

“好,我知道,狗粮是他的小名,老家的人都知道。”

“还有,如果狗粮不在,他老婆在哪里。给他老婆说话要客气点,他老婆不喜欢咱老家的人,认为咱们土,来投奔狗粮都是想来占狗粮便宜的。”

“好,好,我知道了。”

“还有,小老弟,你要是在红沟有什么事就找我,我姓田,开三轮的老田,经常在街上跑车,你随便问一个开三轮的都知道我。需要帮忙尽管说,不要看狗粮现在是人物了,我老田真要找他说个事,他还得给面子。”师傅笑呵呵的说。

“谢谢师傅。”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见了老乡就是不一样,热情。但是贺丰收知道这是一个外出闯荡的一个失败者,估计他很少回老家了,见到老乡未免要吹几句,他说表哥都给他面子,估计表哥不一定会认得他,即便认得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人一阔脸就变,估计表哥也是这样,要不村里人都说,表哥的厂子不好进。

进到高大巍峨的商城,里面更是宽广热闹,一间间商铺装修的很是堂皇别致,各种小商品应有尽有,但是以箱包服饰皮具为主,以及做这些皮具箱包的辅料,就是各种原材料。

乘上电梯直接上了四楼,四楼和下面一样热闹,人来人往,贺丰收发现在楼梯口有一间房子,上面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的字样,不用说,这就是表哥狗粮的办公室了,走进,轻轻的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人回应,但是隐隐约约的听到里面有声音,贺丰收就推门进去,里面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几张红木沙发,几盆绿色植物,显得很是庄严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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