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困在狭隘的换衣间里,卿商商露出白得发光的香肩,主动踮起脚碰上他冰冷性感的薄唇。
不料下一秒却被嫌恶地推开了,苏景城浑身燥热地拽起她的衣领,“勾引一个马上成为你姐夫的男人,卿商商你还要不要脸?”
听到姐夫二字,卿商商疼得龇牙咧嘴,后背都快撞散架了,还是忍不住呸了一声。
虽然她和卿心如都姓江,但卿心如不是她的姐姐,是她老爸背叛家庭后从外面带回来的小三柳金生下的私生女!
苏景城不提还好,一提卿商商就咬牙切齿!
“那你忍得住吗?”
卿商商把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只剩一件黑色裹胸的卿商商身材惹火,令人血脉喷张。
“卿商商,你它妈就是贱!”
苏景城将卿商商抵在冷硬的墙壁上,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清除掉两人之间所有的障碍。
卿商商脸色泛白,双唇颤抖得厉害,可她只要一想到卿心如气急败坏的表情,她就不后悔――
苏景城,这个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娶谁她都会祝福他,但偏偏是卿心如这个小三的女儿,简直瞎了眼!
卿心如的妈妈柳金抢别人的丈夫,害她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变成植物人,而且上梁不正下梁歪,卿心如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对小三母女在她家里作威作福十年之久,她不会这么便宜她们的!
“景城,你的第一个女人是我,不是卿心如。”卿商商听到他的咒骂,吃疼地轻笑,忽略了心里一闪而过的涩然。
“贱人!”苏景城狠狠地骂道――
暧昧的声音不断地传出,很快有人来敲门,接着更多得脚步声过来了……
苏景城结束后终于放开了卿商商,卿商商脸色惨白,双手死命抓着墙才没腿软趴下去。
“景城?是你吗?”
门外他的未婚妻卿心如用力敲击,苏景城猛然抖了下身,不料怀里的小脑袋忽然蹭着他的胸膛,“景城,人家好累啊!”
卿商商!
苏景城恨不得掐死这个无风不起浪的女人,可是卿心如还在外面焦急地敲门,他再纠缠下去只会更糟,于是匆匆捡起两人散落的衣服。
换衣间的门一打开,卿心如顿时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涌出来,“景城,你们……”
一个记者突然挤上来举着话筒问苏景城:“程先生,听说今天你和江小姐在这里原本打算秘密举行婚礼,不知新娘到底是哪位江小姐啊?”
卿心如的身后一大批记者纷纷围上来,一下子把苏景城给弄懵了。
记者们的闪光灯对准了苏景城身后的卿商商,咔嚓咔嚓的声音,一直没有间断过。
“景城……”
卿心如可怜巴巴望着苏景城,不料却被卿商商抢先了一步!
“哎呀,你们这些记者够坏的,这么明显了还非要人家说出来嘛?”
卿商商故意扯开衣领,露出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吻过的红痕。
这些爱过的确凿证据都被闪光灯清晰地拍下来。
而她媚眼如丝,脸上潮红未褪尽,笑起来更是风骚撩人。
几个男记者眼睛都看直了。
苏景城挡住镜头将她遮进怀里,一边不准记者再拍,一边对她恼火道:“卿商商,你还要不要脸!”
“吃醋了?”卿商商压低声音挑逗他。
苏景城还没来得及怼回去――
一旁受到冷落的卿心如突然捂着嘴哭着跑出去,苏景城被卿商商牢牢挽住了胳膊。
这时苏景城的爷爷从宴会厅闻风赶过来。
苏老爷子对着所有记者朗声说:“他们马上就举行婚礼。”
他口中的他们,正是此刻站在一起的苏景城和卿商商。
“爷爷!”苏景城一脸错愕。
“你想气死我吗?”苏老爷子捂着胸口,眸底满是警告。
苏景城知道他心脏不好,抿紧唇,没有再刺激老人家。
他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卿商商身上,大手用力抓着她的手腕,恨不得,捏碎。
卿商商反而眯着眼冲他笑得更迷人,只是当苏景城撇开眼去后,她的眼底才有一抹黯淡迅速闪过。
他不爱她。
就算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别在乎,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点的男人而已,可心头如针一样的刺痛,始终不是她的想象。
她大概就是命不好吧!
十年前她的妈妈发生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不到一个月,她的爸爸就把卿心如母女接回家里来。
从那以后,她的人生就变得电闪雷鸣。
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卿心如母女会想方设法欺负她。
她忍受,发脾气,学着以牙还牙,和她们撕扯,却变成了所有人眼里的骄纵任性,换来的是爸爸的冷落,还有苏景城的厌恶。
可就算如此,她也并没有想过利用苏景城去报复卿心如,哪怕她爱这个男人,也不屑于去勾引卿心如的未婚夫。
如果不是昨晚在家里听到卿心如母女之间的对话——
“茹茹,外面的女人那么多,你得把苏景城看紧些!”柳金道。
“妈,我不担心别人,就担心咱们家里那个,你不知道景城以前对她有点意思,现在还会有意无意瞥一眼,都被我发现好几回了!”
“哼,那个小贱人……等你爸拿到她继承的遗产,我就让她和她妈一样,出个车祸什么的,就算活着,也是个死人。”
卿商商当时站在门口,全身血液都凝住了。
原来这些年她不幸的根源都是来自于这对母女,卿心如的小三妈柳金不止勾引了她的爸爸,还是害她妈妈变成植物人的元凶。
卿商商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如果不是指甲掐进肉里那种血淋淋的痛刺激着她,提醒着她保留最后一丝理智,恐怕当场就和她们拼命了。
随后家里的老管家也偷偷告诉她,早在她妈妈出车祸以前,她爸就已经出轨了,用外公留下的公司在外面养女人和孩子,卿心如就是她爸和柳金生的野种,比她还大一岁。
卿商商一想到自己的妈妈,心都在流血……
这个可怜的女人还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而这些伤害她的人却活得好好的――
她不会放过他们。
这天下午,卿商商和苏景城两人就在苏老爷子明确的态度下,办了一场匆匆忙忙的婚礼。
婚宴进行到尾声,记者们拿着红包高高兴兴地散了,苏景城也不见了人影。
卿商商拖着疲倦的步伐回到酒店为他们新人准备好的总统套房。
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景城,我不在乎名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卿商商推开门,卿心如正好趴在苏景城怀里,上身只剩一件胸衣。
“不在乎名分……呵呵,你的意思是你妈当小三,你也不介意当小三喽?”
卿商商语带讥诮,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卿心如当着苏景城的面没有反驳,只是一味地哭。
“你要不要脸,如果不是你――”苏景城没见过她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明明是她在他和茹茹之间横插了一杠子!
“我怎么了?如果勾引自己的老公也算不要脸的话,那全世界应该不止我一个不要脸的老婆。”卿商商笑盈盈凝视着他。
苏景城一口气差点憋死自己,卿商商的确给他下药了,但腿长在他身上,婚礼也是他自己走的过场。
“再不走我就要喊人捉奸了!”卿商商拿出手机吓唬卿心如。
卿心如一脸委屈地穿好衣服,苏景城忙不迭牵起她的手,“我和你一起走。”
“记者还在楼下守着呢。”
卿商商站在走廊上目送他们,一眼扫到他们紧握的手,眸底冷淡下来,转身回了房间。
不过一会儿,苏景城就跟着进来了。
他在落地窗边站了一会儿,突然冲进卧房来,卿商商刚洗完澡,身上裹着一条白色浴巾。
“停车场都是空的!”
苏景城一下子把卿商商拽了过来,卿商商无辜地眨眼睛,忍不住笑起来,“是吗?那可能他们改变主意走了吧?”
“你耍我!”
苏景城气得俊脸绯红,牙根都恨痒了。
“对啊,我不止耍你,还想调戏你,怎么样,你要不要讨回去呢?”卿商商轻笑,伸手勾住苏景城的脖子,再次踮脚把唇贴了上去。
苏景城呼吸一滞,脑海里骤然跳跃出他们在换衣间上演的片段,没等他的理智冲上来,卿商商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服内……
“怎么还是这样,人家卿心如都那样了,你还不行啊……”
“卿商商!”
“在呢。”
“我试试――”
浴巾被大手粗鲁地扯下,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隔天,苏景城醒过来,意识慢慢回笼,眸光落在缩进他怀里的卿商商脸上,先是一愣,不愧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女人,睡着的卿商商,肤白貌美,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样好看……
等等,卿商商。
昨天的种种浮上脑海,苏景城一把推醒这个女人,“谁准你睡在这儿的?”
卿商商打完哈欠,没好气地撇了撇他,“婚都结了,不睡你这儿,难不成,睡别人那儿?”
“你应该很清楚,那是为了堵住记者们的嘴!”
苏景城捡起裤子穿上就走,卿商商在背后冲他叫嚷:“咱们还没去领结婚证呢!”
苏景城头也不回。
“既然你不在乎苏家的名誉,那我现在就告诉其他人咱们是假结婚!”
卿商商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拨号,刚按下第一个号码键,手机就被苏景城抢走了。
关门的时候,苏景城冲她做了个鬼脸,还得瑟地举着她的手机。
“幼稚!”
卿商商送了他两个字,呵,如果她想曝光这件事,难道他拿走手机就不能通风报信了吗?
苏景城走后,卿商商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有马上走,等了一个钟头后,苏景城爷爷的助理就带着律师来了。
卿商商不知道老人家要她签什么协议,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苏家委托的律师竟然是她的老同学,当年学校的校草,顾夜。
顾夜永远那么玉树临风,把协议书递过来时说:“你仔细看看,看清楚了再签。”
协议上写着很多霸王条款,譬如生下孩子前不能领证,譬如苏景城在外面有状况,她必须在公众面前替他隐瞒,还譬如任何条件下她主动提出离婚,只能净身出户,孩子抚养权无条件归男方。
助理明明白白告诉她这是老爷子的命令,意思是她想和苏景城继续在一起,只能签。
旁边的顾夜沉眸看着卿商商,他希望她不要签,可是卿商商最后还是拿起笔沉默地签了。
当着助理的面,顾夜都忍不了,厉眸瞪着卿商商,“你疯了?”
卿商商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也不生气,傻乎乎地笑道:“反正我又不是图苏家的钱。”
顾夜见她一根筋拉不回来,气冲冲地收了合同起身就走。
卿商商追在后面说:“喂,你别生气啊,改天老地方我请你吃饭认错还不行吗?”
可是等他真正回眸,想从她的神情中挖出点什么,卿商商反而避开了他审视的眼神。
但他还是答应了,“好。”
因为他认识卿商商很多年了,知道自己要是不松口,她会担心到整晚睡不着觉。
她看上去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敏感脆弱。
两人约的老地方在顾夜律师行楼下的餐厅,卿商商除了请他吃饭,还把家里的事也全部告诉了他。
“你想反击吗?”顾夜幽深的眸看着她。
卿商商点了点头。
顾夜说:“好,那我帮你。”
卿商商盯着眉眼深邃的顾夜,心里很迷茫,不知道这个学霸老友打算怎么帮自己。
到了周五晚上,卿商商接到苏老爷子的通知,必须和苏景城一起回趟苏家老宅。
卿商商打电话告诉苏景城,他冷冷淡淡嗯了一声就挂了,也没有要和卿商商一起的意思,等卿商商再打过去就变成不在服务区。
切!
这人真是――
她只好自己打车过去。
刚走到苏家的院子前,就看见苏景城从他的黑色跑车里出来。
“天呐,卿商商,你这是掉进粪坑了吧?”苏景城拔下酷炫的墨镜,似笑非笑的口吻,饱含嘲弄。
还不是他干的!
刚才从出租车下来时,就是一辆黑金跑车呼啸而过,溅了她一身泥!
“不是你想找我搭讪才故意这么做的吗?”
卿商商微微一哼,上前挽住苏景城的胳膊。
“谁要搭讪你啊?”
苏景城没想到卿商商这女人没脸没皮在他身上乱摸,“卿商商,你见男人就往上贴,不害臊啊!”
他气咻咻地推开卿商商,头也不回进屋了。
卿商商在他的房间洗完澡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苏景城瞟了一眼,来电名字叫小夜夜,背景图片却是顾夜的帅照。
顾夜,苏景城很早就知道这人,不是因为他担任苏氏集团的法律顾问,而是因为卿商商,这些年她名声坏到没朋友,顾夜却一直在她身边。
男女之间哪有单纯的友谊,他就不信这两人没有猫腻,如今卿商商都和他结婚了,居然还不收敛!
“苏景城,把手机给我一下!”
卿商商喊了半天没人搭理,只好自己裹着浴巾出来,却发现苏景城坐在床头意味深长瞪着她。
卿商商一看是顾夜的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也就没在意苏景城,谁知刚接起来,就听见哐啷一声,苏景城摔门而去。
“刚才是什么声音?”顾夜在手机里纳闷道。
卿商商呆了呆,也没搞懂苏景城发什么脾气,“不知道哪儿又得罪少爷了,算了,不提他,还是说说你找我的正事!”
顾夜顿了一下才开始切入正题:“哦,我找了位媒体朋友……”
苏景城气鼓鼓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了眼紧闭没有动静的房门,拿起自己的手机立马把通讯录卿心如的名字改成了如如。
哼!
也不知顾夜是不是瞎了眼,居然看上卿商商这种女人!
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裹着浴巾的卿商商,光是两条白嫩嫩的长腿,苏景城不自觉的有了动静!
该死!
这次明明没下药!
疯了!
他一定是被卿商商这个狡猾的女人给逼疯了——
晚饭结束后,苏老爷子叫住卿商商道:“明天是景城父母的祭日,你们今晚就留在家里住吧。”
卿商商点了点头。
苏景城的父母和她的母亲曾经都是要好的朋友,他们出事前还经常把她带到家里和苏景城一起玩,可是八年前一场空难,为他们的生命画上了终点,也让她和苏景城的友谊终结。
苏景城心里还没有认可这段夫妻关系,所以并不想让卿商商以儿媳的身份去见自己父母,可是心里再不情愿,他也不敢顶撞年事已高的爷爷。
只怪卿商商脸皮厚,明明看到他暗示的眼神还点头!
回到卧室,苏景城不客气地扔了一条薄被,让卿商商睡地板。
“让老婆睡地板,我现在就去问爷爷,这是你们苏家的规矩吗?”卿商商踩着薄毯转身去开房门,苏景城立马将她拽回来。
“卿商商,算你狠,我……我睡地板行了吧!”
苏景城不想惊动爷爷,也不要和她睡一张床!
卿商商却不让他遂意,猝不及防扑过来把苏景城压倒在床上,然后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纤纤玉指,一粒一粒往下……
“这样都没反应,不会真的只有喝了药才行吧?”
她故意刺激苏景城,烟视媚行,亦如当年那个嘲笑他没用的丫头!
这个女人――
现在还敢瞧不起他!
一股憋屈的火气从苏景城的身下冲到头顶,他像头发狂的豹子反扑过来,正准备让卿商商知道自己的厉害,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闪烁着“如如”二字。
“称呼挺亲昵的嘛。”卿商商冷嗤,唇角揶揄。
苏景城睨了她一眼,特别解气,还故意叫了声亲爱的,看到卿商商脸色都绿了,才满意地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去了。
卿商商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心如两个字,很温柔。
她晃神,苦笑。
胸口堵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闷气。
不知卿心如在手机里说了些什么,苏景城突然回头看卿商商,一双深幽的长眸里,怨气很浓。
“卿商商,你对心如做了什么?”
“什么?”
“网上那些新闻不是你搞的鬼吗?就因为你弄的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她接到的广告都被取消了!”
“子虚乌有?”卿商商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不仅冷笑起来,“她的确是我爸的亲生女儿,现在我把卿家大小姐的位子还给她了,不好吗?”
顾夜找了个媒体朋友曝光了卿心如私生女的身份,她比卿商商大一岁,就等于坐实了她爸在她妈变成植物人前就出轨的事实,立马在网上引起了一场轩然**。
而作为十八线网红的卿心如就是出轨留下来的铁证,自然要受到波及。
“就算她是卿叔叔的女儿,那也是上辈子的恩怨,从血缘上来说,她还是你的亲姐姐!”
“她不是!”
卿商商怒声驳斥道,“卿心如和她妈都是贱货!她们毁了我的家,害了我妈妈,现在还想来害我!我告诉你,我不会让她们继续快活的,这只是个开始,我要把她们赶出卿家,赶出我爸的公司,还要让她们跪在我妈面前认错!”
苏景城眸底冷淡如冰,只甩给她三个字,“你做梦!”
“我一定说到做到!”
“别忘了,苏氏也是你爸公司的股东之一。”苏景城的话里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苏家旗下的投资公司投资了很多项目,也在一些公司占有股份,但像卿氏这种规模一般的公司,苏家一直不参与管理,算是保持中立,可是为了卿心如,苏景城这次却要破例站边了!
卿商商掩饰不了内心的愤怒,她没有想到苏景城为了卿心如可以连是非黑白都不要了,他只顾着心疼他的心如,却丝毫没有替她考虑过一下,难道她就活该等着柳金来对付自己,难道她就该像她妈一样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吗?
卿商商眼睛酸涩得发疼,却害怕一眨眼,懦弱的眼泪就出来了,她只能强颜欢笑道:“你要帮着卿心如来对付我是吗?”
“好啊,很好,要不是你的提醒,恐怕我还不会对她这么上心,你放心,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不会忘记拉着她一起的――”
话还没说完,她脸上反而猝不及防挨了一下。
苏景城打的,打完后他的掌心又红又麻。
恐怕是恨死她了,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卿商商耳朵一阵嗡鸣,嘴角也破了皮,最后吐出一点血来。
很疼。
卿商商脸上疼,嘴里也疼,胸口像被人剜了一块肉更疼。
这时苏景城冷冰冰的声音忽远忽近飘过来,“卿商商,你要是敢动心如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如果她真的聋了,听不到他语气里的威胁,那倒真的好了。
卿商商抬起头,眼里只有讥讽的笑。
十年了,她被卿心如母女活生生逼成了刺猬,只有竖起尖针般的长刺才能保护自己,可是却让她爱的人无法再靠近!
只要对方近一点,就会被刺痛,然后躲离她更远!
卿商商在阳台上坐了大半夜,整个人都凉透,才渐渐感觉不到心痛。
第二天上山拜祭苏景城的父母,苏景城撇下她一个人先走了,之后一个月内,苏景城都没有回过两人的新家。
每次打过去,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匆匆被挂断。
卿商商不得不渐渐认清一件事――苏景城真的很讨厌她。
情绪低落的时候,她也有过放弃的念头。
卿商商想过不止一遍,苏景城和卿心如的关系,就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卿心如真的霸占苏家,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曾经她在黯淡绝望的日子里把他当成了那根救命的稻草。
可他已经不是当年单纯如白衣的干净少年,她鄙视他的眼光,痛恨他的执迷不悟,他所喜欢的,恰恰是她最憎恶的。
呵,他只是她回忆里渐渐感受不到的温暖。
尽管如此,他的一言一行还是影响着卿商商的生活。
因为苏景城的警告,卿商商放弃了顾夜的建议,没有借助外公昔日的人脉关系继续向卿心如母女发难,所以在卿氏集团召开的股东大会上,她父亲卿魏国和苏景城两大股东强势压住了其他人,让卿心如的小三妈柳金保住了公司董事的职位,继续留在董事会里兴风作浪。
卿商商坐在母亲的病床前愧疚万分,“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孝,对不起,是我自私不想变成苏景城的敌人……”
呕。
忽然一阵干呕,卿商商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吐了许久。
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卿商商脚步悬空,一个月好朋友没来,她和苏景城的那几次也没设防,不会是……
就在这时,好多天不见踪影的苏景城突然发了个共享位置过来,还附上了酒店房号,让她立刻赶过去。
房门没有上锁,卿商商满心欢喜踏进去时,心骤然凉了半截。
地上散落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再进去几步,紧接着又是一件女人的小西装。
越往卧室方向走,散落的衣服越贴身,男人的领带,衬衫,西裤,女人的半身裙,真丝衬衣……卧房里除了稀里哗啦的水声,还伴着女人隐约的哭声。
她随手抓了一只花瓶气势汹汹闯进浴室,花洒下只穿着内裤的苏景城和卿心如紧紧抱在一起。
卿商商脑中“嘣”的一声,花瓶掉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她还被脚下的碎片绊了一跤,也不觉得疼,爬起来转身就往外面走,匆匆的背影就像逃跑一样。
谁知道还没踏出房间,她被人从门后抱住了。
“等一下!”
身后响起苏景城急促的声音,卿商商根本不听。
卿商商的小高跟狠狠朝苏景城脚上踩去,苏景城吃疼,瞬间松开,卿商商趁机跑开了两步。
“你疯了,居然敢踩我!”苏景城眸底燃起火光,挡在房门口。
“苏景城,你和卿心如在这儿偷情还他妈发个定位给我,还不够恶心吗?”卿商商单手指着苏景城,狠厉地说道。
苏景城原本还想解释两句,一听到恶心两个字顿时扎心了!
他脑门一热猛地扑过来,卿商商猝不及防被按在了沙发上,苏景城的手朝她伸过去。
卿商商全身一阵恶寒,抓到茶几上的花瓶砸下去。
苏景城被砸得不轻,一下子摔在地上。
卿商商撑着胳膊起身,赶紧抓起另一个花瓶。
苏景城吃疼地揉着额头,又惊又怒,“你……”
“别拿那双碰过卿心如身体的手碰我,脏!”卿商商看了看苏景城,唇角挂着冷冰冰的嘲笑。
苏景城浑身的燥热瞬间褪去了一半,他仿佛又回到多年前,卿商商也是这副死样子,盛气凌人把他踢出了她的圈子。
“你以为我想碰你吗?”
他哂笑,呆了半晌才兀自爬起来。
“景城……”
浴室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苏景城冲进去时,卿心如两眼翻白,恰好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心如。”
苏景城心急如焚将冻晕过去的卿心如抱起,大步出门,走到门口都没有回头再看卿商商一眼。
卿商商望着那道迅速消失的高大背影,突然哈哈大笑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他甚至顾不上穿上衣服,只穿了一条内裤!
明明那么好笑,她却想哭!
晚上卿商商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到家时,发现苏景城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她,眸光幽灼。
一个月不回这个新家的男人,居然不声不响回来了。
“我们分手吧。”
分手?
呵呵,居然不是离婚?
也对,他一直不肯去把结婚证领了。
卿商商止步在沙发前,扭头笑着俯视他,“好啊,分手是没问题,只要让卿心如的小三妈先滚出卿氏的公司。”
好啊……
她居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了!
苏景城狠狠瞪着她,仍然心烦气躁。
分手是他提的,他故意不说离婚,她居然一点也没在意……
“你果然只是利用我!”
苏景城说不上来这股子气从何而来,却咬牙切齿。
“是又怎么样?你和卿心如在外面乱搞,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卿商商迷人的笑容里透着几分醉意,他抱着卿心如进医院的新闻已经上了本市头条,难道就只允许他们往她心里扎刀子吗?
她的表情那么可恶,可是性感的小黑裙勾勒出她妖娆的曲线,每一步都踩在苏景城的心弦上。
白天喝错东西没有发泄出来的浴火原本被压下去了,这会儿又蹭地升上来。
“卿商商!我告诉你,我和心如是清白的,如果我碰了她,就一定会对她负责,倒是你没脸没皮送上门,现在还想拿分手开条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苏景城本能地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突然扑过来,将她压在沙发上。
白天的一幕重新上演,只是这回卿商商半醉半醒推不开他,一挣扎起来,裙子松开了……
苏景城呼吸一滞,卿商商身材很好,皮肤也白,他在酒店时控制不住地想起她,想着把她压在身下就更控制不住,一时没忍住才发了信息。
他甚至以为她不会来,因为来的人是他回避了一个月的心如,没想到卿商商也来了,还给了他一顿深深的羞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犯贱,明明被嫌弃成一条狗,看到手机上的新闻,还是想回来解释清楚。
可是一看到她,所有的怨气就先跑出来。
越试探,越让他失望。
苏景城像只发怒的狮子发泄着心中的愤懑,卿商商忍着撕裂的痛,额头冒出冷汗,她的小腹也在隐隐地绞疼。
到了后半夜,苏景城冷静躺下来,才发现自己过火了,而且身下的女人有点不对劲,苍白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双目紧闭,看上去是昏过去了。
苏景城赶紧起来把人送到医院去,经过一番抢救,卿商商下身轻微出血的症状止住了,被送到了病房。
卿商商醒过来后,发现苏景城坐在旁边,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目光复杂,似乎在纠结什么。
直到医生进来查房,卿商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再回想苏景城的反应,她的心凉了半截,所以苏景城没有任何解释要把她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时,卿商商坚决反对。
“苏景城,你还是不是人?我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苏景城也怒了,“你忘了,我们都要分手了!是谁一脸嫌弃被我碰的,怎么现在又愿意替我怀孩子了?就算你愿意,我就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他只愿意和卿心如那种装模作样的小三女生孩子。
卿商商心知肚明,却也被这个答案深深伤害到了,她身体里压抑着痛苦,看向苏景城的眼神更加冰冷。
她用手挡在小腹上,“苏景城,我警告你,我可以不要公司,也可以和你分手,但是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孩子,你要是伤害它,我有一百种法子弄死卿心如!”
“你要是敢动茹茹一根头发,我马上就让医生拿掉这个孽种!”苏景城扬起的手掌没有狠狠落下来,可是话一出口卿商商脸上猛然白了几分。
孽种……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为了卿心如那个女人,他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苏景城婚礼前夕,被卿商商摆了一道。
两个人困在狭隘的换衣间里,卿商商露出白得发光的香肩,主动踮起脚碰上他冰冷性感的薄唇。
不料下一秒却被嫌恶地推开了,苏景城拽起她的衣领,“勾引一个马上成为你姐夫的男人,卿商商你还要不要脸?”
听到姐夫二字,卿商商疼得龇牙咧嘴,后背都快撞散架了,还是忍不住呸了一声。
虽然她和卿心如都姓卿,但卿心如不是她的姐姐,是她老爸背叛家庭后从外面带回来的小三柳金生下的私生女!
苏景城不提还好,一提卿商商就咬牙切齿!
“那你忍得住吗?”
卿商商把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只剩一件黑色裹胸的卿商商身材惹火,令人血脉喷张。
“卿商商,你它妈就是贱!”
苏景城将卿商商抵在冷硬的墙壁上,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卿商商脸色泛白,双唇颤抖得厉害,可她只要一想到卿心如气急败坏的表情,她就不后悔――
苏景城,这个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娶谁她都会祝福他,但偏偏是卿心如这个小三的女儿,简直瞎了眼!
卿心如的妈妈柳金抢别人的丈夫,害她的妈妈躺在病床上变成植物人,而且上梁不正下梁歪,卿心如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对小三母女在她家里作威作福十年之久,她不会这么便宜她们的!
“景城,你的第一个女人是我,不是卿心如。”卿商商听到他的咒骂,吃疼地轻笑,忽略了心里一闪而过的涩然。
“贱人!”苏景城狠狠地骂道――
暧昧的声音不断地传出,很快有人来敲门,接着更多得脚步声过来了……
苏景城终于放开了卿商商,卿商商脸色惨白。
“景城?是你吗?”
门外他的未婚妻卿心如用力敲击,不料怀里的小脑袋忽然蹭着他的胸膛,“景城,人家好累啊!”
卿商商!
苏景城恨不得掐死这个无风不起浪的女人,可是卿心如还在外面焦急地敲门,他再纠缠下去只会更糟,于是匆匆捡起两人散落的衣服。
换衣间的门一打开,卿心如顿时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涌出来,“景城,你们……”
一个记者突然挤上来举着话筒问苏景城:“程先生,听说今天你和卿小姐在这里原本打算秘密举行婚礼,不知新娘到底是哪位卿小姐啊?”
卿心如的身后一大批记者纷纷围上来,一下子把苏景城给弄懵了。
记者们的闪光灯对准了苏景城身后的卿商商,咔嚓咔嚓的声音,一直没有间断过。
“景城……”
卿心如可怜巴巴望着苏景城,不料却被卿商商抢先了一步!
“哎呀,你们这些记者够坏的,这么明显了还非要人家说出来嘛?”
卿商商故意扯开衣领,露出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吻过的红痕。